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你冷静点。你说过的,自乱阵脚就输了!”没有小七带着,辛火火无法穿墙而过,只能站在原地大喊,急得要跳脚。
小八一向很冷静,稳重机智,从不冲动。但越是这样的人,疯起来就容易走极端。别看他和小七平时互相挖苦嘲笑,从不互相说一句好话,如果某人站在河边的话,另一个必定毫不犹豫的从背后把他踹下水。但,那只是玩笑而已,其实他们兄弟感情很深,好比亲兄弟血肉相融。所以当小雪失踪,小八还能理智,但当小七为找小雪而受重创,就让他愤怒到到脑子里只剩下了热血。
太阳,快出来吧!从没有这一刻,辛火火这样渴望天明的瞬间。
黑小八回家时天就快亮了,白小七施展追魂术又耽误了会儿,再加上辛火火追过来的时间,算算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焦急地想着,抬头望向天际。
世界上最公平的,不是法律,不是天条,不是地规,也不是神,甚至不是天道,其实只有时间。它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和动摇,准确的流动和循环。也为此,它是最冷酷的。譬如此时,时辰既到,地平线上就慢慢浮现出鱼肚白。紧接着,白昼里无尽的光明就从一丝一抹的光芒开始,翩然来临。
黑小八的目光不甘又无奈,因为再怎么无畏,也抵不过时间,抵不过自动回归附身物的规律。
辛火火却大松一口气,露出了笑意。
时间正好,可解了眼前的僵持之局。而时间还可以让人冷静,让人思考。她相信,只需要一个白天,当夜晚降临时,黑小八就能恢复到他原来那种可以让人完全依赖和依靠的样子。
眼看着那道玄光消失不见,辛火火动了动唇,却没有声,但她相信小八看明白了。她在说:我很快就回家。因为她知道,小八会担心她的安全。
事实上,她确实打算直接回家,但她必须先缓缓。因为小八的激愤,她吓得腿都软了。万一那魔头下手不容情怎么办?小七伤了,她不想小八也伤。
可是,当她转身离开,就觉得身后有两道目光盯在她背上,害得她情不自禁的回过头来。
北明完站在黑色石雕旁边,初升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令他整个人仿佛都在闪光似的。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好像在“目送”她一样。
“再见。”她下意识地挥挥手。
随后,就觉得自己非常白痴,明明希望再也不见的,干嘛客套?对敌人又干嘛要有礼貌?有实力的人才能装出这种逼格好吗?她这种低级凡女就算了吧。
带着满心懊恼再走,北明远却突然叫她,“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还买票啊。”她猛然回身。
因为火大自己的行为,说话就不太客气。然后她愕然现,每当她做出凶巴巴的样子来,她面对他时的紧张局促与虚弱无措就会消失。那么,也许以后和他说话保持恶声恶气就好了。
所谓声大压寒气,有理就在声高……
北明远动了,慢慢踱步过来,那铁门于他而言,有如无物。也不知怎么,他就站到她的面前。那种无时不在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你不想找到那只鸟吗?”北明远良好的风度下,流露出淡淡的嘲讽。
“真是你……”说出这三个字,辛火火及时打住。
不是他!她相信,真的相信,那是一种从心底产生的直觉。生活在这个表面正常,实际上已经失控的玄幻世界,不相信什么也要相信直觉。
于是她紧急改口,“你知道小雪在哪儿?”隐约间,有些小激动。
“追魂术听起来简单,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北明远答非所问,“不然,白无常怎么会伤重?”
“你知道!”辛火火惊讶。
这也才明白,原来小七硬要在伤中施法,损及自身,是因为小八不会此术。
“黑无常名范无救,为人果断刚毅,当舍则舍,从不拖泥带水。今天他因追魂术而来,可他却找错了人,证明施法者的法力无法持续,不能精准捕捉。之后他情绪失控到要和我动手,证明施法者受了重创,乱了他的心神。那么,除了白无常外,还有谁能令他如此?事情明摆着的。”
辛火火抿紧唇,不吭声。
因为她怕一开口,就要给北明远跪了。仅凭一点蛛丝马迹,他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事来!武力强大就罢了,智力还碾压!
就好比游戏中,他们四人组队刷大BOSS。可惜他们等级不够,就算团结一心,只怕也打不过。最终不但捡不到宝贝,还都得折里面。
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个红毛和光头。怪了,这些日子没见到那两个家伙。
辛火火思维散,愣愣的眨了眨眼。
北明远看着好笑,继续道,“但若黑无常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丢了一只鸟。”
“一个人!”辛火火很认真的纠正他,“向小雪是一个人!”
“你觉得这是比较有尊严的说法吗?”北明远哼了声,“好吧,随你。”明显并不觉得人类多高贵,反而很看不上似的。
“那么……你知道她在哪儿吗?”辛火火再度问及这个问题。
北明远摇头,“我只知道你们在查那桩死了五个人的连环杀人案,也知道那件事不寻常。所以推测,向小雪的失踪与此有关。”
辛火火深吸一口气,连话都懒得手,转身欲走。
他们的行动,北明远了如指掌,证明他的势力范围很大,帮手也不只红毛和光头两个。暗底下,他不知有多强的实力和手段。所以,越是跟他说话,就会越沮丧,觉得哪天与他对上,毫无胜算。那她就不继续打击自己了,也不浪费时间了,因为每拖延一分钟,小雪就会危险一分。
可眼前一黑,北明远不知如何移形换位,她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请闪开,别挡路。”她揉着自己的鼻子,施展呛声大法。
此人穿着西装时瘦高,虽然冷了点,但勉强可以归类为儒商。可身上却肌肉达,像个每天在健身房举铁的。她撞上去,像撞了堵有弹力的温暖墙壁。
(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