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说道:“自然是回到天牢里去。”
慕容夏闻言,脸色大变,目露惊恐之色,说道:“回天牢?为什么要回去?我要不回去,父皇不是已经放了我出来了吗。”
他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德妃,说道:“母妃,怎么回事?父皇不是放了我了吗?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送回牢里?”
他迫切的希望听到从德妃口中说,太监说的都是假的,他不用回天牢里去。
可惜,德妃只是哭,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德妃看着慕容夏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觉得心都在滴血,难过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慕容夏见德妃如此,心中越的慌乱,他不死心的又冲到黄庸面前,说道:“外公,你不是亲自向我父皇求情,把我放出来的吗?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回去?
外公,你快告诉他们,父皇已经放了我们,我不用回天牢了……”
黄庸抬起手,拍了拍慕容夏,说道:“皇上,只答应放你出来,跟我们见一见。并未恕你的罪……”
慕容夏心中一沉,摇摇头,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父皇怎么能如此狠心,他已经关了我那么久,现在还要把我关回去?
外公,母妃,你们骗我,你们不是说,已经求父皇放了我了吗。你们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皇儿……”德妃十分哀泣。
慕容夏此时根本顾不得别的,突然转变口气,哀求道:“母妃,外公,你们再去求求父皇,把我放出来吧,我不想再回去了。
哪怕把我软禁在府中也可以,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那里面暗无天日不见阳光,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夏儿……”德妃忍不住的开口喊了一声。
黄庸说道:“夏儿,你且忍耐些日子,等外公挣了军功回来,一定会让皇上放了你。”
慕容夏一心以为自己被放出,如今得知还要回去,他都快要崩溃了,根本不听劝告。
就见他疯狂的喊道:“我不回去,母妃,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回去那牢中受苦吗?你们去求皇上啊,求他把我放出来。
外公、舅舅,你们不是有军权吗?你们去求皇上,他一定会答应你们的。”
“夏儿,住口。”慕容夏最后口不择言的话,顿时骇的黄庸大惊失色,赶紧喝住了慕容夏。
同时还急忙看了旁边的小太监一眼,那小太监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微微弓着身子,眼睛依然目不斜视的往地面看着。
听了这话,也是一动不动,好像全然都没有听到一般。
“你们不是有军权吗,去求皇上,他一定会答应你们的。”
这句话,分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这一句话连起来,那意思可就多了。
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会让他怎么想?逼宫?造反?
那还了得,皇帝不得立即办了他们黄家吗。
德妃也顾不得哭了,急忙拿出来银子,就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说道:“于公公,您真是辛苦了,这些银子您收着,买点茶水喝。”
于公公也不推辞,笑眯眯的接过,顺手就揣在了怀里。
德妃这才放心,笑道:“夏儿的话可不是那个意思,公公您看……”
于公公笑道:“杂家可什么都没听见呢,不知道德妃娘娘说的是哪句?”
见于公公上道,众人也都放下了心。
慕容夏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被关在牢中,可全指望黄府,全指望外公呢。
要是黄府和外公被查办了,他就真的全没指望了。
黄庸说道:“夏儿,你是我的外孙,我能不心疼你吗?但你犯下大错,即便我亲自去求,皇上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放了你。
他是帝王不假,但也要堵住悠悠众口的。
你且再忍耐些时间,外公这边亲上战场,去立战功,等外公凯旋归来,拼了一身军功,也要换你自由。”
慕容夏吼道:“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没有假传圣旨,是他们冤枉我的。”
慕容夏吼完这句话,突然眼神悲戚,可怜兮兮的看着黄庸,说道:“外公,那里面常年不见阳光,到处都是臭烘烘的,阴森可怕,我真的不想再进去了。
你去求求父皇,就算不能放了我,但别将我关在那里面好吗?哪怕就把我软禁在府中都可以。
外公,您去打仗,一走好几年,让我在里面忍受好几年的时间,我受不了的,我真的会崩溃的。
外公,您疼疼夏儿吧,我可是您的亲外孙……”
“唉。”黄庸叹了一口气,说道:“外公当然疼你,这样,你也不必等好几年。
等外公先打了一场大胜仗,就立即来信,请求皇上将你换个地方软禁,可好?你先忍忍……”
慕容夏只是不听,见以往意气风的外孙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可见对那天牢也真的是十分的恐惧了,黄庸心中也是心如刀绞的难受。
到底还是黄忠燕冷静一些,他便直接示意于公公,将慕容夏给带回去。
于公公立即上前,说道:“请回吧。”
慕容夏不肯走,于公公说道:“您总要为德妃娘娘,和黄将军他们着想,还是快些回去吧。迟了,可就麻烦了。”
慕容夏是真怕了,他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我不会回去,要我回去,除非你们杀了我。外公,母妃,你们去求我父皇,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
于公公也不再客气,示意了一下那两个侍卫,两人立即上来,架着慕容夏就往外走。
慕容夏那么大个人,眼泪都流出来了,拼命挣扎着不肯回去,德妃心疼不过,想上前去,却被黄忠燕拉住了。
慕容夏终究被侍卫架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拼命的回头,大喊着求母妃救他。
德妃的心都碎了。
其实对慕容夏来说,倒还不如不出来这一次。
他被关在牢中近一年的时间,他早就已经绝望了。这其实也是一种适应。
突然有一天,把他放出来了,而且还没人告诉他,只放他出来一会儿。
他都已经狂喜的以为是父皇恕了他的罪,将他放了,结果最后却又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还要再把他给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