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琳琳千方百计地想隐瞒真相，就这样摊在芊默的眼前，她感到很难堪。
她想过芊默会有的反应。
比如嫌弃。
比如恐惧。
也许两者兼有。
但没想到芊默会是这种反应。
大笑...？
芊默一把握住琳琳的手，“我想到了！你是不是前段时间输血了？所以怀疑就是那次感染的？”
鹿琳琳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最近经常疲惫，身体不适。
便去医院体检。
谁曾想查出这么个玩意。
万念俱灰之下，才想到要跟那幕后主谋同归于尽的办法。
芊默伸手掐她的脸，把她脸掐得扁扁的。
“你要听我的，要相信我，知道吗？”
于昶默的心里自觉地响起刚刚被关掉的那歌。
莫名其妙，哪来的绿意盎然？
...
堂嫂握紧双拳，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上前。
她从Q市过来，一路百般煎熬，总算是下定决心。
已经不能再拖了，虽然上面还没有现那具尸体，但那威胁电话步步紧逼，如果她再不出手，她犯下的罪行就会昭告天下了。
“你找谁？”门卫拦下她。
芊默现在住在婆婆家里，这里的安保最是好。
“我找陈芊默。”
“于院长家的儿媳啊，稍等。”门卫打电话，过一会芊默便出来了。
堂嫂见芊默大着肚子亲自出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之前跟芊默有过节，也嫉妒芊默拥有的一切，但她真没想过要芊默的命。
事情也不知怎地，一步步就走到了现在，无法挽留，不能回头。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芊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我，那个，我，我刚好路过这，过来看看。”
堂嫂紧张的语无伦次。
芊默装作看不见，领着她回了婆家。
于家这阔气的装修让堂嫂瞠目结舌。
她只知道芊默婆家财大气粗，带有世家背景的书香门第，亲临才现，不是一般的阔气。
小心翼翼地坐在价值不菲的沙上，堂嫂捧着芊默递过来的水杯愣着出神。
芊默早知道她要过来，便把家里人都支出去了。
“嫂子，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芊默虽已经做好布局，却依然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虽然她研究的就是这类人的扭曲心理，但不到最后一刻，她总是不想轻言放弃，能有一丝挽留的机会也好。
“我...”堂嫂欲言又止。
这些天她的精神压力很大，差一点就要崩溃了。
芊默关怀的眼神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温暖，堂嫂差一点就不想做了。
芊默再接再厉，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堂嫂纠结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芊默又用自己的专业劝慰了一番，暗自把不要一错再错的概念灌输给堂嫂。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但究竟怎么选择，还是看堂嫂自己的。
心理专家并不是万能的，再好的专家，几分钟也很难改变一个人固有的想法，时间太短。
芊默借口接电话站起来去了屋外。
堂嫂哆嗦着把兜里的胶囊拿出来，放在芊默的杯子里，特制的胶囊很快与水融为一体，无色无味。
堂嫂的心跳得快要出来了。
芊默本只是做个样子，没想到电话真的进来了。
“什么？！”芊默被这个电话惊得合不拢嘴。
电话是于昶默打过来的，告诉她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
“是，我也是刚接到消息...乖乖，我们的计划要取消了。”
芊默回到室内，心里乱如麻。
事情太突然了，不止她这边没想到，想必主谋那边也想不到。
人生真是...无处不刺激。
堂嫂并不知这几分钟内生的变故，她哆哆嗦嗦的把杯子往芊默那边推了推。
“默默，看你嘴唇都干了，一定是口渴了吧，喝点水。”
芊默在堂嫂的注目下，缓慢地拿起杯子，慢慢地要往嘴边送。
突然，堂嫂冲过来，一把将杯子打翻在地，杯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堂嫂跪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默默，对比起啊，我对不起你啊！”
芊默绷着的心松了下来，蹲下拍拍她的肩膀。
“别哭了，我没事。”
一念之差，便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堂嫂在最后一秒醒悟过来，还不算晚。
堂嫂放声大哭。
“我不想这么做的，不想...”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害小川，怎知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也无法挽回。
“回头是岸，嫂子，事情还不到没法挽留的地步，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把事情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堂嫂抬头，只觉得这个她一直看不顺眼的姑娘，此时竟是唯一能够温暖她的人。
堂嫂掩面，“来不及了，我，我手上有人命了...”
“来得及，你跟堂哥，那是意外，属于客观行为，你放弃主动害我，这是主观选择，你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
堂嫂惊讶，哭都顾不上，抬头看着芊默满脸困惑。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芊默喟叹，“我是学这个的，嫂子，我一进你家，就已经看出问题了。”
堂嫂倒吸一口气，天了噜，这是成精了啊！
既然芊默已经知道了，她不好再隐瞒。
哭着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芊默听，就从她跟小川生口角那一刻开始讲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俩推搡的时候，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把他推桌角上了，当时人就没气儿了，我也是慌了...”
所以才想去把人拖郊外去埋了。
做的时候脑袋真是一片空白，就想着别让人现了。
但是这几天静下来，一闭眼睛就是小川的脸，心里愧疚得狠，今天过来害芊默，更是难以承受良心谴责。
加之芊默实在太会攻心了，一番劝慰唤醒了她的良知，实在瞒不住了，才说了出来。
“看来你也不是无药可救，看在你在最终时刻幡然悔悟的份上，我告诉你个事儿...”
一个让芊默和小黑收网行动被迫中断的事儿。
堂嫂迷茫地看着芊默，就见芊默漂亮的口红白牙，一字一句道。
“陈晓川没死。”
“啊？！”
堂嫂惊得摔地上了。
“诈尸了？！”
怎么可能？
她亲手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