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战前准备是有多敷衍,在几位吃饱喝足后,计划还是如期进行。
林剑暗地里警告了好些人,这次出马的俩人可能有些不大靠谱,需要他们多注意一点儿。
阎天邢都看在眼里,但谁都没管,测试着各种通讯设备是否有问题,确保到时候的联系。
墨上筠和丁镜的经验积累和临战反应,都到了不需要他担心的地步,主要是怕有什么意外生,不给她们俩逃生的机会。
七点整,墨上筠开着一辆破旧的小轿车,慢悠悠地来到酒吧外面。
一下车,就见到在门口张望的杨柏。
杨柏其实摸不准墨上筠到底会不会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墨上筠在打什么主意。
但权衡利弊,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连他这种局外人都看到“鸿门宴”的苗头,所以在她昨晚练习到自己,说是约今晚七点见面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惊讶的。
要么就是她死,要么就是K死。
他只能看到两种结局。
不过,就算吃不准墨上筠的想法,他还是按照墨上筠所说的,将消息传递给酒吧的头儿,看着那些他触及不到的事情被有条不紊地安排好。
车辆停在马路上,有两道身影走了下来。
他第一个看到的是墨上筠,但很快的,他就见到另一个眼熟的——丁镜。
果然,墨上筠和丁镜都是一样的。
心里憋了一股火,可是不知该向谁泄,杨柏只能低头咬了咬唇。
“哟。”
走在墨上筠身边的丁镜,在靠近时落落大方地朝杨柏打招呼。
杨柏别过头,没有搭理她。
然而,丁镜在路过他的时候,却忽然顿了顿,然后近乎嘲弄地说:“几个月没见,堕落了啊。”
“你——”
杨柏怒火攻心,愤怒地抬眼瞪着丁镜。
丁镜无所谓地耸耸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后,就同墨上筠一起走进了酒吧。
杨柏憋屈地跟在她们俩后面。
“你也不怕刺激到他。”墨上筠懒洋洋地提醒丁镜。
“我说的是实话。”丁镜一脸坦然地跟她嘀咕,“你要是不信任他,能让他当联系人?”
“……”
这一点,墨上筠倒是不可置否。
杨柏现在是走了弯路,但他打骨子里还是正的,跟他的家族不同。
他爹应该也不想他接替自己的事业,所以没有把杨柏往那个方向培养。
墨上筠还是选择相信他。
准确来说,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一进酒吧,先前跟墨上筠混了个眼熟的人,基本都围了上来。
热热闹闹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俩是贵客呢。
带头的大哥先是热络地跟墨上筠打招呼,然后狐疑地看了眼丁镜,“这位是?”
“朋友。”墨上筠只手放到裤兜里,下巴微扬,懒洋洋地问,“不能带?”
“不是不是。”大哥连忙否认,他朝身边的手下看了一眼,示意他去通知K、询问计划是否如期进行,然后才热情地朝丁镜伸出手,“你好你好。”
丁镜瞥了他一眼,高冷而孤傲地说:“握手就算了,我嫌脏。”
那趾高气扬的姿态,没有一点怕事儿的感觉。
若不是上次跟墨上筠聊得比较来,这位大哥肯定会以为她们俩是来砸场子的。
毕竟是K要见的人,大哥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讪讪地看了丁镜一眼后,就朝墨上筠投去尴尬的视线,有点儿希望墨上筠能管管的意思。
可是,墨上筠压根没当回事儿,就当没有看到一样。
上次跟他们“寒暄”“热络”,虽然效果明显,但也憋屈得很。
眼下这个K是主动要求见“丁镜”的,主动权掌握在她们手里……管这群人的态度作甚?
一看她们俩这架势,大哥心里估摸着有点不妙,只能心惊胆战地招呼着让她们坐下,没想她们俩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狼狈为奸地点了一堆的东西,而且要的是酒店里最好的酒,一瓶就是五位数的价格,豪饮下去,顿时肉疼得他们在心里哭爹喊娘。
偏偏她们俩酒量还不错,一瓶接一瓶的来,差点儿没把他们给急死……
好在半个小时后,K那边就来了消息——在酒里下药,把她们俩带过去。
“是不是搞小动作了?”
丁镜看着那些急不可耐的人,稍稍靠近墨上筠询问道。
耳麦里的阎天邢还在警告墨上筠少喝点儿,听到丁镜的询问声,墨上筠漫不经心地应声道:“嗯。”
不知道是在回答丁镜的问题,还是在回应阎天邢的警告。
“啧,”丁镜叹了一声,“看起来没那么顺利啊,不会到最后都见不到人吧?”
“等着吧。”
墨上筠晃着高脚杯,懒洋洋地看了丁镜一眼。
人生嘛,就是会有或多或少的意外,哪能一切都按照计划走呢?
墨上筠格外坦然。
丁镜狐疑地看着她,把跟前的红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她的酒量不如墨上筠,不过也不是一杯倒,这点度数的红酒,来个一两瓶没什么问题。
“来了。”
瞥见迫不及待端着酒杯过来的身影,丁镜低声朝墨上筠说了一句。
墨上筠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