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一席话,等同一把刀子似的,无情而又残酷的捅进了兰书心里,挖出来的全是现实和不堪,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她有些无措和慌乱,看向南山,张了张口:“我,我错了?可我怎么办?”
不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也不能回头,而少爷让她走,她又能去哪里?
她的心,都在少爷身上,如今他不要她,她能去哪里?
南山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她奢望的太多了,甚至忘了自己的本份,也失了分寸。
“事已至此,兰书姐姐你还是回闻家去吧。”南山叹道:“就冲着你是老夫人给过来的人,又侍候了少爷多年这两点,寻个管事嫁了,也不是问题。”
“我不要!”兰书尖叫起来,瞪着他道:“我是少爷的人,我不能嫁给别人。我去求他,我跪着求他,我认错还不行吗?哪怕当个烧火丫头,我远远的看着他也可以,只要在他身边。”
她话才落,就站了起来想要冲出去。
南山连忙拦着她,道:“兰书姐姐,少爷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当真要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吗?”真要惹急了少爷,把她卖去那种地方,他并不是做不出来的。
兰书身子一僵,眼睛和他对视半晌,瘫软下来,嚎啕大哭。
“你收拾一二,我明天派人送你回去。”南山安抚了两句,末了又道:“兰书姐姐,莫要再等着少爷了,他若是想,早就把你收房了。女子的花样年纪,还有几年呢?”
兰书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哭着。
南山也没久留,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仍能听到她的哭声,不禁摇头,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其实若不是兰书来到这里,自我膨胀了,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若是在闻家,她能这么不谨慎吗?
南山轻叹两声,回到闻从瑞那边听差。
闻从瑞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人送走了?”
“如今天已过午,奴才想着明天安排人把她送回去。”南山回道。
“嗯。”
“爷,当真要让兰书姐回去么?她若是走了,您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家里那边……”南山迟疑了一会开口。
“我知道你和她交好,但你觉得,她如今的性子还适合在我身边伺候?她也大了,也该嫁人了,回头我写个信,让老夫人给她寻个好的配人了吧。”闻从瑞打断他的话。
“可兰书姐姐对您……”
闻从瑞看着他:“我不需要通房丫头。”顿了顿又道:“她这样心大的,我也不敢要。留她在,难道我还得要时时防着她会不会捅我刀子?”
南山听了这话,就把话都咽了下去。
“自始至终,我也没想过要收用她,如今她有这样的心思,再留在我身边,也不合适。”闻从瑞冷淡的道:“让她走,至于伺候的人,后衙这么多的丫头,难道还提不起一个挑大梁的?你看着,提一个上来亲自教导了便是。”
出了这样的事,还被五福明着打脸,还留在身边,才叫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