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厌,婆家嫌,鲁氏心里再委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婆婆反驳些什么,因为今时不同往日。
若在以前,婆婆说休书,她大概还能顶撞几句,有娘家撑腰么,但现在么,她有什么?娘家人已经视她如毒物,都不想和她来往的做派了,而且,娘家也败退回到鲁家村,怎么给她撑腰?
所以,鲁氏再恨,也只能暗自吞下这苦水,私下里对五福诅咒谩骂,甚至扎了一个小人,给她扎针用拖鞋打,至于上门去找茬?
她不敢!
周学年也不敢!
再得知鲁氏外家的事,还有之前的一茬茬的苦楚,他心里恨,也不敢去也找五福算账,就怕还有更可怕的事等待着自己。
于是,周家鲁家的人,出奇一致的达成无言的共识,他们都对那个才要及笄的少女表示了畏惧,私下里谩骂可以,明面上去找麻烦,想死就去。
如此一来,五福她们的日子终是安生下来了。
听着紫玉说的这个事的后续,五福也把桃花簪的最后一刀给收尾了,才放下刻刀,道:“看来,你还挺欣赏这叫候凌的小子!”
紫玉笑着道:“是个可造之材,就是太年轻,经事不多。”
五福道:“再欣赏,你也不可能招了人家来给我做奴儿。”
“也是。”
“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至少这鲁家,到现在都没找上来!”五福挑着眉道。
紫玉便道:“便是他们猜到了,只怕也不敢上门来,真不怕死么!”
五福拿了一块砂布,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猜到,现在不会上门,以后就说不准了!”
“然而,他们成气候的时候,姑娘也不是现在的姑娘了!”
五福哈哈一笑:“你说得对,起点高,就是没办法。”
紫玉失笑。
“你下去休息吧,等歇好了再当差不迟!”五福看了看手中的桃花簪,道:“给我准备一个匣子。”
紫玉看了她手中的桃花簪一眼,笑着应是。
而县衙,闻从瑞也听着南山查出来的报告,怒意蹭蹭地蹿升。
“所以,又是那莫九做的好事?”闻从瑞皱着眉。
瘟猪案,他看重的不是鲁家的罪,鲁家就是被人做了筏子,他关注的是瘟猪,从哪来,最后又是要引出什么。
须知道,一旦瘟猪真形成疫情扩散,那可是灭顶之灾,是南岳的灾难,因为时疫是最可怕的病毒。
“莫家有药材铺,也会制药,他们造的药就是针对猪,看着就是瘟猪的病毒一般,确实便利。”南山禀报道。
“你确定他是莫家第九子没错?”闻从瑞不死心的问。
尽管南山之前已经查到了,莫家的第九子确实在南岳巡视产业,但闻从瑞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是他多年来的敏感所致,直觉那莫九不对头。
南山愣了一下,道:“从目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确实没错。”
闻从瑞哼了一声,重重的一拳捶打在桌子上,怒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拜访这个莫九。”
简直可恶,造出这样的事,他是要干什么,是要引起南岳内乱不成?还是在他的地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