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自嘲的看着梅琴离开的方向,她觉得自己魔症了。
喻染爱与哪个女人交好都正常吧,他也没有给她任何承诺,是她想多了,以为他心里有小伊所以不会再对其它女人有感觉。
他是自由的。
他爱她不爱她,都是他的权力。
她该放手该想开的。
可为什么这样想着时,心却是那么的疼呢。
“怎么不关门?”季唯衍进来了,看见没关严实的门有些担心喻色了,简非凡因为洛嘉芝对他的喜欢昨晚才对他动手,他很怕牵扯到喻色,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小女人开始让他牵肠挂肚了。
喻色倏的回身,“你……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没想到他才与梅琴约会过就来她这里了,他这也太博爱了,因此,看着他的眼神下意识的就现出了嫌弃的意味。
“不是要吃水晶蒸饺吗?怎么不吃?”季唯衍一眼看见了桌子上纹丝未动的食盒,迷惑的看向喻色。
他站的笔直,身形中透着一丝古怪,喻色有一瞬间觉得他好象哪里不对,可也没有细想,便淡淡的道:“我现在又不想吃了。”说着,她走过去,拿起那个食盒就堵气的丢进了垃圾袋,他的东西,她以后再也不要了。
她从此要离他远远的,再远远的,干脆明天搬走吧。
这样,眼不见心才净,时间久了,也就能忘记他了吧。
“你干什么?”季唯衍一下子就恼了,他费心费力的让梅琴送过来的,她居然一句不想吃直接就给扔了,她耍着他玩吗?吃力的弯身,他拿起了没脏掉的食盒,沉声道:“既然叫了,就给我吃完,不许浪费。”
“我不要你管。”
“可你让我叫了水晶蒸饺。”所以,他就一定要管,这丫头,越来越任性了,不能由着她胡来。
“我就后悔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走吧,我不想吃,你要是怕浪费拿走就好,这样就不浪费了。”梅琴买的,她一口也不想吃,喻色说着,推着季唯衍往门边走去,下狠心的就是不想理会他了。
说什么因为小伊不想与她交往,那还与梅琴交往?
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呆足了四十几分钟,他说什么也没做,她会信才怪?
原来小伊不过是他不喜欢她的托辞。
他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他欠了她什么。
喻色的力气很大,带着浓浓的恼意,季唯衍想要抗拒,可这心思不过上头一秒钟就弱下去了,不知她是怎么了,看着就是不对,算了,他现在身体不好,不必与她较真,走就走吧,等他养好了身体再说。
想着,他就乖乖的退了出去,喻色则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听着那一声巨响,季唯衍苦笑了,小丫头是真的生气了,可她为什么生气他一点也不知道。
站了许久,直到腿麻了,他才转身上了楼,还好刚刚没有与她对抗,不过,手臂还是扯伤了些,但不碍事。
睡了一天一夜,此时的他格外的精神,便处理这一天落下的工作,天快亮的时候,季唯衍才睡下。
然,睡得正香,小楼里忽的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他彻底的醒了过来,看看时间,才到正午,这是谁人出来的声音?
季唯衍揉着眼睛到了窗前,只是随意的往楼下一看,顿时,他怔住了。
大包小包,一个个的行李包,加上锅碗瓢盆,正在一样样的摆上一辆专用的搬家公司的小车,而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他所熟悉的。
喻色在搬家?
他拿过手机就拨打她的电话。
然,无论他怎么拨都拨不通。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喻色手机关机,一个是……
她不可能把他加入黑名单吧,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急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眼看着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季唯衍这才往楼下走去。
喻色正拖着最后一件行李走出来,季唯衍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她面前,“要搬家?”
喻色不想跟他说话,可,看着他呆站在她面前,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
“为什么?”季唯衍问,想着她离自己远了,若是简非凡对她不利,他都不好照顾她。
简非凡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要想搞定简非凡有些棘手,这些,让他头疼不已。
“不为什么。”喻色拖着行李往前,“麻烦请你让开。”
季唯衍先是顿了一下,随即微侧了侧身,让她得以走过,再看她身后他曾经住过的小屋里,一片狼籍。
“喻小姐,那张床你不要了吗?”房东刚好从屋里出来,随口问了这一句。
“不要了,我搬不动丢不了垃圾箱,这点钱给你,你找个人丢了吧,谢谢。”被房东一问,喻色就转过头,随手掏出了一张纸钞递给了房东。
那床,正是季唯衍为她买的。
那时,他们一起睡一张床睡了许久。
季唯衍喉结微动,“阿姨,床放着,这房间也放着,我租。”
喻色一愣,回头看一眼季唯衍的身影,他真是有病,他楼上住着,还租楼下干吗?
不过,他爱干吗干吗,从此与她无关。
她昨晚就了誓再也不理他了。
拖着行李下楼,她走得飞快,恨不得把他从心底里剔除,可是,楼上过道里房东和季唯衍的对话她却又忍不住的听了起来。
“季先生,那你楼上的房间还要租吗?”
喻色伫足,听见季唯衍道:“租。”
“好,那就两套都租给你,不过,你这套以后要住什么人?”
“我。”一个字,房东迷惑了,喻色也迷惑了。
“哎呀,你这手臂上怎么有血渗出来了?喻先生,你受伤了?”忽而,楼上的过道里,房东阿姨惊声喊道。
“嘭”,喻色手里的行李包落地,她转身往楼上跑去,那根本是潜意识的行为,等她跑到了楼上看到了季唯衍时,才现自己忘记了昨晚的誓,居然又关心起他来了。
季唯衍还站在那里,只是,他薄薄的衬衫的袖口渗出了血意,房东阿姨果然没乱说,“怎么回事?”喻色一把拿起他的手臂,他想躲,却已经晚了,她动作太快。
刀伤。
还有一片青紫。
连看了两条手臂都是。
“阿染,其它地方呢?你打架了?”喻色忘记了生气,推着季唯衍就进了只剩一张床的小房间里,摁着他坐到床上,转头冲着房东阿姨道:“麻烦你出去一下。”她要看看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
季唯衍苦笑,他藏了两天了,可到底还是被她现了,大手摁住了她的小手,“别动。”
“不行,我要检查。”可喻色无赖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动。
此时的她一点也不淑女了,两只小手动作迅速的扒着他的衣服,医院里做过护工,她这一手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扒下了他的外衣,露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
各种各样的伤纵横交错,与他从前的枪伤的疤痕绞在他已经长了些肉的身体上,看着让人触目惊心,“怎么回事?”她看了他的身体,却没有半点羞赧,就差没扯下他身上最后那件小裤裤了。
季唯衍微囧,第一次面对喻色时有些不自在了,比在医院里初初见到她时的状况还让他不自在,“没……没事。”只是小伤,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喻染,你今个要给我说清楚,否则,你别想出这个屋,我也不去上班了,我请假了。”请假搬家。
“嘀嘀……嘀嘀……”楼下搬家公司的司机摁着车喇叭,催着她下楼呢。
喻色暂时的放下了季唯衍,一溜烟的跑到窗前,打开窗子冲着楼下的司机道:“等我一下,十分钟就好。”十分钟他就可以审完喻染了,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小姐快点呀。”司机师傅还是催了一下,等着烦心是小事,还会影响拉下一班货,少赚钱的。
“知道啦。”喻色转身,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出来情况有些不对,“你受伤有几天了?”她的护工可不是白做的,他的伤她一看就不是新伤,正在结痂中。
还好,他身上虽然伤多,可是一张脸还是一样的俊美无俦,没有半点损伤,老天真是厚待他。
当初她捡到了他时,医生也是感叹,他身上的枪伤那么多,可就没有一枪是伤了脑袋的,命大。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男人以后的人生会很有福气吗?
可是他现在身上这伤……
喻色的小脑袋瓜里开始走马灯一样的回想着这几天生的事情。
忽而,那晚他说去与客户喝酒的事情就映入了脑海,那晚,他关了一阵子手机,那晚,他回来的时候就说第二天不能接送她去上班了。
那一晚的他明显的有些古怪。
“你前晚不是见什么鬼客户,是去打架了对不对?跟谁打的架?”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有点如小绵羊一样的季唯衍,两上人的角色第一次有了互换,她强势,他弱势。
他,还被她第二度看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