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山上血漫四野,作为茅山宗的祖庭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地方,如果不是何有求对于这里太过熟悉避开了外围大多数的符咒阵法,这么些人手哪怕其中有几个人仙地仙人物,却也难以真正攻入核心区域,别说一直攻入茅山宗弟子居所了!
乌鸦在枝头出凄厉的哀鸣,求叔拿着已经断裂的千年雷击桃木剑,身上以精金丝织成的道袍已经残破不堪,眼前无数的尸横陈,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茅山宗弟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至道堂内的求叔从回忆中醒来,眼前带着些微的迷蒙,打量了一下身上皂黄色的八卦精金道服,五帝铜钱剑拿在手中,很快眼中全是坚毅和一往无前,强大的气势从他并不高大的身体上散出去直冲天际,去往某个不知之地。
紧接着不多时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散在至道堂内,本来还在这里游荡的一些幽魂野鬼,突然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慌乱的四散逃去。
一只惨白的手从虚空中伸出,求叔恭敬的将口袋中的一张黄纸递了过去,只见刚刚接触到那只手黄纸就渐渐焚灭,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回荡在空间之中,求叔眼中显露出了一丝了然,双手抱拳恭敬的对着手行了一礼,紧接着三根形象奇异的檀香被其点燃,很快出现的烟雾被惨白的手吸收。
很难想象一只惨白的手显露出满意的意思,但是求叔却能很明确的感觉到这层神色,再行了一礼,随后手上印决一起,惨白的手缓缓的开始没入虚空之中。
求叔目视着惨白的手消失,才换了个方向眼睛盯向了东方,香港风水汇聚最为激烈之处,青龙镇穴,万江汇流!
刚刚求叔是以禁忌之术召唤了一直存在在虚空之中的不明之物,他们没有什么形体的概念,却对于世间的一切都了然于心,只要存在这个世间无论是否是至强者还是一粒微尘,都在他们的观察之中。
只要有事相询必然就没有什么找不到的,但是它们需求的东西也很苛刻,最上好的檀香混合龙沉香,还要加上过千年古董的灰烬,这才能作为它们的贡品,否则一旦没有能够完成它们的需要,施术之人必然会出现无法想象的大恐怖。
不过这对于茅山宗掌门的求叔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自然施术也极为成功,求叔坐在椅子上幽幽一叹,茅山宗有他设置下的功德洞,功力不到就自然无法获得秘术传承,现在的典籍都是真正无害的或者对于修炼有益的,秘术全部放在了功德洞中,或许茅山宗还能继续绵延许多年也说不定。
求叔的弟子各异,却也总算有几个能挑起大梁的,将心中的牵挂渐渐梳理,又渐渐斩断,求叔身上的气势越强盛,面上因为时间和世事画出的愁苦也开始一丝丝被抚平,如果有老一辈的人出现就能现,这正是求叔年轻时候的模样!
面如出鞘利剑,无坚不摧!刚毅无边!
艾艾白配上年轻的面容,求叔站直了身体,佝偻的体魄也彷如被吹起的气球猛然膨胀,道袍下坚实的肌肉不见多少力量感,却绝对也不容小视!
东方么?只见求叔眼中满是决绝,五帝铜钱剑往衣袖一收,双手负后脚步一跨已经离开了至道堂中,身形飘忽间,皂黄色的道袍随之翻起衣炔,潇洒缥缈无忌似红尘中仙!
不时有人忽然看到一个身穿道袍之人在大街上看似随意的走路,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他的踪迹,不过观者众多一时间也成为了怪谈,只是此事最后除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谁也没有能拿得出的证据,证明真正有过这么一个人!
香港东方,一座看似荒废了许久的别墅之中,内里一片洁白无暇纤尘不染,一个人影不时翻看着电脑上的东西,眼中闪过丝丝紫芒,忽然一股强大的法力带着浩荡正气向着他这个方向直从而来,强大的精神锁定了这里的方位甚至...隐隐锁定了他的气息。
他眼中精芒一闪,嘴角挂起弧线,既然找来了!那么我们就算一算情仇,论一论恩怨吧!
随后他也不再穿上笼罩面容的黑袍,一席白色中山装,衬托出他三分俊秀向着山崖缓缓走去,身后是还未关闭的电脑上面显示的新闻,正是刚刚才布的关于神秘道袍者的...
树木轻轻摇曳,充满着海腥气息的海风从山崖下卷起滚滚骇浪。
潮湿的气息使得地面上布满了青苔,黑色的泥土带来的不止是生命的肥沃,也有轮回的死寂。
白色的身影在这片绿意盎然却没有任何活动生命痕迹的所在缓缓看着大海永不休止的对于陆地的战争,眼神中有着不屑有着迷茫,也有着不知何时起的迷蒙...
浩然的气息带着决绝来到这里,只是一瞬间就锁定了那白色的身影!
那人从自己的世界清醒,嘴角带着蔑视的笑意:“你来了啊大哥!”
回身望去来者正是一身道袍,面目清秀了数十年的何应求!求叔!
“还是这般样貌看着顺眼啊!”白衣人淡淡说道:“没有了那些恶心的皱纹,力量之所以为力量便要显露出来,终日将其锁起,这如同宝物蒙尘有何区别?”
“有求你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力量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从小竖立的观念么?”求叔看着白衣的何有求终于决定再试一次,看看能否劝回这个已经越行越远的亲弟。
“哈哈哈哈!从雅儿再死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力量才是保护自己拥有一切的唯一途径!”何有求面露出一丝癫狂。
“你看看你!之所以名满天下,声威显赫!甚至茅山宗也越兴旺达,不就是因为你何应求,战力通天修为不可测么?”
何应求眼中露出了惭色:“你果然还是怪罪当年雅儿的事情么?”
“我也没想到当年会这样...我只是和雅儿商量能不能以九龙封镇将她的气息禁绝,等我们想到了办法再解封永绝后患,没想到她当年这么狠决,也没想到你们爱的这么深居然连短暂的分离也不愿意!”
“哈哈哈!”何有求嘴里出一声如杜鹃泣血般的惨笑:“你以为我不清楚么?我当年早就知道了!”
“你们商量的那天我就在门外!”
何有求口中突然出现惊人之语,求叔一直为他妻子之死而内疚,只以为是因为他的一番话的误会,使得何有求心性大变血洗茅山,没料到何有求竟然说出了他早已经知晓的话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