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丫鬟下药试图爬主子床的事,以前府里也不是没有生过。
有时也就随水推舟的收了这丫鬟入房中,反正也只不过是个妾室或是做个通房。
不过对方是绯王爷,陈夫人不敢自己拿主意。
“绯王如何说?”陈之南问。
“老奴压根就没有见到绯王爷。”管事妈妈道,“院里闹的那么厉害,可是听王妃屋里的大丫鬟慧香说,两位主子都在睡着……所以外面生的事,只怕他们还不知道呢。”
闻听此言,陈之南突然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把玉珠卖了便是。”
陈夫人惊讶的瞪着眼睛,“不先跟绯王爷说声吗……好歹玉珠也在他那里伺候了这么多日子……”陈之南摆摆手,“母亲莫要把绯王想成其他人,别看他平时对待下人态度和善,可是他终究是个皇子的身份,要是真看好了哪个人怎么可能会私下用这种药……再说他对白
桐……对王妃的感情我们大家都瞧得见,院里闹成那个样子,他如何会不知道,他不出面就是因为怕我们府里难做。”
陈夫人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吩咐管事妈妈道:“既然这样那就等明天卖了吧。”
陈之南刚出了母亲屋子,就听院里响起玉珠的尖叫声,其中还夹杂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胡言乱语,伺候在廊下的丫鬟们只听得羞红了脸,看见陈之南过来全都低着头。
陈之南转头问管事妈妈,“不是已经找大夫瞧过了吗?为何还是这样?”
管事妈妈也是一脸不解,“是瞧过了,可是大夫说她脉象正常。”
可是让玉珠这么叫下去也不是个事。
“去把她的嘴给堵了。”陈之南不耐烦道。
管事妈妈忙派人去办,可是就算这样,院子里还是被玉珠闹腾了一晚,就连陈夫人也没能睡得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陈之南顶着两个黑眼圈早早的就过来等着。
凌宵天却是不慌不忙的陪着苏白桐一起用了早饭,又亲眼看着她把药喝下去,然后才出来见陈之南。
“绯王殿下倒是睡得安稳。”陈之南苦笑道。
凌宵天一身的神清气爽,穿着件家常的暗云纹锦袍,笑着坐在上的位子上。
“看陈公子这模样,倒好像是一夜未曾合眼。”
陈之南只得苦笑,“玉珠之事还请殿下多多原谅则个,都是府内管教不严……”他还想说下去,却被凌宵天摆手打断了。
“玉珠是你们府中的下人,本王既然住在这里便是客人,有些事陈公子自己拿主意便是。”
陈之南也是爽快人,见凌宵天毫不追究昨日之事,于是便说起了十殿下回京的安排。
他们这边说话的功夫,苏白桐那边的院子里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白桐喝完了汤药让慧香取了书来,她靠在枕上慢慢翻看。
就在这时,窗户轻响,一道艳丽的身影从外面跃入房中。
小香狸刚刚露出尖牙准备扑上去,对方手腕一扬,一串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小香狸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苏白桐放下书册,将小香狸捉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它的脑袋,“你终于肯现身了,教唆院里的丫鬟就这么有趣么?”
菱花笑着坐到苏白桐床对面的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奴家一定会来?”
苏白桐垂眸继续抚摸着小香狸的皮毛,“……你就那么想当绯王爷的侍寝丫鬟么?”
菱花咯咯笑出声来,“你吃醋了?”
“吃醋到没有,只是我在考虑以后要给你个什么身份……妾室?还是通房……”
菱花清咳几声,低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记仇的。”
苏白桐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她,“彼此彼此。”
菱花收了娇笑,“其实奴家还要感谢你呢,你杀了奴家的师傅,以后再也没人能烦着奴家了。”
“你的师傅?”苏白桐微微一愣,“是大祭祀?”
菱花不屑的撇了撇嘴,“奴家才不要像她那样……这张脸奴家还要留着去勾引男人呢。”
她说的理直气壮,苏白桐险被呛住。
“像你们这种女人是不会明白的。”菱花不屑道。
何止是不明白,要是换成其他人,连听到这话都会被羞红了脸。
苏白桐无奈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其实奴家是来替人传话的。”
“敖狼?”苏白桐正色望着她。
菱花露出妩媚的眼神,“这么快就猜到了,你终于对他有意思了?”
苏白桐自认为她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可是眼下也快要被菱花弄的哭笑不得。“其实是关于你的内伤。”菱花道,“利齿部落离此不远,其后山有一处温泉,对治疗内伤极为有效,敖狼是那里的领,你若是同意,奴家现在就带你去,只要一日行程就
能到。”
苏白桐略微一愣。
现在就去……她还真是够急的。
难道她就从来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要是绯王妃就这么突然失踪,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件来。
菱花见她没有回答,于是笑道:“怎么,你怕了?”
那里是齐国境内,虽说敖狼是那个部落的领,可是说到底他们两国是敌对关系,传出去的话……弄不好被扣个通敌的罪名都是轻的。
“菱花。”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声,语气冰冷好像刀子似的。
菱花与苏白桐同时循声望过去。
只见绯王凌宵天站在那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凌宵天沉声道,显然极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菱花见凌宵天想走过来,于是先一步跳起来,逼近到苏白桐身边。
“不要动。”她一手卡住了苏白桐的脖子。
苏白桐怀里的小香狸抬起头,咧嘴露出一个无声的咆哮,好像随时想向菱花扑过去。苏白桐强行按住了小香狸,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菱花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并没有用力,而且她也没有感觉到菱花身上的气息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