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章急忙磕头说道:“皇上息怒,微臣知罪。皇上,这都是白一弦鼓动诱惑了微臣啊。
微臣当时也害怕,觉得对不起皇上和白一弦,所以才记了这个账册。
可白一弦,还对皇上大不敬。
他还说,皇上虽然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可耳聋目不明,好糊弄的很。还说我们怎么说,皇上就得怎么听。
只要我们做一本假账目交上去,皇帝也看不出来真假。”
“混账。”皇帝愤怒的一拍桌子,腾的就站了起来,可见听到如此大不敬的话之后,顿时愤怒到了极点。
李若章急忙猛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只不过是传达,这都是白一弦说的呀。”
李若章真的无耻至极,这些都是当初他说的来提点白一弦的,没想到现在却全部说成白一弦说的了。
皇帝虎目瞪视着白一弦,怒道:“白一弦,你可知罪?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一弦不慌不忙,说道:“皇上,微臣有话说。微臣觉得,这位李大人,故事编的不错,谎言说的,也足以乱真。”
皇帝坐了下来,沉声说道:“这么说,李若章说的这些,你并不承认自己做过了?”
白一弦说道:“是。微臣并没有做过。”
李若章急忙说道:“护说,如今事情暴露,你害怕皇上责罚,当然不敢承认。可惜你没想到,我记了账本,还有两个证人。”
他说完之后看向皇帝,说道:“请皇上立刻下旨,传季钊和赵留地前来对质,一问便知,到时候,这白一弦便无可否认了。”
白一弦说道:“皇上,其实不必找人来对质,账目既然是假的,那么证人自然也可以是串通好的。”
李若章说道:“胡说八道,白一弦,你不敢招人来对质,就是代表你心虚。”
白一弦不理会李若章,直接对皇帝说道:“回皇上,微臣确实收了李若章李大人一笔银子。”
此言一出,殿中之人纷纷侧目:这是见躲不过,所以干脆承认了?
慕容楚更是急得不行,这白兄怎么就承认了呢?
皇帝阴沉着面色,问道:“这么说,你承认了?”
白一弦说道:“这是事实,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不过,事实却与李大人说的有些出入。
微臣从未主动找过李大人,说什么贪墨赈灾款的事情。反而,是李大人主动找的微臣,将赈灾款给微臣送过去的。
李大人说的那些有了银子贪图享受和大不敬的话,也全部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些话都是李大人自己说的。
还说是因为微臣为官时间短,很多事不懂也不明白,所以他说这些,是用来提点微臣的。”
李若章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胡说八道。”
白一弦看着他:“李大人是说那些话胡说八道?还是贪墨赈灾银两这件事胡说八道?”
李若章说道:“那些话是真的,贪墨赈灾银这件事也是真的,我是说,是你在胡说八道。”
白一弦说道:“我胡说八道?我承认自己收了银子,李大人却说我胡说八道?那意思,你并没有给我送银子,我也没有拿你的银子是吗?”
李若章怒道:“当然不是,这件事也是真的。你明明收了我送的银子,不是,明明是你找我……”李若章现自己说漏嘴,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白一弦看向皇帝,说道:“皇上,您听到了,是李大人主动去给微臣送的银子。可见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李若章一时不察,情急之下着了白一弦的道,其实他也是有些心慌害怕所致。
李若章急忙说道:“你,你胡说八道。”
白一弦问道:“李大人,这次的胡说八道,又是指的哪方面?”
李若章刚才自己说漏了嘴,再掩饰下去,很有可能,白一弦巧言善辩之下就把他自己成功洗脱出去了。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不算很重,却让李若章吓了一跳。
李若章一狠心,咬牙说道:“是,不错,方才是我为了掩饰罪责,所以才将责任推到了你的身上。
银子是我给你送去的不假,可我当时就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些是赈灾银两。你不照样也同意不分给百姓,而是收进了自己的腰包了吗?
白一弦,不管你怎么巧言善辩,都掩饰不了你贪墨赈灾款的事实。”
白一弦微小的看着李若章,说道:“李大人,我可没有巧言善辩,刚才我就承认了,我收下了你送的银子,我可没否认过啊。”
李若章一想也是,白一弦刚才就已经承认了。他顿时有些张口结舌,说道:“你,你,是,你,你承认了就好。”
此时旁边有一名官员出列,说道:“皇上,不管是谁给谁送的赈灾银,可银子没有用于治灾是事实,没有到灾民手上是事实,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也是事实。
既然他们主动承认了贪墨赈灾款,还请皇上下旨降罪李若章、白一弦,及一众瓜分了赈灾款的大小官员。”
白一弦瞥了那说话的官员一眼,说道:“回皇上,微臣并未贪墨赈灾款。”
“白一弦,你方才可是自己亲口承认收下了银子,如今又想不承认?”
白一弦说道:“王大人着什么急?方才李大人说他有证据,很不巧……”他看向皇帝,微微躬身:“微臣也有证据。”
说完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和一些纸张,说道:“皇上请看,看完之后便知道,微臣到底有没有贪墨赈灾款了。”
其实白一弦一开始就可以拿出证据,只不过他想逼李若章亲口承认是他主动贪墨,以免到时候他逃脱罪责。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一弦手中的证据上,心中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心中倾向于白一弦的臣子则松了口气,有证据就好。
尤其是慕容楚,彻底放下心来。他就说嘛,以白一弦的智计,岂会着了别人如此拙劣的道儿?
虽然他还没有看到证据,不过白一弦既然早有准备,那他拿出来的东西,就足以证明他自己的清白。
太监下来,将白一弦手中的东西取过,走上去双手递给了皇帝。
其实皇帝心中也是不相信白一弦会贪墨的,因为他觉得,白一弦的格局不会那么小,绝对不会只看眼前的利益。
这年轻人聪明机智,走一步能看十步,又岂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情?
更何况,他和绿柳山庄合作卖酒,根本不缺银子。
皇帝取过那些证据,没有急着看,而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白一弦一眼,目光之中似乎带着一种深意,一种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