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之后,之前进去的那个小太监,才总算是走了回来,告诉白一弦,说皇帝觐见。
白一弦塞进去一个银锭子,然后悄悄的问道:“公公,请问一下,皇上不是着急见本王么?为何又让本王站在这外面许久?
莫非这里还有什么事不成?还望公公提醒一番。”
那公公收下银子,笑眯眯的小声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其实是皇上他疲累了,所以方才睡着了。
皇上近来夜里睡得极不安稳,难得小憩一会儿,奴才们不敢打扰皇上,现在皇上刚睡醒。”
这叫什么事儿?睡着了?特喵的,说着急见老子,让人着急忙慌的把老子叫来,他自己睡着了?
害的老子在外面白白站了这么久,皇帝果然是老了,身体不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嗝屁了。
到时候,慕容楚成了皇帝,那老子可就自由自在了。
白一弦白站了一个多小时,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皇帝,还恶意的想着皇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凉凉了。
正想着的时候,就已经随着那小太监进了御书房,白一弦心中吐槽归吐槽,但表面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半点端倪的。
他恭恭敬敬的跟皇帝行了个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说道:“平身吧。”
白一弦站直身子,向着皇帝看去,才现皇帝的面色,越的有些晦败,看上去极度疲倦的样子。
难怪他会睡着,看他这样子,好像不知道多久都没有睡过觉了一般的。
皇帝又说道:“坐吧。朕方才有些疲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倒让白卿站了这般许久,白卿想必也是累了吧。”
白一弦说道:“微臣并不累,皇上招微臣觐见,那微臣即便等着,无论等多久,都是心甘情愿的。”
皇帝嘴角微微扬了扬,看着白一弦,说道:“这群奴才,也是不像话,白卿过来了,他们不来喊醒朕也就罢了,竟然都不给白卿拿个椅子。”
白一弦问道:“皇上,微臣真的不累,皇上就不必责怪他们了。他们也是看皇上疲累,难得睡着,不忍打扰罢了。不知皇上找微臣有何吩咐?”
皇帝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许久不见白卿,朕这心里面,也是十分想念。”
白一弦急忙说道:“微臣惶恐。”
皇帝说道:“惶恐什么惶恐。你是,今日回来的?”
白一弦心道这皇帝大概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他自然不敢隐瞒,因此说道:“是。”
皇帝点点头,说道:“那些炸药,制造的怎么样了?”
白一弦便汇报了一下炸药制造的进度,说道:“目前一切都很正常,进度也还可以,定然会在皇上规定的时间之前完成,到时候便能运送上前线了。”
皇帝嗯了一声,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办事,朕向来都放心。这炸药的事交给你,朕基本上就不用操心了。”
白一弦急忙说道:“为皇上办事,敢不尽心尽力。”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你回来,去过五皇子府了?”
白一弦说道:“是。”
皇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
他这不说话,一时之间,到让白一弦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觉得,皇帝把自己叫来,应该不是为了问炸药的事,似乎为的就是问自己去吊唁慕容夏的事情的。
可他知道自己去吊唁了慕容夏之后,却只是嗯了一声,现在既不说话,也不询问,是什么意思?
白一弦心道,既然皇帝不说话,那么多说多错,干脆自己也不说了。
于是他坐在那里,也闭口不言起来。
皇帝看着白一弦如此,心中不由哼了一声。若换做别人,早就惶恐不已,坐立难安了。
也就这小子,好像全然不将自己的压力当回事,坐在那里,丝毫看不出半点惶惑的模样。
见白一弦打定主意不开口,皇帝又问道:“白卿,可有什么疑惑么?”
皇帝这句话,其实是在试探白一弦,皇帝的真正意图,自然是想看看,白一弦有没有在五皇子府现什么。
若说除了德妃,皇帝还在担心谁的话,那就是这个白一弦了。
他们两个,是最容易现真相的人。
德妃现真相,是因为她会去掀开盖着‘慕容夏’的那块白布,亲眼看到,然后现。
只要不让她掀开白布,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白一弦不一样,这个年轻人极为的聪明,大案悬案破了无数。
他每每都能从不同的角度出,以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现蛛丝马迹,进而将案子推断出来。
他心细如,直觉敏锐,观察力也是惊人。是很有可能现什么不妥之处的。
所以,皇帝听说白一弦回京了,还去了五皇子府吊唁,他心中便不免有些担心,会被白一弦看出来什么。
因此,他才急忙招了白一弦来宫中。
皇帝想知道他有没有现什么,但又不能明问。因为总不能问他:“你在五皇子府现了什么”吧?
如此一来,很有可能白一弦原来没怀疑什么,听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反而会怀疑起来。
因此,倒不如以退为进,问问白一弦,他有没有什么疑惑想要问自己的。再从他的回答之中,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现什么。
白一弦和皇帝,都是两个极为精明之辈。
白一弦听了皇帝的话,目光一转,心中有了计较。
他脑中飞快思索之后,十分干脆的对皇帝说道:“皇上,其实对于五皇子的这个案子,微臣倒是有些疑惑。”
皇帝不动声色,问道:“哦?有什么疑惑?”
白一弦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皇上当真认为,林浅会是凶手吗?”
皇帝见他并不询问在五皇子府里看到的疑点,反而将话题转移到了林浅身上,一时也吃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现什么。
皇帝反问道:“白卿觉得呢?”
白一弦如实说道:“微臣觉得,林浅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皇帝说道:“哦?白卿跟林浅,很熟悉么?”
白一弦摇摇头,说道:“并不熟悉,只不过,在三元楼的时候,见过几次。
林浅给微臣的感觉,是性格冷淡,但又极为聪慧的。微臣觉得,那样聪慧清冷的一个女子,应该做不出来毒害皇子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五皇子被关在牢里一年的时间,林浅都没有出手,现在莫名其妙的突然去牢里毒害了五皇子,皇上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