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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要参加的会议是上午十点才举行,所以十点以前的这段时间许飞不能浪费了。反正张居正已经答应了他,许飞也就没必要再像个拖油瓶一样的跟在他的后面。
“谭书记,好久没向你汇报工作了,今天特意来市里向你好好汇报工作,请领导多加批评指正。”许飞一早就到了市委,找到了刚刚才到办公室的谭少文,许飞早就打听好了,今天上午谭少文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安排。
“小许啊,确实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听说昨天你追在张市长的后面要钱,有这回事吗?”谭少文微笑道。
“这才是昨天的事怎么今天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张市长铁面无私,大义凛然,我昨天晚上虽然都跟到他家里去了,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许飞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也不看看张市长是什么人?如果你用这样的办法能让他妥协,那他就不是张市长了。说吧,你是不是想转换目标,来打我的主意了?我看你汇报工作是假,向我突破才是真。”谭少文道。
“绝对不会,你们当领导也有难处,我当然也能体谅。这是我县的一个计划,这次来市里就是想以得到谭书记的支持。”许飞道,他被谭少文一眼看穿了心事,但是脸上却是波澜不惊,这绝对是一门学问。说完他又递上了关于d县公务员下岗的计划书。
“公务员下岗计划?中央都没有下这样的文件,你们d县就敢明目张胆的提出来?”谭少文扫了一眼文件的标题,说道。
“中央不是也有文件要求下面的甚至精简机构吗?我们这也是坚决执行中央的精神而已。”许飞道,中央早就三申五令要精简机构,而且也作出了表率,虽然这个表率做的好像也不是怎么成功,只不过是把几个部委整合成一个大部罢了,和包达山以前在d县地做法差不多。但是现在只要谁再说精简整编。那绝对是站领了中央文件精神的制高点,谁叫都无话可说。
“这个你们经过论证了吗?”谭少文道。
“还没有,但是其他地方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们可以吸取教训。s”许飞道。
“这个再说吧。”谭少文道。
许飞飞里咯吱一下,难道这计划就这么黄了?一般来说,领导说“再说”地时候,都是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意思。许飞并不知道谭少文为什么不支持自己,如果没有他的支持,自己在d县虽然有包达山的支持也是搞不下去的。否则那些下岗的跑到市里一闹,自己搞不好也得下岗。
因为谭少文的一句“这个再说”,两人之气氛就冷了下来。
“许飞,上次熊书记的病是你帮他治好的吧?”谭少文突然很随意地问道。
“是。”许飞没想到谭少文知道这件事。要知道张居正都不知道,但是转眼一想马上又明白了,谭少文可是皇朝俱乐部的tt市负责人,而省里的那个曾副书记则是全省的负责人,他们的消息当然是互通有无的。
“哦,之前你好像没有和市里打招呼吧?”谭少文淡淡的道。
“我想这只不过是一次私人性质地事件,再说后来王秘书长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外传。所以也就没有通知市里。”许飞说道。
“可是你知道这件事给市里造成了多大的被动吗?因为你没有提前告诉我们,乃至省里的领导打电话到市里问我们关于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谭少文道。
许飞知道他所说的省领导应该就是曾永清,本来如果熊泉源的身体没有好转,那下一任的省委书记非他莫属。其实就以现在而言,曾永清也基本上在行使着省委书记的权利。但是现在熊泉源的身体开始康复,而且看他的精神头比曾永清还要好,下一任省委书记曾永清是不可能了。
省委书记绝对堪比古时候地封疆大臣,虽然没有古时代的生杀大权,但是也相关无几。所以能干到这个地步。他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领导干部了。
所以当曾永清在得知熊泉源的身体正在康复,而且他的康复还是因为tt市的一名干部造成的之后,他当然是怒气冲冲的打电话给谭少文。可是谭少文被曾永清批评了一顿之后,心里还是莫明其妙,但是他又不能当面问曾永清,最后还是从侧面打听到竟然是许飞在熊泉源的治疗过程中出了大力。
站在皇朝俱乐部的这一面,谭少文当然希望曾永清能接任省委书记地职务,那样的话,皇朝俱乐部在全省都会真正的站稳脚根,哪怕以后曾永清不会省委书记的位子上。皇朝俱乐部都会在v省生根芽。
可是这一切都被许飞给破坏了!
曾永清的年纪摆在那里,就算等熊泉源退休,但那个时候曾永清也得退休了。中央绝对不会让一个最多只能干几年地干部来担任这个如此重要地职务,现在从上到下都提倡干部年轻化,结构合理化。管理科学化。所以熊泉源的身体一康复。曾永清这辈子也别想再当这个省委书记。
你想,曾永清碰到这样地事他会高兴吗?他曾经指示谭少文。不管这个许飞是何方神圣,谭少文都要找个借口把他冷藏起来。现在许飞想在d县干出成绩,谭少文怎么可能支持?
如果说以前谭少文还只是在心里埋怨许飞的话,那现在经许飞亲口承认,谭少文当然要把自己在曾永清那里受的气转嫁到许飞头上了。
所以许飞在谭少文的办公室里被他冷嘲热讽了足足一个小时,许飞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谭少文的这一面。劈头盖脸的骂下来,谭少文一个小时不用歇气。
“你以为你很有能耐是不?要不是你有个好爸爸好外公,你这么年轻能当上一县之长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给省委书记治病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向市里汇报,在你眼里还有市委市政府吗?还有我这个市委书记吗?!……市政府那边批的一千万工程款还嫌不够,跟在堂堂一个市长后面一天,最后竟然跟到了别人家里去了,你就是这样当县长的?我看你这样的县长不当也罢!”
如果谭少文没有见到许飞也就罢了,如果许飞坚决否认给熊泉源治病的事也许谭少文也就放他一马了。但是现在许飞既然自动送上门来,谭少文当然是极尽自己的口舌之能事,把许飞骂得是头也抬不起来。
“许飞,干什么?!”
谭少文正骂得起劲的时候,他突然现许飞虽然站在那里噤若寒蝉的,但是他的头低头,眼睛已经闭上,而且从他的鼻孔里竟然出轻微的鼾声,许飞竟然在这样的情况都能睡着,你让谭少文如何不大怒?
如果许飞的蛰龙睡丹功没有修炼到一定的阶段,那他肯定不会被谭少文的一声大呵给吵醒。但是现在许飞已经不同往昔,谭少文一怒,许飞马上就醒了过来。他刚才确实是完全睡着了,本来还想伸个懒腰,但是看到谭少文双目中能喷出火来,许飞生生的忍住了。
“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的事,在我和你单独谈话的时候你还能睡得着,看来你很闲?既然如此,那我马上给张市长打电话,你们d县的工程款也不要再拨给你们了。”谭少文道。
许飞当然能睡得着,只不过坐着睡觉他也是头一回。以前许飞在睡觉的时候必须要躺在床上,身子侧卧,双腿弯屈。但是就在刚才,许飞在谭少文的“催眠”下,竟然坐在谭少文的对面,闭目养神的睡了过去,这不得不说是一大突破。
“谭书记,别啊,我是这几天太疲劳了,而且昨天晚上睡在张市长家里,哪敢真的睡着啊,所以这才精神恍惚。在你这里睡觉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能把罪过放在d县身上,毕竟要修的是dt线,不是我许飞家里的路。”许飞一个激灵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不是你许飞要修路,你们d县会要拨这笔款吗?不是你们d县要修路,你会来市里追在张市长的屁股后面跑吗?别的县一千万可以干成的事,到你许飞手里就得三千万五千万,你许飞是什么人?这些钱有没有贪污受贿行为?”谭少文道。
“其他地方我不敢说,但是dg线的三个亿,绝对没有哪个敢贪污一分钱!”许飞道。
“这件事我会通知纪检部门去查的,现在你给我出去。”谭少文怒不可遏的道。
许飞到现在也没有搞清,为什么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他一下子就翻了脸,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许飞郁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