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一眼看到捡子,急忙喊住了他,捡子一看到苏家的马车,立即就激动了起来,等钻入马车的时候,看到白一弦,顿时就跟看见了亲人一般,眼泪汪汪了起来。
白一弦看到捡子一身的风尘仆仆,满头满身都是土,非常狼狈,腿脚都不利索,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去哪里了这是?还受伤了?”
捡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少爷,别提了,奴才遇到打劫的了。”
白一弦惊讶万分,问道:“不是吧?在哪里遇到的?”
捡子说道:“就在杭州城内。”
白一弦说道:“杭州城内?那你这运气可真够不好的,杭州城的治安,应该是很不错的吧。”
捡子说道:“昨天少爷让奴才跟踪彭家那小子,却没什么收获。我本想着回去告诉你,赶到客栈,小暖却告诉奴才,少爷被彭府接走了。
奴才又赶去彭府,结果他们不让进,还告诉奴才说少爷来了千山寺。于是奴才就和言风兵分两路,他去彭府找你,我去千山寺找你。
谁知道还没出城,走到一偏僻处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孙子从背后敲了我头一下,我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身上少爷给我的碎银子都没了。
奴才急忙先赶回客栈,想看看少爷回去了没,那客栈掌柜说少爷和小暖一起离开了。
奴才便想着来找少爷,来到城门口才现,城门关了。我就又回了客栈,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城门,等城门一开,奴才就出来了。”
白一弦问道:“那你的脚又怎么了?”
捡子哭丧着脸,说道:“要不说奴才倒霉呢。我好好在路上走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冲过来一批惊了的马。
奴才为了躲避那马,仓皇中,掉沟里去了,这才崴了脚。可等奴才爬起来,想找那马主人算账的时候,那马早就不见了。”
白一弦惊叹的看着捡子,说道:“在杭州城都能遇到打劫,出来城外都能遇到惊马,自己掉沟里,你这运气也没谁了。”
捡子也十分郁闷,说道:“奴才也郁闷的很,少爷,你说我也没招谁没惹谁的,我是不是跟杭州城犯冲啊。”
言风说道:“敲你闷棍的,说不定是彭家人。”
捡子十分纳闷:“我又没招惹他们,敲我做什么?”
白一弦说道:“好了,你受苦了。等回到城里,给你找个大夫看看。等我们回到五莲县,少爷给你放几天假。”
说完还又补充了一句:“带薪休假!”
几人回到了杭州城,先去了医馆给捡子看脚,又去了客栈,修整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白一弦说道:“走,我们去望江楼吃大餐,庆祝一下,顺便去去晦气。”
冬晴小暖等人顿时高兴了起来,众人立即去了望江楼,正值中午饭点,人特别的多,好在来的比较早,还有空位。
白一弦也不想太高调,便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些望江楼的特色菜。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此时,那平时供一些女子弹琴表演的台上却走上去一个老头。随后,就看到望江楼的小二帮忙搬上去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老头坐了下来。
小暖,捡子等人很好奇:“他这是要做什么?说书吗?”
以前的望江楼,有歌舞琴艺表演,自然也有说书的。一般情况,望江楼给他们提供场所,他们给望江楼缴纳场地费和提成。
看这老头的样子,似乎是要说书。
望江楼一层的格局排列的很是不错。这老头说书所在的台子,下面排列着不少桌子。
一般情况下,进了望江楼,想看歌舞表演或者说书表演的,都会坐的离台子近一些。
不愿意听的,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会坐在距离比较远的地方。当然,若是赶上客满的时候,就没这么多计较了,哪里有位置坐哪里。
那老头坐在椅子上,一拍醒木,靠近台子的桌子上的客人也就住口不言,纷纷向着老头看去。
白一弦他们所坐的地方,到是也在这片区域之中,也都好奇的看了过去,不知道这老头要讲什么内容。
那老头说道:“诸位客官,老朽姓李,诸位可以叫我李老倌,今天,我给大家说一段新鲜的。
乃是昨天刚刚生的事情,保管大家伙儿都没有听过。”
台下有人说道:“真的假的,什么新鲜的?你可不要糊弄我们。要是不好听,我们可不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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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老倌儿笑道:“诸位放心,老倌儿既然敢讲,那就保证精彩,若是讲的好,还请诸位多多赐些赏钱。”
下面又叫到:“你这老倌儿,还不等说就先讨赏钱,只要你说的精彩,还能少了你的铜子儿不成?”
李老倌儿笑道:“那好,诸位,这件事,可是真正生的事情,杭州城的许多才子,包括文远书院的常夫子都亲自见证过。”
此话一出,白一弦就楞了,这李老倌儿,该不会说的是彭家的事情吧?
台下的人叫到:“真的假的?一众才子,包括常夫子都见证过的?快讲快讲,讲的好,大爷有的是银子。”
李老倌儿说道:“此事就生在昨天下午,诸位,那新庆路上的彭耀祖,彭家,诸位都知道吧?”
“知道。”众人倒也配合。
李老倌儿又问道:“那大才子白一弦白公子,大家也都知道吧?”
众人又轰然道:“知道知道,怎么,此事还跟白大才子有关?”
李老倌儿说道:“此事,便是彭耀祖彭家,和那名动杭州的才子白一弦身上生的事儿。话说……”
李老倌儿讲的果然是白一弦与彭家人斗智斗勇的事迹。说书嘛,自然是经过加工的。
这李老倌儿把彭家说的是无恶不作,却将白一弦夸成了一朵花儿,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
如何智勇双全,如何智计无双,如何识破彭家阴谋,当真讲的是抑扬顿挫,跌宕起伏,台下众人听的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听到精彩的地方,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紧张的盯着李老倌儿,随后,无数的铜板就扔上了台。
李老倌儿眼睛不着痕迹的瞅着台上的铜板越来越多,心中高兴,讲的是越的起劲起来。
这一趟可赚大了,就这么一会儿,比平时一周赚的都多啊。
白一弦听得是一头黑线,他没想到昨天晚上才刚刚生的事儿,今天居然就已经传了出来。
这谁这么有商业头脑,将消息卖给了说书人啊?
白一弦也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也能被人编成故事,说书立传的。
不过听别人说书夸赞自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但这种感觉还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