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两个傻子的婚礼(1)
那么高的距离,活着的机率真的太小了。
但是,他不甘心。
这么想着,叶少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在地上,身上是一件黑色T恤,慕天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我下去看看。”叶少辰目光坚定的说。如果她死了,至少还有尸体。
“你不能去。”慕天野神色凛然。
叶少辰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一定要下去亲眼看看,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把她拉上来。”
慕天野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你不能去,我去。”
叶少辰咬牙,双手紧紧的握成拳,蓝色的眼眸中全是怒火,“你给我让开,慕薇薇是我妻子,我要去找她。”
“她是我妹妹,我去找。”慕天野看他还要反驳,又说,“叶少辰,你身上有伤,不适合下水,我去找。”
章贺听到慕天野这么说,也赶紧过来劝叶少辰,“少爷,慕总说的对,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下水。”
“难道你们让我在岸上就这么等着?”叶少辰激动地冲他们大吼,“她是慕薇薇,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就这么看着?”
“我理解你的心情,难道我心里就好受了?但是,你必须在这等着。”慕天野尽量语气和善,“你身上有伤,还是在胸口,一下水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是照顾你,还是找薇薇?!”
“我不会有事的……”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你上次也说一定会把薇薇带出来,结果呢?”慕天野用话刺激他,“叶少辰,有些时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可是……”
慕天野直接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所以不要再出事了。”
叶少辰浑沌的大脑被“孩子……”击中,眼前浮现那张可爱至极的脸,早晨王叔还打电话说,宝宝一直在喊“妈妈……”
慕天野看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对章贺说,“你看着他,我下去看看。”
“慕总,我和你一块去,”章贺说。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慕天野厉声道,他快要被这一对主仆气死。
章贺被他训得低下头不敢说话。
叶少辰重重的吐口气说,“你和章贺一块下去,多一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我不会冲动的。”
慕天野撇了他一眼,点点头。
两个人脱了上衣和鞋子,毫不犹豫的跳进河中。此时已是深秋,水冰凉刺骨,再加上翻滚的浪花,章贺刚一扎下去,就打了个哆嗦。
由于长时间水流的冲击,瀑布下方被冲出一个三米多深的水潭,慕天野顶着巨浪的拍打,一次又一次的返回水潭中。
上上下下数十次,半个多小时后,慕天野和章贺在瀑布下方找了个遍,没有找到慕薇薇的影子。
等等,那是什么?
章贺看到岸边的蔓藤里缠着一直白色的帆布鞋,游过去将鞋子掏出来带上了岸。
鞋子是三十七码,款式很简单,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牌子,大概不到一百块钱。
“慕薇薇早晨穿的是这双鞋子吗?”叶少辰问蔡先生。
蔡先生就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是这双鞋子。那天从宾馆出来后,是艾莉莎去买的衣服和鞋子,当时尺码买大了,我记得艾莉莎还去换了一次。”
叶少辰听到这话腿瞬间就软了。
此时,还是慕天野沉得住气,他穿上衣服看着流向远处的河流说,“瀑布下面没有,那应该是被水流冲走了,章贺,立刻把所有的人调集过来,沿着这条河流往下找。”
“知道了。”章贺穿上衣服去旁边打电话。
蔡先生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心里暗暗的叹气,他也没有想到慕薇薇去一跃而下,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最后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他偶尔听到Gavn和张珩的对话。
Gavn警告张珩暂时不要动慕薇薇,等找到宝藏,慕薇薇随她处置。
蔡先生不知道张珩和慕薇薇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但从张珩的态度看的出来,他想杀慕薇薇的心思很重。或许慕薇薇也看出了这一点,才毅然决然的跳了下来吧。
“没有我事情了,我可以走了吗?”蔡先生鼓起勇气问,折腾了这么久一无所获,他也该回家了。
慕天野甩甩刘海上的水珠说,“Gavn走的时侯有没有说去哪里?”
“我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告诉我?”蔡先生无辜的说。
“行了,你走吧。”慕天野烦躁的说。
蔡先生脸上露出欣喜,居然这么容易过关?于是生怕对方反悔,连忙站起来向谷口跑去。
相反的方向,叶少辰顺着河流往前走,慕天野看着他背影,心里升起一种孤寂之感,他是真的很爱薇薇吧,所以才会如此心慌意乱,失魂落魄。
慕天野的伤痛并不比叶少辰少,只不过他经历过生死,看的比他透彻,老天爷想要让你死的时侯,你怎么都逃不过死亡之手。但如果他心情好不想让你死的话,就算是必死无疑的处境也会造出绝处逢生之境。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现在,他只能祈祷老天爷今天心情好,放薇薇一马。
就这么沿着河道找了将近一周时间,该问的地方都问了,该找的地方也都找了,还是一无所获。
希望越来越渺茫,叶少辰和慕天野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章贺知道他们心情不好,不敢上去多问,只能默默的做好后勤。
一天傍晚,叶少辰几人寻找一处山村时,前面一堆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遥遥传过来几句话,“好像是个女的……”,“好可怜……”之类的。
叶少辰莫名的心头一抽,慌忙跑过去。
几个村名远远围着什么在看,中间还有几个警察和法医。
再凑近一看,一具泡的涨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上盖着白布,一股腐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叶少辰握紧双手,头皮麻,他有股冲动想上去揭开白布看看那人的脸,但是却没有一丝信心,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