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初二,顾夕颜特意起了一个早床,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然后带着段缨络和墨菊去然了花生胡同。
齐懋生回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一个人吃了早餐,看了一会公文,听着屋子里滴滴答答的钟摆声,只觉得心躁意乱的。
要是夕颜在家,看到他不舒服,一定会笑嘻嘻地逗他开心的。
念头闪过,公文也看不下去了。
齐懋生索性丢下了手里的卷宗,起身去了勤园。
勤园是个非常朴素的园子,四周植树,正屋是幢五楹两耳房的平房,一明四暗,明间在西头,旁边有一耳房,布置成了一间卧室,住着值夜的小厮。东边连着四间屋子打通了成了一间,是齐懋生的书房兼处理公务之所,满架满桌堆着书,有点凌乱。另一个耳房也就成了齐懋生临时休息之所。
和梨园的奢华不同,耳房里只有一床一桌两椅及盆架等物。
原来在雍州的日子,十天倒是有九天宿在这里的,现在到好,自从回来,还没有在这里睡过一宿。
许是自己久未在此留宿了,耳房里竟然有股清冷之气。
齐懋生笑着出了耳房,然后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四平进来上了茶,道:“定先生来了!”齐懋生点了点头。四平就出去迎了定治汉进来。
定治汉给齐懋生行了礼,两人分左右坐到了炕上。
四平上了茶,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宝治汉地脸色一贯的温和。道:“已经得了消息,皇上同意退居英华殿,圣旨会有九月初十左右颁布,兵部分有新的任命,如今得到证实地是方继贤、史吉平和左小羽。方继贤将任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尚宝司聊;史吉平任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左小羽任禁卫军统领。”
齐懋生的脸色端凝,望着炕几上的茶盅沉思了片刻,道:“郑言的事。朝庭是怎么回复的。”
“留中不!”定治汉道,“不过,近日郑家与沈家联系频频。”
“凤台呢?”
“好象也没有什么动静。==”定治汉道。
齐懋生又沉默了一会,道:“要注意凤台的动静。他们在兵力上不可能给杨余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但可能会派幕僚去。”
定治汉身躯一震,道:“爷提醒的是。我这就去查查。”
“还有,皇贵妃娘娘那里,也要打声招呼,”齐懋生继续道,“让她别轻举妄动。现在不是时候。最要紧地是,要保持皇上的安危……”
听了这话,定治汉也不由的鬓角生汗,道:“是。”
“熙照不稳,短期内都会对几家国公府采取安抚的政策。但我们也不可大意,要收敛羽翼,小心行事,切不可当了出头鸟。郑鹏飞这十几年也过得憋屈,独儿子被人当质子似的困在盛京,如果没有沈家在背后支持承诺。他也不敢太后一逝世就提出了这样一个敏感的要求。梁地早已被熙照掏空了,晋地孤儿寡母的,成不了气候,我们这段时间表现太过耀眼。强悍,又得了高昌都督府的世袭,要是我估计的不错,沈家或是郑家近日就会派使者来燕地,和我们谈合作之事。在这件事上,我们切不可急进,隔岸观火好了。高昌那边的协议已定,明年一开春。就会有收益。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两人又商量了燕军地布控:“把峰调回来。现在把他放在那里,简直是大材小用。那个刘右诚能力超众,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以三十两一匹的价格和魏家成交,竟然在黑市上买出三十八两一匹,比原来每匹高出三两……刘家的家主过几天回来雍州,你让齐潇亲自接待他。他们不会无备而来,到时候,你也参与宴请,摸摸他们的来意。”
定治汉频频点头。
他们一直谈到午饭时间,齐懋生就留了宝治汉吃午饭。
定治汉微怔,道:“爷,不回梨园吗?”
齐懋生道:“哦,夫人去参加方少芹的生辰宴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留我吃饭的!
定治汉暗诽道。名声怕就是要更盛一步了……
所以他一把齐懋生带到了春暖阁的花厅,就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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