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捧着一双胖乎乎的小脚,抬头瞧着那张沾了饼干沫子的小脸。
郁景希捏着两块饼干,像一只胖乎乎的小仓鼠用门牙啃着,很是可爱。
“听护士说,一直是你在照顾我?”白筱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小家伙看了眼白筱,又咬了口饼干,口齿不清地说:“不客气。”
白筱一愣,勾起唇角,拿起小皮鞋给他穿上:“上午在琴房门外的那个孩子是你吧?”
郁景希窸窸窣窣地啃着饼干,没有说话。
倒是“肉圆”汪汪地叫了两声,然后转头瞅着郁景希手里的饼干。
“肉圆,你在减肥,所以这包饼干不能给你吃。”
小家伙把饼干往嘴里一塞,白胖的小手拍了拍“肉圆”的脑袋,“你看你,越来越胖,也越来越丑,爸爸已经说了,你要是再胖十斤,他就把你卖给那些狗贩子!”
白筱望着这个故作老成的小大人,失笑,随即也后知后觉地现了一点——
从她醒来到现在,郁景希都只有一人,身边没有任何照顾他的大人。
白筱的视线从沙上塞满零食的大书包扫向蹲坐在那的“肉圆”,最后落在舔着手指上饼干屑的孩子身上,有个大胆的猜测跳出她的脑海:“你一个人出来的?”
“嗯。”小家伙倒承认得干脆。
“不害怕?”
“以前在拉斯维加斯我也是带着肉圆一起出去买冰激凌,为什么要害怕?”
对上郁景希那双如小鹿般澄澈黝黑的大眼睛,白筱心头一软。
一个五岁孩子只身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身边唯有一条斗牛犬,仅仅是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白筱就感到莫名的心酸,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每次对上这个孩子就会母性泛滥。
“你爸爸不陪你一块儿去吗?”
“他又不常在家,而且……”想起郁绍庭抿着嘴不说话盯着他看的眼神,郁景希的小心肝颤了颤,撇着嘴角嘀咕:“我才不想跟他去买冰激凌。”
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其细心程度确实无法跟女人相比,但其中的艰辛跟麻烦也更甚。
她摸了摸郁景希柔柔的头,“天色不早了,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肉圆”已经从沙上一跃而下,咬着尾巴望着郁景希,俨然是一位可靠的“保镖”。
小家伙拿起大书包背上,仰着小脸一双大眼睛盯着白筱:“你真的好啦?”
“嗯,都好了。”白筱微笑地替孩子整理了下褶皱的外套,然后拿过自己的包,却现包没有被翻过的迹象,皮夹里一分钱也没少,想到护士方才说的缴费,她诧异地看向小家伙,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钱。
郁景希看出她的疑惑,抿了抿小嘴才说:“我就告诉他们我爸爸叫郁绍庭,我爷爷叫郁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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