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苏白桐忽地闻到车厢内香气一变,刚才三匀香的味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而是一股甜腻的香气。
不好!
苏白桐忙用衣袖遮掩口鼻,可是那香味却好像直接透过她的皮肤,直接侵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浑身无力,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起来。
嫦昭什么时候在香里动的手脚,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苏白桐倒在了车厢里,眼睛却是一直半睁着,心有不甘的望向嫦昭的位置。
“你以为,这世上会制香的奇女子只有你一人吗?”嫦昭冷冷道。
她将香瓷盒的盖子合上。
“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身为森浴一族的血脉,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嫦昭喃喃自语,不过这时苏白桐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
她合上了眼睛,昏迷过去。
慧香与孙叔等人正等在马车外,忽见嫦昭娘娘的马车退开几步,竟然行驶起来。
“小姐……”慧香迎上前去,“你们要把我家小姐带到哪去……”
洪嬷嬷一把推开慧香,返身上了马车。
孙叔等人见状不妙,正要上前阻拦,就在这时,自对方的车窗里向外丢出一物,燃着白烟。
“是香?”慧香因为久在苏白桐身边,见她配制这些东西,所以一眼就觉得不妙。
这香的气味带着慵懒的意味,闻着还有些让人头脑晕,生出阵阵呕意。
“不好……这香有毒……”孙叔等人这时再想捂住口鼻已然迟了,有几个人已然先忍受不住,跪倒在地,直接吐了出来。
“小……小姐……”慧香眼见马车越来越远,心中大急,可是她的身上连一点力气也没有。
突然间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喊道:“汤圆!汤圆!”
正蜷缩着身体睡在马车里的小香狸抖了抖耳朵,猛地抬起头来,“嗖……”的一下窜出车厢。
“快……快跟上去……”慧香指着已经对面已经驶远的马车,话还没等说完,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香狸弓起身体,一下跃上了附近的矮墙,几次纵跃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嫦昭娘娘的马车驶进城南一处僻静的小巷中。
几个婆子上前从马车上将苏白桐抬下来,装进了对面停着的另外一辆普通的马车里。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嫦昭对洪嬷嬷道。
洪嬷嬷望着嫦昭娘娘的马车驶出了小巷,心中暗叹苏白桐命运不济。
不过既然主子话了,她自然不能违背,“都安排好了吗?”她问那几个婆子。
“庄公子正等在那边院子里呢。”婆子回道。
洪嬷嬷点头,“快些带她过去吧,你们去了什么也不用说,只将她放下就走。”
“是。”
载着苏白桐的马车调转车头,七绕八拐的驶进了一处宅院内。
苏府。
邢氏在院里,不断焦急的向窗外张望着。
终于,她看到王妈妈的身影进了院子。
“怎么样?”还没等王妈妈把气喘匀,邢氏便急忙问道。
“成了……”王妈妈压低声音,“庄公子寻的那些人……还真就把大小姐给劫来了,现在只等着办事呢。”
邢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她之前说什么来着,有福嫁人,还要有命活到嫁人的那一天才成。
“快……你去安排一下,楚府那边应该很快就要来人报信了。”
果然没一会功夫,前院就传来了信,说是苏白桐半路被嫦昭娘娘的马车带走了。
听到这消息,邢氏吃了一惊。
虽然她知道庄公子那边暗中找了人去劫持苏白桐,但却不知他怎么竟跟宫里的嫦昭娘娘弄在了一起。
苏明堂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可是来人除了这些并没有提别的,他也只能干着急。
苏府也派出了人手出去寻找,苏明堂还让人往宫里递了条子,想要打探是否嫦昭娘娘带着苏白桐进了宫。
派出去的人越多,邢氏越是觉得坐立难安,这件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原本想着不动声色的就让庄公子把这事办了,等到他们的人找到苏白桐时,现她名节已失,与绯王的婚事不但成不了,只怕就连皇上会降罪到她身上。
可是现在这事竟越扯越大,把宫里的贵人都牵扯了进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庄公子找的那些人,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啊……
想到这些,邢氏越的不安起来,她找来王妈妈,悄声问道:“那疯丫头现在何处?”
“刚送去城里的一处私宅……宅子是临时租来的,没人能现……”王妈妈道。
邢氏这才稍稍安下心来,提前换好了衣裳,只等外面一送来消息,她好亲自上门目睹苏白桐的惨状。
苏白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满眼的酸涩,连眼皮都睁不开,浑身无力。
“公子,这小娘子醒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响了起来。
苏白桐身子动了动,只不过才轻微的挪动了一下,可是四肢却毫不听从她的指挥。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一张脸孔出现在她的面前,逐渐放大。
苏白桐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就是那日到焚香阁闹事的庄公子,邢府远亲侄儿……庄易生的兄弟。
她极力回想晕过去之前的那一幕,那种让她全身无力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她从没听说过嫦昭娘娘也是个善于制香之人。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有机会逃走吗?”庄公子狞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听说你要嫁给绯王了,太可惜了……我想绯王爷是绝对不会要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子为妃的。”
看到对方手里的药丸,苏白桐呼吸猛地一滞。
她对各种香料的气味都非常敏感,那东西虽然制作粗糙,可是却是风月场所惯用的助兴良方。
她用尽全力想要退向后面,可是从旁边过来一人将她的下颌扳住了。“只要你乖乖的,过后我自会娶你。”庄公子捏着药丸走过来,“可惜,名节被毁的你连个正室都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