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说这些的时候,山子和山子他爹就在旁边。
其实山子他爹本来打的主意和白一弦想的是一样的。
当他看到那上百两的纹银的束脩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这目光短视之辈,是真的没有考虑长远,也没有考虑儿子的前途。
他心中是真的打算等白一弦一走,他就以山子不念了为由,把学费给退回来。
可没想到白一弦早有预料,竟是直接把他这一招给直接堵死了。
而山子听到白一弦说的那些前提之后,也立即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好好念书,绝对不会辜负恩人的期望。
如今,在山子的眼里,给他交了束脩,供他学习的白一弦就是他的恩人。
山子虽然小,但又不是傻。
相反,他十分聪明,知道这是唯一改变他人生命运的机会。
白一弦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才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而山子的爹知道退银子无望之后,这才总算想起来,山子若是好好念书,将来能考个秀才,甚至是举人的话,以后家里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于是他这才终于想起自己是个当爹的人,似模似样的劝说起来让山子在这里好好念习功课,不必记挂家里,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接山子回家。
山子听完之后,非常高兴,拍着胸脯对父亲连连保证,山子爹这才回了家。
至于冬儿和根子这两个孩子,白一弦早就已经修书一封,安排侍卫带着他们两个连夜赶去了军中了。
安排好这几个孩子之后,白一弦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是带着苏止溪出来玩的,只不过中间偶尔遇到了这些人这些事,所以临时起意才帮他们安排一下,如今事情都弄完了,也终于可以带着苏止溪好好的游玩
一番了。
五莲县距离杭州不远,当初苏止溪也在杭州府那边做过一段时间的生意,但因为她每天都忙于生意的事情,所以还没去西湖边上好好的游玩过。
如今,好在离杭州府又不远,苏止溪就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事。
在白一弦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的时候,苏止溪就开口提了西湖。
她也非常想学那些官家小姐,泛舟西湖之上,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煮酒烹茶,听上去就非常的惬意自在。
只是苦于这个时节,不知西湖边的景致如何。
白一弦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白一弦自己在杭州的时候,倒是有过几次游西湖的经历,这次再去也是故地重游,轻车熟路的。
西湖边上有许多的青楼画坊,每日客来客往,热闹非常。
这边的画坊不像是那些秦楼楚馆一样,只有晚上才开业。
花坊这边白天也是可以进人的,所以白天的时候也很热闹。
白一弦不想让苏止溪看到这些事情,因此并没有在西湖最出名的路段过去。
而是特意带着她绕行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地方。
虽然是冬天,但这里的环境依旧十分的雅致,与春夏秋的时候,又着不一样的美丽。
但有一个问题,由于这边的人比较稀少,所以并没有船停在这里。
大部分船家都将船停在了客流量比较多的区域,比较好揽客,一般挣的银钱也多。
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会有哪个船家那么傻,在这种地方等着客人的。
于是白一弦就派遣了几个侍卫出去找船,将船划到这边来。
侍卫们很快离开,白一弦带着苏止溪先在西湖边上走了起来。
虽是冬天,西湖却并未结冰,走着走着还遇到了一些来垂钓的人。
苏止溪自从上次在村里钓鱼之后,对钓鱼这件事就非常的感兴趣。
看着这几个钓客,她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
白一弦上前搭讪,询问道:“老丈,你这钓了多少条鱼了?”
钓鱼的老头回头看了看,又转过了头去,示意白一弦小点声。
白一弦便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老头也不回答,只往旁边的桶里努了努嘴,让他自己看。
白一弦神头看了过去,里面还有不少的鱼,大大小小都有。
白一弦不由笑着说道:“老丈,你这技术着实不错呀,居然钓了这么多鱼了。你是自己吃?还是打算卖掉?”
那老头只是不回答,甚至还有些嫌弃白一弦在他身边碍事,更有些嫌弃他大声说话,惊扰了湖里的鱼。
白一弦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走到一边去了。
苏止溪很少看到白一弦吃瘪,见他如此,不由噗嗤一乐。
旁边的侍卫说道:“这老头实在太不知趣了,王爷问他话,居然如此态度,看属下去教训教训他。”
白一弦急忙制止道:“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不要仗势欺人。人家钓鱼钓的好好的,也实在是本王自找没趣,非得凑上去,实在怪不得他。”
他看了一眼苏止溪,又说道:“更何况能哄的本王的王妃展颜一笑,那本王就算吃瘪也是值了。”
苏止溪闻言,不由娇嗔着轻轻捶打了白一弦一下。
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好,侍卫们也早都习惯了。
众人等了没多会儿,之前派出去的那几个侍卫划着几艘船过来了。
租赁的船不大不小,且非常的整洁。
白一弦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止溪上了船,一行人就向着湖中心划了去。
西湖的环境,无论春夏秋冬,哪个季节都是无比的优美,泛舟湖上别有一番意趣。
看着那袅袅水波,就连白一弦都不自觉的感觉到心旷神怡起来。
苏止溪站到船头,感受着空气中微凉的湿意,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美丽。
白一弦怕她着凉,便取了个大氅,走到她身后,给她披了上去,说道:“天气这么冷,你还站在封口这里吹风,小心着凉。”
苏止溪摇摇头,说道:“我这身子并不柔弱,夫君不用担心。”
白一弦笑着说道:“那可不行,冻坏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苏止溪微微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了白一弦的身上,忍不住喃喃说道:“夫君真好,我前世不知道是修了什么福气,才能在今生遇到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