浓烈的酒气呛的苏白桐阵阵咳嗽。
敖狼将酒囊递到苏白桐嘴边,命令道,“喝一口。”
苏白桐眉头紧锁。“以你现在的身子大概到不了半日就要支持不住了,这是我们部落自酿的烈酒,就算在雪山里断了粮食,也能让人在雪地里支撑五日不致气绝。”说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一手扳住她的下颌,猛地将酒囊灌进了她的嘴里。
苏白桐被呛住了,小香狸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敖狼大手灵活的一把捏住它的脖子,也给它来了一口。
小香狸唧唧尖叫着,不断吐着舌头,没一会功夫就醉倒了。
苏白桐也觉得腹中就像有一团火,不断的升起,全身竟然暖了起来。
“果然是好酒。”苏白桐叹了声。
敖狼咧嘴笑起来,“不过这酒你不能多喝。”他呼喝一声,纵马跃下雪坡。
马蹄踏起飞雪碎屑,溅落在脸上凉凉的。
苏白桐缩了缩脖子,酒气上涌,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睡吧,等你醒了,差不多我们就要到了。”风中传来敖狼的声音。
苏白桐将小香狸抱在怀里,醉了过去。
日暮西斜,敖狼的马终于穿过了雪山,来到了利齿部落。
部落里已经升起做饭的白烟,巡逻的部落士卒第一个现了敖狼。
“领回来了!”
部落里立时沸腾起来,所有男人都跑出来。
敖狼勒住战马,眉毛头上全都挂着白霜。
部落里一名男子上前道:“领,您回来的正好,二公主今日刚到。”
“温然公主?”敖狼的战马在原地打了个旋,喷吐着白气,显然一路上马也累的不轻,全身的鬃毛上面都挂满了冰珠。
“她来做什么?”敖狼沉声问。
“二公主带来了太子殿下送来的年礼。”
每逢小年时,太子都会给他的部落送来不少东西,以示对他的重视。
“温然公主现在何处?”敖狼问。
“已经按排下让她去休息了。”
敖狼点头,“我先去后山一趟,你们先招呼着,晚饭时记得多备些酒来。”
众人哄笑着,“什么时候领也讲起这些规矩了。”
敖狼面色如常,笑骂了句。
就在这时,他的狼皮大氅动了动,从里面冒出一个动物的小脑袋来。
小香狸一路上醉的东倒西歪,又被憋在这狼皮的大氅里,浑身都是酒气,把它自己熏的也是够呛,它伸出头来拼命的喘气,一边唧唧叫着似在泄心中不满。
有人大胆的调笑道:“这一次领带回的猎物可有些特别啊,这是准备拉上床的,还是留做锅里吃的?”
其他人听了,全都跟着哄笑起来。
敖狼没有理会他们的调笑,大氅松了松,将苏白桐的头也露了出来。
瞬间,所有人全都不笑了。
纤弱的面孔,摇摇欲坠的靠在敖狼的胳膊上,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似的。
敖狼轻轻拍打她的脸颊,“醒一醒。”
苏白桐一动不动,若不仔细看,就连呼吸也快觉察不到。
敖狼瞬时变了脸色,催马便往后山去了。
众人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领口味怎么变了?”
“以前都是捉了小野猫回来,这次怎么带了只金丝雀?”
众人正在议论着刚才的事,只见部落内走出来一个女子,身上穿着雍容的狐裘,身边还跟着使女。
“敖狼将军呢?”那女子问,微扬的面孔显得傲气凌人。
“领去后山了。”有人答道,“二公主莫急,到了晚饭时领自然会回来。”
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去后山代表着什么,那里的温泉可是驱寒疗伤的圣品,就连太子也曾千里迢迢的到这里来治过内伤。
身穿狐裘的女子正是当今齐国的二公主,温然,她与太子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因她自小娇纵惯了,众位皇子中,只有太子能忍她纵她,所以她与太子关系胜似亲兄妹。
“敖狼什么时候也学着讲究起来了?”温然不屑道。
她身边的使女小声道:“刚才奴婢听他们说将军这次回来,带回了一只金丝雀。”
温然公主扬了扬眉梢,“他就这么急,连一刻都等不得了?”
刚回来就急巴巴的跑去温泉,这是想要尝尝鲜啊。
“走。”温然公主低声道,“我们也去后山。”
使女惊道,“我们去后山做什么?”
“自然是去欣赏我们大将军的威武雄姿。”温然公主一脸的坏笑。
使女苦笑道:“公主,当心将军恼了你,他可不像太子殿下那样好说话。”
上次公主在花园里见到太子扯了父皇的宫女在私会,她在最关键的时候跳出来,吓的那对“鸳鸯……”汗毛倒竖,太子差点吓的痿了。
后来太子也只是训斥了她一通了事。
温然嘻嘻笑着,扯了自己的使女往后山跑。
“怕什么?敖狼还能吃人不成!”使女被她拉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其实有句话她没敢说出来,她曾听人说,敖狼以前是被野狼养大的,在成为将军前,做过劫匪,占过山头,也曾在富贵人家当了几年的
奴役,不过种种迹象表明,他以前所处的环境中,极可能真的吃过人。
后山温泉。
滚滚热气自池水中升腾起来,整个雪山都仿佛笼罩在一片虚无缥缈中。
敖狼甩去大氅,甚至来不及解开苏白桐的衣裳,便把她直接放进了池水里。
小香狸站在池边,摇摇晃晃的低头望向池水,一个没留神直接栽了下去。
敖狼看了它一眼,小香狸进到水里后瞬间便清醒过来,肚皮一翻,四爪刨动,灵活的游了起来。
敖狼于是不再看它,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也跳了下去。
天色暗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温泉水池里,敖狼裸着上半身靠在池边。
周围雪光映照下,他的身体泛着深棕色的光晕,壮硕的肌理分明,肩头肌肉隆起,每一处都充满着力量。沉入水中的手臂上,狼纹身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