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宫逸消失在视线里,鸣儿这才怯生生地说道:“王妃,王爷好不容易才来一次牡丹阁,您这样顶撞他……”
“鸣儿,你的好意我心领,南宫逸是怎么的人物,我比你清楚,所以也不必费心了……对了,把上次我买一千两黄金买来的那柄七彩如意包起来,我要给皇太后送去。”
说着,她站起身来,将黛熏钰彤链戴在光洁的玉颈上,确认自己的装扮不失体面,这才提着裙边,缓步向外移去。
从王府到皇宫只需半个时辰,只需小睡片刻便可。刚大婚那会儿,皇太后几次要求南宫逸和蓝双双搬到宫里来多住几日,却被南宫逸婉言谢绝。
如今出了安贵人这档子事,怕是南宫逸想留在宫里,皇太后也不答应了。
除了每天例行的早朝,不管南宫逸因为什么事情被召进宫,皇太后总会要求蓝双双和他同行,深怕南宫逸再出差错。
皇太后心里的想法,蓝双双自是明了,不过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南宫逸,怕是玉皇大帝也阻拦不了,通常两人前脚刚出宫,南宫逸后脚便不知了踪影。
蓝双双当然知道他会去哪儿,不过从未点明,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不相干,她倒还巴不得南宫逸能被现,这样或许还能早日得到解脱。
只可惜这次蓝双双倒还真冤枉了南宫逸。自从上次差点儿闹出人命,皇太后对安贵人也是越厌恶,要不是顾忌怕被皇上知道,心上人的这条小命可能会不保。
如此敏感的时刻,他哪里还敢任意妄为?纵然心有千千念,却也只能掐断相思,不去见她。而另一方面,南宫逸的生意也出现了些问题,也容不得他再生二心去想其它事儿,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生意中。
那烦人的刘白似乎诚心跟他过不去,不仅将自家钱庄的利息提高三成,有意跟他旗下的钱庄较劲,还四处宣扬他南宫逸全靠蓝双双的赚的银两维持家计!
如果说前面那项他还可以忍受,但谣传他靠那个女人过活,他自是万万不能答应!所以一有时间,便到钱庄跟掌柜商议对策。
南宫逸和蓝双双各自忙着张罗自己的生意,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除了一些面子上的事必须让俩人出面,其它时间,他们都是各过各,偶尔在王府打个照面,甚至连点头之理都懒得行。
不过,王府的风平浪静,倒让另一个人产生了误会。
“皇上,您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臣妾的行宫,就多陪臣妾一会儿,好么?”安贵人裹着玉罗被,趴在南宫傲的胸前,玉指轻抚着他坚实的胸膛,娇弱的恳求惹人怜爱。
南宫傲伸手抚摸着她赤裸的肩膀,另一只大手轻抚上她如玉的脸庞。
安贵人娇喘一声,翻身压在了南宫傲的身上,一张樱桃小嘴正欲凑上,不料却被南宫傲挥掌掀了下去。
“不行,马上就要早朝,不能让群臣等得太久!”纵然被她的挑逗弄得欲、火焚身,可身为明君的南宫傲依然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皇上……”安贵人见一计不行,再施二计,从南宫傲身后将他拥住。
南宫傲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安贵人的手甩开,眉宇间似有不耐烦的神情。
“乖,别胡闹!”
“皇上,人家要……”安贵人仍不放弃,竟然不顾南宫傲已在穿衣,想强行再扒掉他的龙袍。
这下子倒真的惹得南宫傲龙颜大怒,他一把将安贵人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哼!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竟然还是如此不懂事!杜贵人比你小好几岁,却也比你识大体!懂得体恤朕!看来这阵子真是白疼你了!”
眼见南宫傲真的了怒,安贵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多么荒谬,吓得小脸惨白,倒也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不要因此冷淡了臣妾!”
“哼!你就一个人好好反省吧!”穿好了龙袍,南宫傲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他消失在视线里,安贵人仍然跪在地上,一脸呆滞的模样。
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而自己只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
此刻,安贵人突然想起了南宫逸,想起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深情,想起了与他云雨时的酣快淋漓,想起了自己只要随意一句话,便可以让他赴汤蹈火……
她这才想起,南宫逸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来找她了。前段时间忙着与杜云萝争宠,倒也忘了他的存在。眼下在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身上得不到专宠,不由得让安贵人念起南宫逸的好来。
她也听说了冷王府将几位侧妃和侍妾赶了出来,眼下空荡荡的王府里只剩下正王妃一个人作陪。
一想到南宫傲与蓝双双过得举案齐眉的日子,安贵人不由得柳眉横竖,妒火熊熊燃烧。
虽然她不爱这个男人,但也绝不让他属于其他女人!
纵然万般不情愿,可来到延福宫,蓝双双不得不跟在南宫逸的身后,装作一脸娇羞的小媳妇模样。
“皇太后吉祥,双双给您请安了!”蓝双双提起裙边,微微屈膝,盈盈的笑脸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儿臣南宫逸给母后请安,祝母后五福金安,万寿无疆!”尚未退去朝服的南宫逸面无表情。
虽然满脸堆笑,可蓝双双还是忍不住在暗地狂翻白眼。
这个南宫逸还真不是东西,皇太后明明让他们巳时过来,偏偏南宫逸传话只传一半,辰时就赶到了皇宫里。
他倒好,抛下自己便去了早朝,念及前些时日皇太后一直在她耳根子边叨唠的事情,蓝双双不敢独自前往,便生生在宫墙边等了两个时辰,这才迎得下朝的南宫逸,朝着延福宫奔来。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皇太后此次召他们进宫,无非也是为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