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深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打他,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按在了墙上。
她急的眼睛泛红,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抬起脚想踹他,结果砰得一声踢到了门,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看电视的小包子听到动静,不由从沙上怕了下来朝厨房走去。
慕深深听到小包子哒哒哒的脚步声,心里更焦急。
小包子走进来的一瞬间,贺纪辰松开了慕深深。
异样的空气在厨房里流动。
小包子看看贺纪辰,再看看慕深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慕深深用力擦了擦唇,俯身对小包子抱歉道:“对不起擎宇,阿姨今天没办法给你做饭了,阿姨有点事要回去了。”
小包子愣了一下,看向贺纪辰,然后又看向慕深深,急得小脸泛红,小手一把拉住她的食指,紧紧的攥着,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一样:“不要走……”
慕深深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她是很喜欢小包子,可是再怎么喜欢,她做的也都超越了一个救命恩人该做的事。
慕深深经过短暂的自我反省,尽管手上那软软的触感让她有所动摇,但还是咬咬牙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料小包子已经先惊叫了起来:“妈妈的屁股流血了!”
原本打算跟父子俩开诚布公的慕深深因为大姨妈的突然到访而截然终止。
植物人太久她早不知道自己经期是什么时候了,难怪刚才小腹坠痛。
慕深深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身后的裙摆上大大的一块血红,尴尬又心烦。
她没带卫生巾过来,带了也总不能就这么穿着走吧。
想到身上这件衣服要八万多,慕深深只觉得无比肉疼,她好几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外面小包子天真的话语更是让她恨不得在地上撬开一条缝钻进去。
“爸爸,妈妈的屁股流那么多血怎么办?”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你送她去医院吧!”
然后是男人上楼下楼的声音,小包子追在贺纪辰后面跑的有点吃力,焦急的奶声带了些哭腔:“爸爸,妈妈会不会死,你叫何叔叔过来给她看看好不好?”
外面响起别墅大门的开关声,然后洗手间的门被小包子重重拍响:“妈妈,你不要死,我马上给何叔叔打电话!”
慕深深猜想应该是贺纪辰走了,用纸巾擦了擦裙摆上的血迹,凑合着穿着,拉开了门。
小包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担忧的看着她。
慕深深柔声道:“我已经没事了,这个不要紧的。”
“真的吗?”小包子忍不住凑着小脑袋往慕深深身后看,“不流血了吗?”
慕深深怕小孩子留下什么心里印象,温柔而耐心的解释:“这其实就是女孩子的生理期,就跟小包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想吃肯德基一样。”
小白子呆萌呆萌道:“可是我吃肯德基屁股没有流血啊。”
“……”慕深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道,“宝贝,你为什么喊我妈妈?”
小包子眨巴着大眼睛:“爸爸说的。”
贺纪辰的皮夹里有慕深深的照片,他问过爸爸是谁,他说那是他们的妈妈。
慕深深脸黑了黑,她不知道贺纪辰为什么跟孩子说这样的谎话,但小包子肯定不是她的孩子,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如果真的怀孕了,可能撑不到孩子出生她就心脏衰竭而亡了,怎么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而且,长期被夏如烟下药她也早就失去了生育能。
慕深深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决定纠正这个错误:“宝贝,我真的不是你妈妈哦,你以后可以喊我深深阿姨。”
小包子皱着眉头,小脸泫然欲泣:“你不喜欢擎宇吗?”
看着粉嫩的小宝贝难过的样子,慕深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揪成了麻花:“不是的,阿姨喜欢擎宇,但是阿姨是不会生宝宝的,阿姨没办法给宝1;148471591054062宝快乐的童年,不想让宝宝和我一样不快乐……”
贺纪辰扶着门把的手微微顿住,眸光闪烁。
还好没有一时冲动说出一切,现在的慕深深还没办法承受那么多的过去。
那些真相对她来说或许有甜蜜,但更多的是负担和枷锁。
因为她还不爱他。
她或许会为了孩子妥协,会待在他身边,但也意味着被迫灌入这些记忆的她可能再也找不回那种纯粹的爱了。
一个生下来就带着脚镣的鸟是无法自由飞翔的。
他不想强迫她,即便她失忆了,也不想安排她的人生。
他希望她是自己想要心甘情愿的留下,她自己想要记起曾经的一切。
只有这样,等她知道小岩是怎么死的时候,她才有可能战胜巨大的悲痛。
对,他就是这么自私,他不过是想让她永远留下他身边,不给她任何后悔的余地。
慕深深正说着,别墅的门被推开,她抬头,就看到贺纪辰从外面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朝着她走过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慕深深本能的想挡住身后的那块红色。
“看都看过了,还遮什么?”贺纪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的头差点埋进地毯里去。
而他已经将袋子递了过来:“进去换吧。”
慕深深垂眸,看到袋子里的卫生巾,错愕的看向贺纪辰,后者已经转身去了客厅。
冷酷骄傲的大总裁居然亲自帮她买卫生巾!
而且还有夜用的!
她无法想象惜字如金冷峻矜贵的贺大总裁是怎么跟服务员咨询的,要不是生在自己身上,她都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
慕深深提着袋子进了卫生间,打开一看才现里面还有一盒崭新的内裤,尺码也正好是她穿的。
霸道冷酷的男人忽然温柔起来简直要命的迷人。
慕深深换下内裤,贴上姨妈巾,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也真是够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裙子后面沾了血的地方洗洗,用吹风机吹干了将就着穿着,就听见门外笃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