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理素质不行。”
听到阎天邢这样的评价，墨上筠将望远镜一收，然后丢了阎天邢一个欣赏的眼神。
瞧瞧。
眼光一致多重要，还能增加好感度。
“你觉得她有可能克服吗？”墨上筠问。
“有，”阎天邢也直话直说，“但在这儿，不行。”
等于没说。
墨上筠耸了耸肩，尔后拉开了车门。
“雨衣。”
眼见着她打算直接下山，阎天邢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墨上筠回过神，刚想伸手去拿，就见阎天邢先一步拿过来，将干了的雨衣丢给了墨上筠。
将雨衣接住，墨上筠朝他挑了挑眉，然后笑着推门下车。
落地的时候，墨上筠将雨衣穿好，连帽子都戴上了，然后才走向靶场射击的地方。
阎天邢一眼扫过，满意地勾起唇。
*
接下来，墨上筠近距离观察下面的射击。
越到后面的人，射击的时候越紧张，挥也愈失常。
不过，也有例外。
最起码，少数几个可以保持镇定，有的或许是真的镇定，有的或许是自暴自弃，想着都落后了，后面就不用着急，尽量表现得好一点儿。
在这次训练即将结束的时候，牧程忽的跑了过来，笑嘻嘻地朝墨上筠问：“墨大妹子，我们冯大哥表现得怎么样？”
“嗯。”
盯上某一幕的墨上筠，心不在焉地回了牧程一声。
“诶，我跟你说……”牧程兴致勃勃地想要跟墨上筠说着什么，忽然见到墨上筠朝某个方向看去，遂顺着看了一眼，先是停顿了下，然后嬉皮笑脸地朝墨上筠道，“墨大妹子，想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吧？”
墨上筠所看的方向，正是澎于秋跟陈疏好所在的方向，他们俩站的稍微远离人群，面对面说这着话，像是在说着什么，陈疏好微微低着头，澎于秋却是在笑着的。
“……嗯。”墨上筠慢悠悠收回视线，狐疑地盯着牧程，“你知道？”
“当然！”牧程一拍胸脯，然后窜到墨上筠跟前，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道，“刚于秋就跟我在一起，陈疏好来叫他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的。”
“哦？”
墨上筠挑了挑眉。
“听说陈疏好是想跟澎大公子表白来着，”牧程压低声音道，“本来是计划赢了后表白的，不过……这不是输了吗？好像在死党的劝说下，还是赌一把。”
“哦……”
墨上筠若有所思，视线掠过牧程，继续看着那两人。
澎于秋那副模样，莫不是答应了吧？
不过，看陈疏好的表情，也不太像。
“放心吧，”牧程摆了摆手，非常自信地道，“我跟于秋打听过了，他对陈疏好没感觉，是不会答应的。”
说着，牧程往他的方向指了指，“你看他，长得虽然没有我帅，但平时也没少招惹小姑娘，以前拒绝小姑娘时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澎于秋也算是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对他表白的时候，他向来都是直接拒绝的，不过一般不会说得太直接，基本都是笑着婉拒，不太伤人心。
“是吗？”墨上筠轻轻眯起眼。
她记得，当时澎于秋跟梁之琼摊牌的时候，可没现在这般笑得欢快。
反而……很沉重？
墨上筠这么想着，只是还未做出判断，就见陈疏好……跑了。
没错，跑了。
一扭头，就跑进了人群里，神情似乎很难看。
而澎于秋则是站在原地，有点无辜地抓了抓头。
牧程朝墨上筠得意洋洋地道：“我说的没错吧？”
墨上筠：“……”
算对了吧。
嘴角微抽，墨上筠转过身，决定离牧程远点儿。
事实证明，这一批精英之中，就算有差距，也就二十来分钟的差距。
在六点之前，确确实实，所有人都结束了训练，就连体能最差的，也顺利完成了射击训练。
牧齐轩拿着成绩表，感觉西北风在心里使劲的吹，吹得他的心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悲凉。
牧齐轩无奈地召集队伍，简单整理了一下，就让比他心情更悲凉的陈雨宁把队伍带回去了。
这一路上，除了阎天邢以及他的队伍，还有墨上筠，其他人的情绪都显得非常低落。
墨上筠难得见到心态好的牧齐轩都在思考这两支队伍间的差距，难免觉得有趣，朝阎天邢招呼了一声，就走向了牧齐轩的队伍，一路跟牧齐轩聊着回去。
墨上筠不会开导人，但很会分析问题，而牧齐轩不仅会开导人，还会分析问题，所以两人这一路，就由牧齐轩自己开导自己，然后两人一起分析问题。
等牧齐轩回到训练基地吃晚餐的时候，牧齐轩非常惊讶的现……自己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晚上要不要一起开个会？”牧齐轩笑眯眯地朝墨上筠出邀请。
按理来说，教官们开会，是不会邀请墨上筠这种来旁观的，当然，段子慕和苏北也不在其列。
“规矩就不破坏了，”墨上筠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挑眉，“另外，我晚上还有点事。”
还有点事？
什么事？
牧齐轩刚想问，就见墨上筠摆了下手，然后走了。
一抬眼，见到墨上筠走的方向是——站在食堂外不远处的阎天邢。
嘴角微微一抽，牧齐轩不由得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啧。
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