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濬出身尊贵,母亲又是个受宠的,而自打从宠妃爬上继后的位置后,自己更是成为了除太子外最尊贵的嫡子,所以心高气傲是必然的。
这些年,他一直被人捧着,高高在上的,如今虽还没封王,可有母后在,也早就有了封地,而且,听母后的意思,已经给他争取到了封号,相信最迟不过年底,就能封王了。
就这么个优势,天生比别的皇子要强上几分,便是他那太子哥,都尚且要忌他三分,却不曾想,就在这么个名不经传的人手上,吃了个瘪?
这脸被人打得啪啪的响,让他赵明濬的自尊心严重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啥,你说这不知者不罪,对方不知道这戈壁滩是你赵明濬的钱袋子?所以不好这么迁怒?
不,在赵明濬的心里,只有做和没做,总之他的威严不容挑战,更不容侵犯。
所以,那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眼看着赵明濬那气急败坏的俊脸,坐在他座下右的一位中年先生忍不住皱了皱眉,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到底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也没经过大风大浪,光顾着脸面,却忘了这事里暗藏的锋芒。
一如底下人报上来的,就和那什么金玉一块儿的一伙人,轻易的闯上天鬼寨并劫了那大当家的独子,安然的离开戈壁滩,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后头,又转了航道,更遇上了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雨,这都还能死里逃生,除了命数,并非就没有本事。
而赵明濬,收受那天鬼寨供奉上来的金银,本就是落了下乘,不悄悄儿的掩盖了痕迹撇清关系,还大肆探查?
他这是怕人不知道他堂堂皇子之尊竟和下九流的水匪有勾结不成?
被尊称为先生的钟成恩端起茶抿了一口,试图将胸臆上涌上来的失望压下去,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郁。
若不是他欠了范家这么个人情,他实在不想在这待下去,为这有点蠢的十皇子筹谋划策。
可是,船已经上了,不是他想下就能下的,还是想着怎么让自己过得轻省些吧。
“十皇子万万不可。”钟先生遂然开口。
赵明濬皱眉,看了过去,道:“先生?”
钟先生劝道:“十皇子,今年本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不宜多生事端,而您今年最重要的事,是让皇上册封您为王,这才是最紧要的关节。可若是爆出来您和下九流的水匪有什么牵连,您说皇上会怎么想?御史又该如何?”
赵明濬一惊,他倒忘了这茬了。
“十皇子若听老夫一句劝,当把这事放下并扫清痕迹,当什么事都不曾生。而且,受了重创的不过是水匪,该供奉的还是不会少,十皇子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反之,闹得大了,十皇子就备受牵连了,最后这名声……如何封王?”钟先生淡淡的道。
赵明濬抿唇,眉头皱得紧紧的:“就这么算了?”
“十皇子……”那姓龚的幕僚见状开口,却被钟先生一记冷眼扫了过来,不由闭了嘴。
赵明濬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半晌才道:“对,当务之急是封王,这事,不宜大肆张扬,但对方是谁,也给我挖出来,等将来,本王再和他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