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叶知秋心里狂跳,这三人都是饱读医书者,而这本书又是医学经典,后世医者没有不读的。连他们都没有读过,那就是说这本书还没有面世!
三人又一起摇头。朱脑道:“这是什么书?治国方略吗?”
“哈哈”,叶知秋大笑,“你们看书吧,我有急事要出去!”说着,转身出了门,一口气跑出校园,在大门口招手要了一辆停在太医局附近等客的出租马车。上车之后叫道:“翰林院!”
“好勒!”马上懈懈往前奔去。”
叶知秋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冒然跑去翰林院,有谁认识自己啊?恐怕门都不让进去的,得找个领路的才行。这最合适的,自然便是王妃了。赶紧又叫道:“不去翰林院了,去吴王府!快点!”
车把式忙又答应了,拨转马头,又朝吴王府奔去。
来到吴王府,叶知秋摸出一定碎银扔给车把式,跳下车就往里面跑,车把式叫道:“哎,这位少爷,我还没找你钱呢!”
眼望着那少爷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院子,车把式掂了掂手里的这块碎银,怕不有二三两重,我的娘,一个月也未必能赚到这么多,这下了笔小财!车把式乐得嘴都合不拢,这少爷不会又跑出来找钱吧,车把式也是老实人,等了好半天没动静,这才赶紧给了马几鞭子,驾着车懈懈跑远了。
叶知秋冲进吴王府,正遇到个侍女过来,见到他忙迎上来笑道:“四少爷回来了,你不是太医局上学去了吗?”
“我有事,王妃呢?”
“在屋里跟王爷说话呢。”
叶知秋一口气跑到了吴王寝宫,王妃正跟吴王曹玘抹眼泪,心头儿子一个人在太医局也没人照料。
虽说刚刚过继没多久,但王妃一来感恩孙老太医救活了自己皇后女儿,一家荣华富贵才得以保留,二来疼惜他们孙家可怜,一家人都被打入死狱,就剩这个孩子跟着自己,三来叶知秋年岁小,又懂事,天天陪着她说话,还给她治好了病,勾起了王妃一番尘封的母爱,所以叶知秋去太医局读书之后,王妃身边觉得一下子空了好多似的王妃正伤心呢,突然听到门口侍女急急的声音道:“四少爷来了!”
声音未落,叶知秋就冲进了屋里,王妃见他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吓得一哆嗦,脸色都变了,急忙起身拉着他道:“我的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母亲,我,我要去,去翰林院!”叶知秋喘着气道,心想这王府也忒他奶奶的大了,这从门口一口气跑进来,比当年大学体育达标一千五百米还累。”
王妃这才把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道:“别着急,看把你累得,快先别说话,把气喘匀了!——若菊呢?快去把若菊叫来,让他拿身衣服来给少爷换了,看你累得这一身汗,这都立冬了,还不得着凉啊?”
旁边侍女答应了跑去叫若菊。
王妃拉着叶知秋的手让他在身边坐下,笑着对曹玘道:“这孩子也真是,什么大事跑这么急,我还当怎么了呢!”
曹玘等他气喘得差不多了,问道:“你去翰林院做什么?”
“今天没事,我想去逛逛,我听说翰林院有个藏书馆,我想去看看。”
王妃道:“那里面的藏书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也没有多少医书,我让皇后娘娘给你借的皇宫医学典籍,不必那些藏书强啊,何必要去哪里看?”
“我就是想看看哪里的藏书嘛,我从来没有去过,听说翰林都是学问最高的,他们的藏书一定错不了,今日无事,就让我去看看嘛!”叶知秋学着孩子撒娇样,拉着王妃的手摇着,自己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妃却很吃这一套,孩子撒娇更能唤起她的母爱,忙道:“好好好,咱们去!娘带你去就是!”
曹玘笑道:“也不用你跑一趟,让泽儿拿我的帖子进去就是了,翰林院哪里都去得。”
王妃道:“不用了,左右我也无事,就陪泽儿去一趟就是了。”
曹玘点点头:“也行。让孩子长长见识也好。”
说话间,若菊拿着一身衣服匆匆来了,见他一头毛汗,赶紧的拉他去了内室,替他脱了衣服,用干帕子擦了,又帮他穿衣服。
叶知秋想着那天自己喝醉了,她帮自己脱光了洗澡,该看的都看到了,每天也都脱光了睡在自己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隐晦的,便也任由她服侍。
衣服换好了出来,王妃又让他喝了一盏滚烫的热茶,去去寒气,见他一身上下都妥当了,这才微笑点头,吩咐备马。
马车很快备好,这一次却是正常的鸣锣开道侍卫前呼后拥去的。
马车来到翰林院,王妃的车队就是招牌,自然是不需要检查的,径直进了翰林院,只见里面郁郁葱葱都是松柏栓杨等树木,大多数的树木已经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很是难看。
院子里清一色的平房,马车一直来到了藏书阁前停住。
叶知秋抢先跳下马车,搀扶王妃下了车,因为没有事先告知,见到王妃的马车进来了,门房这才飞奔跑去通报。今日正逢休息日,没有正常上班,所以翰林院里没有多少人,在家的翰林大学士得了讯,赶紧换了官袍,慌慌张张跑出来,一问之下,得知去了藏书阁,又气喘吁吁跑了过去。
这翰林院占地很大,这几个老学究平素又缺乏锻炼,这着急忙慌的更是觉得累,等跑到藏书阁时,乌纱帽也歪了,袍子也乱了,有个老先生的鞋子都掉了,后面的人拣了顾不得穿,拎着跑来。
王妃和叶知秋正在跟藏书阁看门的说话,门打开了,王妃却没有进去,等着这帮大学士赶来。
跑在前面的都垂手而立,喘着气等后面那位掉了鞋子的老学究。老学究在仆从搀扶下,终于气喘吁吁赶到了,推开搀扶的仆从,颤巍巍拱手道:“卑职曹铨,拜见王妃娘娘。”
王妃伸出胖乎乎的玉手一摆:“罢了,我们冒昧来访,没打扰你们吧?”
“哪里哪里,王妃銮驾莅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我们也没啥事,我儿想到你们藏书阁里转转,不知可否?”
“王妃和国舅爷莅临察示,卑职求之不得,哪有不行之理。”曹铨老眼昏花望向叶知秋,道:“这位就是新过继的国舅爷了吧?唉,前日里孙老太医案子在医官院听审,卑职也听说了,孙老太医是个好人啊,老朽也常请他看病的,想不到,就这么没了”
王妃柳眉皱了皱,转开话题:“曹大人,咱们进去吧?”
“好好!请进请进!”
叶知秋想起一事,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王侏的?”
曹铨忙道:“有啊,喏,那位就是!”往最末一位翰林学士一指。”
叶知秋抬眼望去,果然便是,上次在听审案件时见过,所以认得,只是他先前躲在几个人之后,没有注意到。喜道:“请王大人一起进去,行吗?”
曹铨不知道为什么单单要叫王诛陪着,也不好多问,忙答应了:“好啊!王诛,你过来!”
王诛忙迈步过来,躬身行礼:“卑职王诛,见过王妃娘娘,见过国舅爷。”
北宋文人很多都是文、医双修,不仅是饱学之士,同时也深谙医道,最著名的莫过于苏轼了,苏轼曾担任翰林学士知制诰,同时,苏轼也深通医理,他的方书就流传后世,影响深远。这王诛也是如此,身为翰林学士,因为医术高明,所以同时兼任翰林医官院的医官之职。这才参加了孙老太医案件的听审。
叶知秋道:“你陪我们进去逛逛,行吗””
“卑职遵命。”
王侏垂跟在后面,与大学士曹铨一起,跟着王妃和叶知秋进了藏书阁。只见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上面放着一叠叠的书匣。古代的书成册的都是用书匣保存着,以免损坏。曹铨边走边解说着藏书阁的各类图书,叶知秋想起《金匮要略》的现,实在翰林院一堆破旧的残简里现的,而藏书阁的书大部分都是纸质的,虽然有一些竹木书简,但都是整整齐齐成卷的,并没有残破的样子,再说了,这些书架上的书肯定都是整理过的,如果里面有《金匮要略》,以这帮子老学究的火眼金睛,只怕早已经现了。所以肯定不在这书架上。
叶知秋问道:“整个翰林院就这一个藏书阁吗?”
“是的。”曹铨答道。”
叶知秋手一扫前面的书架:“除了这些书,还有没有别的?比如说没有整理出来的古典书简啥的?”
“有有。”曹铨颤巍巍抬手往外面一指:“书库里就是,好多呢,小山似的,都没有整理出来,乱七八糟的没个样子,估计全部整理出来,可不是十年八年能办到的。”
叶知秋兴奋地说道:“带我去看看行吗?”
曹铨有些为难:“这个,里面乱得很,都没有整理出来的。”
“无妨,我就去看看而已。”
“好的。”曹铨忙答应了,领头带着他们从侧门出来,穿过院子,到了对面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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