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通知绯王爷,马上封锁城中四门!”现如今,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没有见到苏白桐的尸体那就表明她应该还活着,只是他想不明白敖狼既然能独自逃走,为何却要捉了苏白桐一道。
他派出去的人还没等出了武馆大门,忽见外面行来一队人马,为一人身着大红锦衣,在武馆门前跳下马来。
“见过王爷!”门口侍卫齐声见礼。
陈之南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之对视。
“找到城防图了?”院子里的火把映着凌宵天那身大红锦衣,显然气势十足。
“是。”陈之南低头道,“我已经让人带了黑子先回了陈府……”凌宵天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没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不觉有些失落,他就怕她会独自涉险,所以提前派人盯着她,可是她竟让慧香装扮成她的模样,将他的人骗了过去
。
“苏白桐呢?”凌宵天提高了声音,这个女人太过胆大,一次次的冒险,却把他排斥在外,难道他就这么不得她信任么?
陈之南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身侧的剑柄,“苏小姐她……不见了。”
凌宵天像是没有听清陈之南的话。
“你说什么?”
“苏小姐她……不见了。”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此时就如巨石般压得陈之南喘不过气来。
凌宵天定定的瞪着陈之南。
从对方嘴里说出的那几个字,每个字单独拿出来,他都能听得懂,可是为何将它们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你再说一遍……苏白桐她在哪里?”凌宵天往前紧走两步,逼近到陈之南跟前。“她……她不见了,可能是被走脱的那名齐国探子抓了去……”陈之南的手紧紧的握着腰侧剑柄,因为过于用力硌得他的手掌生疼,不过这样的疼痛反而会让他更加清醒一些
。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话,凌宵天的拳头就打了过来。
周围的侍卫吓了一跳,他们不知是该上前阻止还是该装作没看见。
陈之南被打的一个趔趄,身子倒向一侧。
“王爷息怒!”凌宵天身边的几个亲信连忙上前阻拦。
陈之南只觉得嘴角火辣辣的,其实刚才凌宵天那拳打过来时,他是能够躲开的,可是他却没有躲。
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她被齐国人抓走了?”凌宵天一字一顿道,“就在你眼皮底下?”
陈之南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王爷息怒,我会将她找回来,一定……”
凌宵天突然出一声轻笑,唇角僵硬的抖了抖,“你会有什么办法……”他喃喃道,忽地他转过身去,向身边的侍卫传令。
很快,那些人领命飞奔而去。
“鬼面。”凌宵天唤了声。
“王爷。”鬼面紧跟几步上前。
“城外就交给你了。”凌宵天沉声道,“若是连你都没有办法……”后面的话他没有办法说出来。
他只是觉得心痛。
他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值得他去呵护的人,不顾一切也想要留住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消失了……
她是他的,那是她亲口答应下的。
她会留在他身边,等他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将她迎进门去,从此他就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王爷放心,属下定会尽力。”鬼面低头道。
尽力……
鬼面只承诺会尽力,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女子若是被齐人抓到他们那边去,会是怎样的悲惨下场。
凌宵天深吸一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管,他只要找回她,那是他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
苏白桐悠悠转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夜空中的繁星。
夜风吹过来,在身上留下丝丝凉意。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眼前的一切让她立即明白了生了什么事:刚才在武馆的后墙边,她遭到了劫持。
她慢慢撑身坐起来,头上的兜帽滑落下来,露出了她那张素净的面容。
她现自己躺在野外一处高坡的草堆里。
伸手摸向颈后,那里隐隐传来疼痛的触感,刚才她就是被人击中了那里才昏过去的。
“醒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声的男声,吓了她一跳。
转过身,苏白桐见树木的阴影中站着一人,抱着双肩,正看着她。
“这里不是祁凉城,你若是想逃的话最好三思而行。”那人慢慢走出阴影,苏白桐这才看清,那人是刚才武馆里的头头,敖狼。
借着月色,敖狼上下打量着她。
那视线就像野兽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让苏白桐背后凉。
“你究竟是谁?”敖狼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些好奇,“这枚戒指是谁给你的?”
苏白桐这才现,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对方摘了去。
“是菱花。”到了这种时候,她反而来个死不承认。敖狼冷笑一声,“都说你们大燕国的女子狡诈,果然一点不假。”他上下抛玩着那枚戒指,“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骗过我的鼻子。”他将戒指掠过自己的鼻尖,“这味道绝对
不是菱花的……你可知这戒指代表着什么?”
敖狼俯视着她,笑得狂傲,“这是专属于我的信物,我将它送给我睡过的女人,她们日后若是遇到难处,可凭借着它来向我求助。”
他眯起眼睛,视线在苏白桐白皙的面颊上掠过,最后落在她那双清透的眸子上,静静的看了她半天。
“长的还算不错。”他突然一笑,伸手抓住她的肩头。
苏白桐身体下意识的一缩,可是她那点力气根本敌不过对方。
敖狼将她扛在肩上,顺着土坡一跃而下。
“你若是想要逃走尽管试试看,在这野外,我包你跑不出二十步便会被我抓回来。”
苏白桐望着四周,目之所及,尽是一片苍凉。
他们显然已经出了城,而且走出了很远。虽然敖狼并没有骑马,可是他在野外走的极快,就像一只惯于在夜间行动的野兽一般,身体灵活的在林间穿梭,走的尽是崎岖的山路和小道,就算肩上扛着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