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翊凡眨眨眼睛微笑着,星眸皓齿,玄玥竟从未觉她这个师兄的笑容竟如此好看。
翊凡的声音如同清脆的泉水,敲击在玄玥的心上。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知如何应对,慌乱间向后撤了一步竟差点一个踉跄。
“当心!”翊凡伸手拦腰扶住她,而这一扶更是让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玄玥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翊凡的气息,不知所措的她,站稳后立马走向自己的席位上去。
玄玥回想与翊凡相处的这几天,自己是真的很开心很放松,翊凡似乎有令人快乐的魔法一般,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讲笑话做鬼脸逗她,会耐心的和她一起去喂弄堂里的小野猫,会带她光着脚到小溪里面踩水玩,会陪她去看那些翊凡本身并不感兴趣的戏曲,在她感动到流泪时递给她手帕。
身为玄家的女儿,尤其在她母亲这位曾经熙昭第一名媛的影响下,恪守着玄家千金的仪态举止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分,刻在她的骨血里,即使上次送尉迟信那枚束冠时她放下所有身段,可是她面对尉迟信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以小心翼翼仰望的姿态,而在翊凡的面前,她却可以肆意的笑闹,肆意的做那些自己从来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最难得的是,他没有那些总想讨好奉承自己的贵族公子们的刻意,也不似某人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翊凡的存在如同一缕初晨的阳光,暖的那样恰到好处。
可是,在跟翊凡相处之时自己无论如何轻松快乐,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在心头浮现出那个人的面容,就算他已经明确的拒绝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经意的看向男席的那个座位,那个身影的一举一动自玄玥进入会场起就一直牵引着玄玥的目光,如今座位已经空了,她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觉到玄玥面上划过一丝失神,翊凡寻着玄玥的目光望去,觉她盯着的座位正是尉迟信之前坐过的地方。
尉迟信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经意来到了新建的临时避难所旁,正碰到一名巡查士兵急匆匆的从避难所跑出来。士兵看到尉迟信,立即向他禀报了在避难所生的奇怪的事情。
听到士兵的禀报后,尉迟信立刻冲进避难所,看到众士兵围着的一个不知是死亡还是昏迷的人,他走进人群借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这……怎么会”尉迟信一脸不可置信。
突然,他想起了刚才的寿宴,心生一股寒意,糟了!
“你们看好这个人!”说罢尉迟信便疾向王府跑去。
尉迟信赶回老王爷的王府时,寿宴已经结束,宾客们66续续的走出王府,他跑进王府觉玄玥和翊凡已经不在,又向正欲离开的几人询问,得知寿宴刚结束玄玥和翊凡一起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尉迟信飞前往玄玥家,沿路寻找玄玥,然而一路上都没有玄玥的踪影,到了玄府问过府中下人,得知她并没有回家。尉迟信向还在养伤的玄韶说明避难所生的事情之后,心急的玄韶立即和尉迟信一起出门分头寻找玄玥。
想起避难所躺着的那个人,尉迟信焦急万分,脑子里出现很多玄玥可能遇害的情景,他努力的冷静下来,想着他们可能会在哪里。
这天晚上,月光如银,繁星满天,翊凡提议去散步赏月,玄玥见这极好的夜色,便欣然答应。他们漫步在上陵城外不远的一处小河边上,墨蓝色河水中映着粼粼星光,河边的绿草随风轻轻摇曳,草丛间飞舞的萤火虫让一切如梦似幻。
两人似乎都有心事,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沿着河边缓缓地走着。
“阿嚏!”河上的凉风吹来,穿着轻纱罗裙的玄玥打了个冷噤。
翊凡脱下外衣长衫,为玄玥披上。玄玥本想要拒绝,翊凡却将那长衫更加紧紧的扣在她身上,“月色虽不可辜负,但更不能因此着了凉。”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挡在玄玥和翊凡之间,二人抬头一看现是尉迟信。尉迟信一手护着玄玥向后退了一步,另一手举起毕空指向翊凡的脖子。
“你不是翊凡!”尉迟信眼神凶狠的说道。
被尉迟信护在身后的玄玥不解的高呼:“尉迟信你在说什么啊?他就是翊凡啊!”
“刚才我在避难所看到了一个昏迷的长得跟翊凡一摸一样的人,我想那才是真正的翊凡,眼前的这个是假的!”
“什么?!怎么可能?”玄玥不可置信的转眼看向对面的“翊凡”。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翊凡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玄玥和尉迟信,嘴上居然带着笑容。
“你伪装的很像,甚至把翊凡的记忆都窃取到,才让玄玥毫无察觉,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你,应该来自雾隐岛吧?你刻意接近玄玥是就为了窃取熙昭的信息!”尉迟信将长枪更加用力的抵在“翊凡”的脖子上。
玄玥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那个这几天处处照顾自己,陪在自己身边的“翊凡”,她不肯相信这个从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根本是雾隐岛来的奸细,“这是真的吗?你不是翊凡师兄!”
假的翊凡听到玄玥的话,缓缓的开了口:“对不起,玄玥,我骗了你。”说罢,他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扭曲,然后“翊凡”幻化成一道红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看到那人消失之后,尉迟信警觉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异样后他拍了拍还呆在原地的玄玥,“走,我送你回去。”
玄玥回过神,沉默的跟着尉迟信往回走。
突然尉迟信停了下来,转过身一把扯掉了玄玥身上“翊凡”的那件长衫扔在地上,玄玥抬头惊异的看着尉迟信,只见尉迟信解下他的披风为玄玥披上,“以后不要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命令的口吻似乎不给玄玥任何拒绝的机会,说罢转身继续向回走。
玄玥看了看身上尉迟信的披风,还在想着刚才尉迟信说的话,走在前面的尉迟信又说了一句:“也不许跟别的男人单独出来。”
“为什么?”玄玥快步走到尉迟信旁边,仰头问他,“你吃醋?”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依旧是强绷着脸。
玄玥裹紧披风,上面还带着他淡淡的气味,原本得知假的翊凡一事心惊不已的她,现下却突然安心下来,原本心中的困惑也突然明朗清晰:无论未来如何,结果怎样,让她内心紧紧跟随的人从来只有眼前这一个,这个令她辛苦仰望却甘之如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