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由冷澈说的那一般胜利,也是我意料之外的好,可心里却像缺了什么,想了半天,才现我的身边竟是冷冷清清的,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京城留给了我太多的回忆,好的坏的,温暖冰冷,都生在这里,如今一走,所有回忆也该跟随我的脚步终止了,以后,或许偶尔会想起这里的人,还有那个给我最多伤害的人,与我曾经爱过的人,将这些回忆都留下,不带走,正如我没有来过一样,但这如何可能呢?我真能这么轻松的面对吗?
窗外夜色撩人,偶有轻风佛过,独守在窗前观景,房里,宇儿正睡得香甜,突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我回过神,启口道!“进来。”
走进来的是榴儿,她端着一盘点心进来,朝我微笑,然后轻手轻脚的迈进来,“姐姐,还没有睡吗?”
“榴儿,你怎么还不去睡?”我笑道!
“姐姐,我睡不着,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榴儿语气有些结巴,说到这里,脸无端的红了起来。
我淡淡一笑,拉她坐在桌前,有趣的问,“哦!什么事?”
榴儿别开了脸,眼神闪烁着害羞,语气低低道!“就是……赤焰他向我提亲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莞尔,原来是这件事情,难怪今天看到赤焰与她这么亲密呢!原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表情认真了几分,望着她提醒道!“榴儿,我看赤焰为人不错,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他人是不错……可是榴儿有些怕……”榴儿低垂着眉,脸上烧红起来。
“不用害怕,这种事情很正常的,按你们的年纪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笑逐颜开,语气温柔安慰。
“可是,姐姐……我就是怕……我怕赤焰他不喜欢我……”榴儿低喃出声,声音细小难闻。
可我还是听得清楚,榴儿害怕婚姻,这是正常的,就算我是现代人,也照样对婚姻有些恐惧,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是谁都能坦然接受的,我想了想,出声道!“榴儿,你喜欢赤焰吗?”
“我……我当然喜欢……”榴儿低声道,脸上溢出一丝甜密的笑容。
“即然互相喜欢,就别犹豫了,看得出赤焰他也喜欢你。”如今的榴儿对婚姻有恐惧症,我就不该多说什么,否则,更惊吓到她就不好了,必竟我有一段十分不幸运的婚姻。
“真的?姐姐认为我与赤焰合适吗?”榴儿大眼闪着欣喜,必竟有别人的认可更让她放心。
我点点头,“嗯,感情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就没有了。”说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伤感,感情这种事情也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的,像我曾经与皓夜,那是天在逼着我错过,我与他注定是不可能的,当时的我,太任性了。
“姐姐,是不是榴儿勾起您的伤心事了?”榴儿很会查颜观色,一眼就看出我脸上的怔愣。
我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有,只是一些过往而已,榴儿,千万要珍惜眼前的幸福,不要想太多。”
“嗯,姐姐的话榴儿记住了。”
原本以为榴儿问完话之后就会离开,却不料,她望着我,脸色很是迟疑,“姐姐……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帮忙……”
我微笑道!“你说,我一定帮。”
“榴儿从小就无父无母,所以榴儿想请姐姐到时做我的见证人……”
“没问题,我很荣幸。”我笑道!
见我答应,榴儿脸上立即闪起了笑,朝我道!“好了,不打扰姐姐了,榴儿先告退。”说完,整个人风一样飘了出去。
我微笑着摇摇叹,正想说自说两句话,却见榴儿关好的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人是冷澈,他朝我些扯唇,“你要休息了吗?”
“还没,进来说话吧!”我微笑相请。
他走进来,眼神朝宇儿望了一眼,然后坐在我对面,我垂下眸,轻笑道!“今天真开心。”
“只要你开心便好。”温润的声音如春风一般沐人。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由衷的出声,抬头真絷的望着他。
“你我之间无须太客气。”他表情瞬间有些僵硬起来,眼神掠过我的神色,隐隐有些不清的情绪在翻腾。
我心里一怔,皱眉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蝶儿,我不会勉强你,希望你知道。”他突然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我再次怔住,挑眉,然后垂眸,“冷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之间不必客气。”
冷澈表情一顿,眼神定定的望向我,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于楼乘绶,你真得能放下吗?”
我眼神微睁,冷澈他是不是现了什么?楼乘绶,根本不用想就能放下的人,而且,我会离开的原因不正是因为他吗?可想想,又有些不对,我离开的原因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我自已的未来,思索了一会儿,我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神,点头道!“他,我当然能放下,冷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冷澈眼神一收,朝我露了一个微笑,“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哦!”我露齿一笑,心里却没有释怀,我能感觉得出冷澈心里隐藏着什么没有对我说。
“宇儿睡着了,你也早点睡。”冷澈站起身,朝我叮嘱道!
我点点头,“好的。”送他出了门,我关上房门回到床畔,望着宇儿沉静的睡颜,那稚嫩的小脸,心里的混乱悄悄放下了,望着他,我的心便能安定,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今天,宇儿见到冷澈,那声清脆的叫唤,让我放心了,在他的心里,始终都认冷澈为父亲。
再坐了一会儿,见宇儿睡得有些不安稳,我便吹了烛火陪伴着他,不知不觉之间,我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醒来,仿佛有种自然规律一般,起来时,见大家都起床了,服侍着宇儿洗刷完,我带着他下楼吃早餐,在楼梯处见赤染正一脸复杂的望着我,我原本想打招呼,却见她转身就走了。我只好一笑了之。
冷澈的身影步进客栈来,身后跟着赤云,想不到他们比我还起得早,见到我,冷澈笑意清雅,我也微笑以对,但眼角却瞟到赤云转身那瞬忧伤的眼眸,我心一怔,赶紧拉着宇儿下楼,赤云对冷澈的心比我想像的更深吧!
匆匆吃过早饭,本来是要上路的,却听赤云说今天一早有官兵在路上检察,便把行程压后,我在想是京城的兵力追到邻城来了。
吃过早饭,宇儿坐不住,非要闹着出去玩,我无奈,只得让拉着宇儿在客栈旁边的街上行走,我们所在的地段是这座城繁华的地带,路上的行人十分多,我与宇儿被挤在中间,缓缓向前面移动,给宇儿买了几个小玩艺儿,正打算回去,耳边却冷不丁的飘来一句话,“哎……这一早便传来这种恶耗,真让人惋惜呀……”
“什么恶耗?”另一个人好奇的问。
“你还不知道吗?听说京城的凤相在昨天突然恶病缠身归西去了。”
我正欲走的脚步,却被这句话震住,爹……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击得我全身颤傈不已,整个人就这样傻站在街上,连行走的脚步都忘记了,我真不敢相信刚才耳朵听到的,爹不会……爹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得病?我走得时候,他还好好的……他怎么会?
“娘……你怎么了?”宇儿大声的寻问声将我从意识散离中拉回来。
我没有回答宇儿的话,却是朝前面望去,我在寻找刚才说话的人,我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正愁着找不到,却听见旁边的人群开始议论起这件事情来,他们脸上都露出悲痛之色,开始传颂着爹曾经的丰功伟绩,说到情动之处,大家都叹息不止。
我不用确定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拉着宇儿,我匆匆朝客栈赶去,刚回到客栈,便见冷澈迎面走来,见到我惨白的脸色,便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皱眉道!“你听说了?”
忍不住鼻子一酸,我点点头,“爹怎么会突然……”话没有说完,声音便埂咽起来,爹怎么会病故呢?
宇儿被唐嫂带走,我只感内心好悲伤,连脚步都沉重了起来,想不到,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蝶儿,你别太伤心了。”冷澈上前扶住我跌撞的身子,安慰出声。
回到房间里,我的心情无比的慌乱,我多想立即马上回去爹的身边去看他,是我不孝啊!爹生了这种事情我却离开了……
我正悲痛之际,却见赤染与赤云走进门来,见我伏在桌上,赤云皱眉开口了,“你不需要太悲伤,凤老爷的这个消息很奇怪。”
我忙抬起头,皱眉道!“怎么奇怪?”
“你不认为这是有人故意传开的消息吗?”赤云冷静的望着我。
故意传开的消息?这个消息不是真的吗?心里震惊了一下,我抬头盯着赤云急问道!“赤云,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赤云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这时,赤云身后的赤染轻哼道!“我看这是楼乘绶故意诱你回去的计谋而已。”
“你说……”我再一次震憾不已,这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爹亡故的消息是楼乘绶放出来的空话?这……有可能吗?我该不该回去看看?如果不是呢?如果真得是爹出事了呢?心无比矛盾起来,娘的死给我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不想再继续这个遗憾,如果爹有事,我真不会原谅自已,相必连死去的凤水蝶也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