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喝茶,不过是在两军对阵的中间位设个会晤罢了,阿九率先坐在案桌前,修长的手拿着茶壶慢条斯理的淋着两只紫砂杯,汤色甘醇的武夷山大红袍出浓郁的香味。
马蹄声响起,阿九抬头看去,只见一老者穿着盔甲骑马而来,身边只有一名侍卫。
这就是南岳战神,洪震天。
马儿来到跟前,他翻身跳下马背,大刀阔斧的向阿九走来,身上盔甲随着他的步履出唰唰的声音,铁血峥峥的威严气息向阿九镇压而来,若是换了一般小兵,早就被吓得腿软了。
阿九却是丝毫不惧,站了起来,含笑看着洪老将军走来,抱手成拳施了一礼:“小王见过洪老将军。”
洪震天站定,看向阿九,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你就是靳长桓的小儿子,叫靳什么来着?”
“小王靳墨。”
“靳墨。”洪震天点头,目光炯炯的看他,半晌道:“你老子比太兴帝有本事,燕皇是个成才的,你也不差,不像南岳,一塌糊涂。”
他直言南岳先帝的不是,眼里目露不满。
“老将军请坐。”阿九扬手指向案桌对面的座位,坐下道:“不管太兴帝或是嘉平帝如何不作为,老将军仍是对南岳忠心耿耿,死守此关,不是吗?”
洪震天冷哼一声,眼神直射阿九,指了指身上的盔甲,道:“老夫自穿上这一身盔甲的那一天起,就从没想过脱下它的一天,也从没想过背叛二字。不管你小子请老夫来是想要劝降还是什么的,老夫劝你想都别想,要战便战,要死便死,老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他满脸凛然,神色冷峻威严,不容他人质疑。
“老将军乃有血性的大将军战神,小王从来没妄想过将军会降。”阿九淡笑道。
听到这,洪震天的煞气收敛了些许,端起茶抿了一口,嗯,极品武夷山大红袍,不错。
“老将军为将已有多年,小王斗胆问一句,您的初衷是什么呢?”阿九问。
“打仗的粗野武夫,能有什么初衷,保家卫国,不叫我南岳被侵略,百姓受蛮夷外敌侵犯。”
“北燕和南岳自古为一家,同为中原关内百姓,算蛮夷吗?”阿九再问:“北燕若算,那赵明濬为一己私欲,引匈奴入关,这又算什么呢?通敌卖国。”
洪震天脸色微变,抿起唇。
“匈奴入关,抢夺强占,辱我中原儿女,这都是因为谁?老将军觉得,这样的皇帝,对其忠诚,值得吗?”
“这是你们北燕举兵侵略的策略,为你们侵略的行径找的借口!”洪震天咬牙道。
阿九微微一笑:“老将军其实心里清楚,这不是我们为自己找的借口,而是真实存在。”他直视对方,道:“姑且不谈这个罪。就赵明濬登位,他为南岳百姓做了什么?范党主政,朝政腐朽,就去年的一场旱灾,老百姓吃都吃不饱,有的人甚至被逼卖儿卖女,而范党呢?疯狂敛财,霸权辱民,山珍野馐吃得要倒进馊水桶里……”
“够了!”洪霸天狠狠一捶案桌,桌面上的杯子弹跳起来,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