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狱卒一边擦地,一边小声交谈,很快地面上的血迹被擦干,他们也离开了。
流苍派的人心中已经胆战心惊了,刚才那狱卒可是说了,作伪证,拒不招任,会被活活打死啊。
之前的时候,没听说朝廷那么残暴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表面上仁政,实际上到底如何,那谁也不清楚。
朝廷总不会到处宣传自己的残暴吧,肯定是千方百计的掩饰啊。
再说,朝廷施行仁政,不允许酷刑,只是说的好听。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那几个人被动刑的惨状,自己可是亲眼看见了的。
这下可如何是好?若是日后上堂被问起,自己到底是实话实说为好?还是按照陈仓的话做好呢?毕竟自己的体内,还有他下的毒……
这些流苍派的人,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的。关键是,他们都是被单独关起来的。
这要是关在一起,大家也好商议一下。分开关,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就更容易胡思乱想了。
万一自己不招,但别人招了呢?
“好了吗?”而此时,狱卒们已经去白一弦那里回复了。白一弦看到他们,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狱卒们说道:“大人放心,已经办好了。”
白一弦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辛苦了。去忙吧,若有需要,本官再喊你们。”
“是。”几名狱卒退下了。
言风问道:“公子这办法,好使吗?他们都是武林人士,怕是不太容易被吓到吧?”
白一弦看着言风笑道:“虽是武林人士,可并非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是硬骨头的。那么多人里,总会有一些是胆小之辈。
再说,吓他们,只是其中的一小方面,不是主要目的。我的目的,是为了给他们一种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言风有些不懂。
白一弦笑道:“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最容易自己吓自己了。”
白一弦并不确定,这些流苍派的人会不会作伪证,但他喜欢提前做好布置,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到时候不论出现任何意外或者突情况,他都能掌控全场。
因为若是不提前做好这些准备,等人家真的做了伪证,他拿不出证据继续审问的时候,就只能暂停审问,寻找证据,下一次再审。
到了那时,他再去布置这些东西就晚了,也陷入被动了。而且到那时候,做这些恐吓的事情,效果一定不如现在的效果好。
再说,这一次,他是在刑部的地盘上,推翻刑部的官员结的案子。即使有左庆元的同意,但也是有一定压力的。
审理这案子的刑部官员心中必然不满,只是碍于左庆元支持重审而不敢表达出来罢了。
若是白一弦一次次的审不出来,那些刑部官员一定会借题挥,到时候,就算左庆元是刑部尚书,也不能一意孤行的一再纵容他。
白一弦不想陷入这种被动之中,就只能早做准备,争取一次审理完毕,然后结案。
没多久,慕容楚的属下再次带回来两个人,正是他之前吩咐要带回来的人。
当晚,白一弦就对着这两人,细细的交代了一些话,让他们一定要记仔细咯,两人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左庆元心中惦记着这个案子,因此以下了朝,便直接赶到了刑部,找到了白一弦:“白大人,可以开堂了吧?”
白一弦点了点头,说道:“随时可以。”
除了左庆元之外,还有其他一些的刑部官员也过来了,他们都曾多多少少的听过这个案子一些,想看看白一弦到底如何翻案。
白一弦毕竟不是刑部的官员,若是真的翻了案,可不仅仅是那位审案的官员丢脸,整个刑部的官员都会面上无光。
以白一弦的段位,自然不会平白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因此在审案之前,白一弦借着跟刑部的官员们说话的时候,看似随意的提了一句,是流炢之前没有说实话,隐瞒了一些真相。
别小看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这就表明,不是刑部的官员无能,而是因为嫌犯隐瞒了一些真相,才最终误导了审案的结果而已。
这样的话,刑部的官员面子上便不会太难看了。
审案的官员,还有其他的刑部官员原本心中有些不愉,可碍于左庆元的面子不敢表露什么。
听完这话之后,那一个个的脸上的笑模样可就出来了。心道这白一弦就是会来事儿,要不怎么那么讨太子喜欢呢。
时间到了之后,白一弦再次跟众官员客套了一番,然后便坐上了主审位开始审案。
他先是命人将流炢、陈仓、夏凝薇提了上来。
流炢并不知道白一弦今天要审案,突然被提上来,心中也知道,大约是白一弦想要为他翻案了,因此心中有些激动。
但还不等激动完,便看到衙役将陈仓和夏凝薇也提了上来。
流炢一直在担心夏凝薇的安全,刚一看到她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想别的,只是很激动,说道:“凝薇,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
他一激动之下,想往夏凝薇那边靠近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锁链,使得他极为痛苦。
对此,白一弦也是无奈。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他无法要求取掉锁住流炢琵琶骨的锁链。
而那夏凝薇看上去既不感动,也不领情,甚至看到流炢的惨状一点心疼的表现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了流炢一眼,并未说话。
流炢看了她的态度,也是一愣,以前的时候夏凝薇对他并不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随后,他才又看到了陈仓,心中有些疑惑陈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现在还和夏凝薇一起被提到了公堂上。
陈仓此时和夏凝薇跪在一起,两人还时不时的互相看看。
流炢的目光在陈仓和夏凝薇之间来回扫视了几次,这两人的关系看上去颇不寻常。他心中一沉,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那面色便冷了下来。
白一弦此时一拍惊堂木,开始审案,并责令流炢,将那天生的事情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