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末目送着他们离开,自己才走到不远的公交站台去坐车。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寝室没人,夏图在早之前跟她说找了一份工作,离学校比较远,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偶尔周末才会来学校。
大四本就是分离的季节,只是她们寝室分离的过早了些。
在没有上大学之前,总是很期待大学的生活。相对于高中之前每天都是书和试卷的日子,传闻中的大学就是天堂。但那时候的初末,想考大学的原因,只是慕流年,她想跟他念同一所大学,想把自己变得更好,这样才能跟随他的脚步,才能离他近一点点……
只是没想到,大学四年生了这么多事,改变了她和他,也将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流年,你知道吗?你可以不完美,因为我不希望你活的那么累。
第二天凌晨,初末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她迷糊的接起,那边传来冰冷的声音:“过来一趟。”然后报出了一个地址。
挂了电话后,初末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声音是流年!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浮现一抹不太好的预感,瞬间了无睡意,从床上爬起来,洗刷完之后,她便下楼了。
也许是那一抹不太好的预感,让她没像平常一样坐公交而是打车。
一路开到电话里说的地址,初末才现这一代是B市有名的别墅区,就是那种很有钱很有钱的人才买的起的。
初末那种不好的感觉更严重了起来……
一直开到初末要到的门牌号,站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初末的心情都是忐忑的。
门很快就开了,是个看来三四十模样的大婶,在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浓浓的鄙夷之意:“你就是杨初末?”
初末点点头,那大婶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心怎么就这么坏!”
说的初末莫名其妙,好在那大婶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把她往里面领……看的出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一直拐弯来到了二楼,隐隐的听见了哭泣的声音。
来到一间卧室门口,初末就看见盖着被子靠在床上擦眼泪的墨以然,身边坐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初末见过,是墨以然的闺蜜,不停的在安慰她,还有……站在落地窗边背对着他们的修身身影。
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他转身,黑眸里竟是冷意。
那坐在床边的女人率先开口:“你就是杨初末?果真让我见识到什么是蛇蝎心肠!”
“……”初末怀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天理不容的事情,要被别人这么说……
那女人继续很愤怒:“真没想到你抢了我们以然的男朋友也就算了,我们以然没跟你计较,还把你当成朋友一样约出来聊天……可是你居然那么有心计,设计她!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初末简直是莫名其妙,一早被叫来这里,就被人骂,这是凭什么啊?她说:“我怎么就恶毒了?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昨天灌以然喝酒的人是你吧?把她灌醉了之后丢在了酒吧也是你设计好了的吧?那个男人也是你一开始就找好了的吧?”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初末无语……却见墨以然本来止住的哭声更加难过了起来。
后来初末才知道昨天晚上墨以然并没有安全到家,醉酒的她跟别的男人生了关系……是被强的。
对于他们的质问,初末问墨以然:“昨天不是墨忘送你回去的么?你怎么会跟别的男人?”
“你开什么玩笑呢?”那女人咄咄逼人:“东窗事了就把责任推到墨墨身上了是吧?墨墨人在美国,怎么可能跟你们呆一块?你见到鬼了?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你这么不要的女人!你就直接说你嫉妒我们家以然会死啊?我们家以然要什么有什么,你要什么没什么,除了张了一张狐媚的脸,你说你还有什么?”
“……”
初末看向墨以然,她始终都是低着头哭的很伤心。
这一刻,初末才知道自己落进了墨以然的圈套,昨天她约自己出去就是不怀好意的!可是墨忘呢?那么单纯的墨忘也是跟墨以然一起设计她的吗?
初末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整件事如果是个阴谋的话,也就是说昨天墨以然把她约了过去,估计喝了很多酒,然后让墨忘送自己回去……编造了这一切……
墨忘也是这场戏证明人,可是他去了美国……也就是说,现在要么就相信墨以然,要么就相信她……可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
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下意识的看向流年,她不在乎别人信不信她,她只在乎他是怎么看待她的……
可是为什么她在他的眼神里看见的全是冷漠?在这样的时候,他并未站出来为她出一句话……
流年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最看不得的就是我受委屈不是吗?
带着一抹期待的心,她走上前,仰头问他:“如果我可以解释,你信不信我?”
流年淡漠的眼神看着她,问:“昨天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初末点点头,“但是墨忘也在……是墨忘送她回去的……”
流年说:“墨忘是昨天下午三点飞美国的航班,航空公司有记录。你们见面的时间是晚上。”
“……”初末呵呵的笑出声来:“所以你不相信我说的?……难道我昨天见到的墨忘是鬼吗?我要跟他打电话!让他亲口告诉我究竟是他跟墨以然联合设计我,还是昨天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说完她便有些激动的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流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他说:“不用打了,他这几天都在美国治疗,不能碰手机,所以你联系不到他。”
所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墨忘不在,就算她可以解释,也没有人会听她的?
因为墨以然是受害者,没有一个女人会用被人强暴这样的事情来诬陷她的!何况墨以然还是名门闺秀,千金大小姐!而她杨初末呢?只是一个什么没有的女人,所以只有她能因为嫉妒陷害墨以然?而墨以然,一个什么都有的人,怎么肯能会陷害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呢?
初末转身,看着一直低着头伤心的墨以然,她说:“亏你还是出生名门,居然能昧着心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没看见,你还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初末刚说完,在床边的女人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本意是想甩初末一巴掌的,却不知为何手在半空中变成狠推了她一把,她呵斥道:“你说什么呢?欠揍是吧?你就等着收法院书吧!我们一定要告你串通同伙害人!以然的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初末冷笑,“有本事就告!”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用那么高傲的姿态离开,只是不想被看不起。她以为流年会追出来的,可是没有。直到她站在别墅的大门口,那大婶哐当一声将她关在门外,她都没见流年的影子。
失望的转身离开,不知道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大狗,冲她“汪汪”大叫,吓了她一跳。心底的委屈更甚,她怎么会沦落到连一只狗都能欺负她的地步?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她打过墨忘的电话,那边是关机状态。她真的难以相信如果墨忘都是那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能相信的人吗?
一个人在寝室里坐了一会儿人,她拿出手机打了夏图的电话,她说:“图图你能回来吗?我在寝室,特别难过。”
什么叫好朋友讲义气?虽然平常初末跟夏图见面的次数都不算太多,大家各忙各的事情,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不管多忙,只要一个电话,对方都会出现的。
夏图很快就到了寝室,贯彻了她一向风风火火的作风,她砰的一声打开了门,冲到初末面前,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紧张地问:“末末你怎么了?又遇上劫匪了?没事吧?难道木槿那丫头还缠着你不放?”
原本难受的初末看见夏图这样子,忽然就笑了出来,笑了之后,又更难过了起来,一直忍着的眼泪噼里啪啦就流了下来,她摇摇头说:“没有,我就是很难过……图图你肩膀借我靠一下。”
夏图懵然的“噢”了一声,就坐在初末的身边让她靠着。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夏图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让她知道不管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好朋友在背后支撑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初末的眼泪干了,除了一双眼睛红红的,根本就看不出她在之前难过过。
夏图帮她到了一杯热水,问:“好一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