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说做农户不好。
只是白一弦不愿意人才被埋没。
这样的人才,应该去往军中,为国效力。
说不定将来,又为燕朝增添一员虎将。
当然,白一弦愿意给机会是一回事。
但怎么选择,还要看冬儿和他父母的选择。
军中毕竟危险,将来打仗是要死人的。
谁也不能保证冬儿就一定安全。
说不定他父母只想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并不想他那么危险的出人头地呢。
白一弦觉得此事也不能着急。
这才刚一见面,就着急忙慌的问人家要不要去军中磨练一下,有点太突兀了。
况且他也还没有验证过冬儿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到底有没有夸张的成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祭拜岳母,这是最重要的。
其他事情,都放后一点。
止溪大概在这里会留个三五天,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商量,他们做选择。
白一弦他们在门口站着跟他们说了会儿话。
待说道邀请他们进去坐坐的时候,懂事的就应该知道该撤了。
冬儿父母果然都是懂事的,一听白一弦邀请他们去家里坐坐,就连连摆手,说道:“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一堆活儿呢,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说完之后,就准备走。
白一弦也没阻拦,只说道:“待明儿我祭拜了岳母之后,再亲自上门叨扰。”
冬儿父母一听恩人要去,忙不迭的开口答应着。
一边答应,一边已经在心里心思着,明天该准备什么吃食,来招待贵客了。
白一弦也似乎想到了这一点,急忙说道:“不必费心准备。”
话没说完,那家人已经走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白一弦最后说的话。
冬儿一家走了,但还有许多村民在围观,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热情。
白一弦也不好直接甩门进去,就冲着众人抱了抱拳,只道今日回去先收拾收拾,等收拾妥当了,再宴请众人。
围观的村民一听,这才陆陆续续的散了去。
大冬天的,白一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跟苏止溪一起踏进了家门。
白一弦无奈的说道:“这可真是比在朝堂上跟他们吵架都累。”
苏止溪笑道:“朝堂上的大人,都是斯文人,即便是吵架,也都是为了国事和政见的不同而吵架。
他们又不会动粗,更不会说粗话,自然要文雅些。”
白一弦笑道:“那你可错了,有时候,朝堂上吵起来,跟市井上的泼皮无赖也差不了多少。
你是没见识过那些大人的嘴脸,别看平时道貌岸然的,但一旦涉及利益,那吵的不必无赖文雅多少。
一旦见识过,你将会大开眼界。”
苏止溪有些不敢置信:“还有这样的事呢?我还以为这些大人,一个个的都读圣贤书,平日里也都是高雅做派,还以为他们不会如此呢。”
白一弦摇摇头:“都是人,可别太高看了他们。又不是说读了圣贤书,做了高官,就能变成圣人了。
他们身居高位,欲望更多。欲望越多,嘴脸越丑陋。倒还不如这些村民,淳朴可爱一些呢。”
苏止溪好奇的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就没有好官了?”
白一弦笑道:“好官自然是有的,这世界,总不会是那么绝望的,还是有许多的美好事物的。”
苏止溪点了点头,说道:“燕朝有皇上和你在,是整个燕朝的福气。
我相信,有你们在,燕朝的好官,会越来越多,百姓,也会安居乐业,燕朝,也会越来越好。”
白一弦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的止溪,小嘴儿真甜,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苏止溪娇嗔一声,说道:“人家说的,都是认真的嘛。
皇上励精图治,一弦也是一心为了百姓的人,燕朝有你们,当真是幸事。”
苏止溪说的一本正经,白一弦却只瞧着她,调笑道:“不得了,小嘴儿越来越甜了。
我得尝一尝,这小嘴儿为什么这么甜,是抹了蜜吗?”
说完之后,就当真凑过去,在小嘴儿上吧唧亲了一口。
苏止溪脸色大红,要知道,这跟马车里不同,这周围,可还有人呢。
婢女在,老宅里的仆从也都在。
这都让人看见了,可多羞人啊。
苏止溪不依的扬起粉拳,轻轻的锤了一下白一弦道:“夫君,大白天的,这么多人看着呢,可正经些。”
白一弦似模似样的点点头:“明白明白,白天不行,晚上可以,对吧。”
“不理你了。”
见他越说越离谱,丝毫美誉哦停止的打算,苏止溪的脸娇羞的都能滴血一般。
轻嗔一声,转身提着裙摆就小跑了。
惹的几个婢女都捂嘴偷笑:王妃跟王爷的感情可真好啊。
王爷可当真是宠爱王妃啊。真的好令人羡慕呢。
王爷那么尊贵,还那么宠爱自己的娘子。
她们不求能找个像王爷这样的尊贵又宠妻的,但求找个能知冷知热,会疼人的就足够了。
都是些女孩子,哪有不怀春的。
但她们也不敢打王爷的主意。
曾经就有一个丫鬟,自诩貌美,意图爬王爷的床。
可是第二天,就被王爷给卖出去了。
王爷十分厌恶这种事情,曾经亲自下令,若还有存着小心思,行为不端的,都直接卖出去,绝不姑息。
所以,她们现在都很老实,不敢打白一弦的主意。
但心中都做梦憧憬能有一个如意郎君,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这些丫鬟,无论是签的什么契,将来都是可以嫁人的。
签了死契的,一般以后就是家生子,生的孩子生生世世也都是王府的人。
当然,她们也可以选择不嫁人,都是可以的。
几个丫鬟冲着苏止溪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一弦笑了笑,没有追上去,只留在原处,跟着宅中的老仆问了一些事情。
待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向着苏止溪以前住过的房间走去。
这宅子虽然老,但打扫的很是整洁。
房中的一切都没有动,还保持着苏止溪离开时候的样子。
只是房内有些潮,因此显得屋内十分的阴郁,人一走进去,就感觉很是阴冷。
几个丫鬟先生了火,烘暖了房间,然后才又重新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被褥。这房间干燥了许多,总算是有些许的人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