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书友在抱怨更新太少,一天一章看得不爽。我只能说,我会努力。
————————
胡东来嚣张的神态和充满了挑衅的回答,让梁健都气笑了。他看着胡东来,道:“胡老板财大气粗,我很佩服!既然胡老板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胡老板现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梁健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胡东来见梁健真的说走就走,皱了下眉头,刚才的嚣张神色有所收敛,沉声问到:“梁书记这么大动静把我带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休息?”
梁健笑着回头,道:“我们两个许久不见,我对胡老板甚是想念啊!胡老板平时神龙见不见尾的,我就只好用这种方式了!胡老板这么大方的人,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吗!”
胡东来眯起了眼睛,他那肥胖的脸上,本来眼睛就成了一条缝,现在一眯,就跟闭上了眼睛一样,只剩一丝精明的反光,熠熠闪着。
梁健笑了笑,抬腿走了出去。到门外,交代门口的警员,把胡东来守好了,谁来说都不能放,就算省里要求都不能放!
警员一听后面这话,有点慌。看着梁健,支吾道:“梁书记,要是真省里来人要求放人,恐怕就不能随我们了吧?”
梁健看着他,道:“这地方是你们的地方,就算中央的人来了,也得要跟你们拿钥匙才能放人,不是吗?”
警员不笨,立即明白了梁健让他拿好钥匙的意思,只是脸上还是有点慌张,梁健想了下,道:“你放心,如果真有省里来要人,你就让人来找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警员点头。
梁健说完这些,回头看向那面单透玻璃,里面胡东来坐在那里,依然是那副嚣张的姿态,可是梁健看来,他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胸有成竹。
正在这时,刚才没见到的沈连清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跑到梁健跟前,小声道:“书记,刚才娄市长的秘书给我来电话,说罗副省长已经把所有领导都召到会议室去准备开会,目前在大楼里的领导都已经就位,就差几个在外面的还没回来。我们是现在就回去,还是?”
这罗贯中还真是不嫌事大,就怕事小。这娄山村的事情,市政府里那些人肯定也都各自收到了一些消息,但知道内幕的,肯定不多。
可,罗贯中现在将人都集中在一起是想干什么?是想动众人对梁健进行谴责?
梁健觉得,只要罗贯中拿不出确凿的手续和证据证明胡东来那两百万和他掘娄山地底下的古墓是合法的,那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最终还是会自打嘴巴子。但,既如此,那他为什么还是要将人全部聚集到一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太过于自大?
想到此处,梁健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罗贯中或许年纪大了,或许因这些年缺少钳制,所以行事有些肆无忌惮,但娄山地底下是个古墓,这绝对不是件小事,他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那么他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摆出这种不将此事闹大不罢休的态度,又是为了什么?
“回市政府!”梁健拔腿就走。胡东来仗着有罗贯中,轻易是不会开口的。那么梁健在这里守着他也没什么用。与其如此,不如回去守着罗贯中,瞧一瞧他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距离大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多了,街上的水退了不少。虽然有些之前积水深的路段还有积水,但车子已经能通行。原本清闲的街道一下子就变得繁忙和拥挤起来。似乎被大雨困了一天后,大家都急着往外奔了。
车子在离市政府大约还有个几分钟车程的地方堵住了。一辆车不知是进水熄火了还是出了什么故障,停在那里不动了。这路上车子不少,大家你不让我不让的,时间一长就堵上了。司机下车去看了看,回来对梁健说道:“梁书记,你赶时间吗?前面都吵起来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
梁健看向沈连清,道:“那我们下车走过去吧,也没多少路了。”
沈连清点头。
两人下了车,这天虽然已经放晴,但这路面还是有积水,两人踩着水,穿过车流,走上人行道,然后往市政府赶。
车程几分钟的路,走走也挺远。门口保安似乎是个新来的,看到梁健和沈连清走路往里面走,便走过来拦下,询问:“你们是来干嘛的?”
沈连清上前表情了身份,这保安有些执拗,竟一定要让沈连清证明身份,还要让里面的人给保安室打电话,不然不放人。
沈连清劝了几句,没劝动,没办法,只好给办公室打电话。但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又打他知道的几个人的手机,也都个个没人接。心里不由有些烦躁,眉头也皱了起来。梁健叫他:“你别打了,估计全去会议室准备了。”
沈连清这才想到,这罗贯中要开会,估计大家都忙着准备去了。
保安还是执着地抓着铁门,不肯开门。他见沈连清神情烦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您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今天大领导来了,上面刚才吩咐了,没有通行证的,一律都不准进。我这要是放你们进去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这小保安一个,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你们也体谅体谅我!”
梁健没理他,扭身走到了一旁,给娄江源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梁健将被门卫拦下的事情说了一下,娄江源笑了起来,道:“这门卫倒也是挺敬业的!你等等,我让秘书给他们保安室打电话。”
保安室接到电话,立即就哗啦啦跑出来好几个人,除了这门口拦着梁健两人的保安之外,其余几个人都认得梁健,保安队长一边训斥这年轻人,一边又给梁健道歉。梁健也没为难这年轻保安,反而将刚才娄江源的话说了一遍。保安队长诚惶诚恐地笑。那年轻保安站在那里,低着头,这大冬天的,梁健看到他,额头上都是汗。
梁健没多做停留,立即就进了里面。进电梯的时候,梁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衣服还是前一天晚上去娄山村的时候那件棉衣,现在上面泥渍斑斑,裤子也是,刚才又一路踩着水,鞋子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哪里像是个市委书记,倒是挺像个流浪汉的。梁健苦笑了一下,倒也难怪那门口保安拦下他们。
罗贯中已经在会议室了。梁健来不及换衣服,将棉服一拖,换了双办公室备着的拖鞋就去了。
刚进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有几个平日就跟他不是一条战线的,已经毫不避讳地在那边偏着头不出声地笑。梁健装作没看到,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站在了那个好整以暇坐在主位上的罗贯中面前,道:“罗副省长怎么来之前都不提前打个招呼,这匆匆忙忙的,都没能好好接待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罗贯中打量了一下他,目光里毫不避讳地露出鄙夷神色,道:“我知道你梁健向来是个做事情不拘小节的人,但是你到底也是个市委书记。你就算是不顾及自己形象,怎么也要顾及一下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的形象,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裤子脏兮兮不说,还穿着一双拖鞋,哪里有一个市委书记应该有的形象!你这样子要是传了出去,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还不是要被人当成笑柄笑上一年?”
梁健扫了下周围,微微笑道:“现在这里没什么外人,我这形象要是传了出去,那就说明有人存心想破坏我们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的形象。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对太和市政府和党委十分忠诚的人,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所以,罗副省长请放心,今天我这个样子,是绝对不会影响太和市市政府和党委的形象的!”
梁健这话一出口,坐在罗贯中后面的娄江源就对梁健悄悄地竖了一个大拇指。梁健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罗贯中。罗贯中冷笑了一下,道:“梁书记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我年纪大了说不过你。不过,你这个样子参加会议,我是不赞成的。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在场所有人的不尊重,更是是对组织的不尊重,所以,请你先去把自己的形象整理好了,不然的话,这次会议,就请你不要参加了!”
罗贯中话音落下,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落进下石,亦或者是拍马屁了。
“梁书记,您这个样子确实有些不合适。虽然这里没什么外人,但到底是工作场合,这穿着拖鞋终归有些不尊重。您还是去换一下吧!”说话的,是余有为。罗贯中当着众人的面训斥梁健,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不然怎么连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说话时,眼睛里那股幸灾乐祸的味道,浓郁得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梁健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跟在梁健后面的沈连清忍不住替梁健抱不平:“罗副省长,我们梁书记为了赶回来参加您的回忆,刚才是涉水走路赶回来的,鞋子湿了,这才没办法换的拖鞋。而且,我们书记已经三天都没怎么合眼了!”
梁健眼睑下的黑眼圈和脸上的疲惫谁都看得见。可人就是这样,当他们不想看到的时候,就会看不到。沈连清话音刚落,罗贯中就冷脸训道:“你是谁?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