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高远听得张口结舌,作声不得,心说这个莫世红看着憨厚老实,可出招却是当真毒辣啊,石军镇长混到现在,四十出头的人了,副镇长给撸了,他还有什么?以后在官场还有什么展?这不跟杀了他一样吗?
不过也可理解,头上长草,而且还是最好兄弟种的,这放在哪个男人头上都受不了,没有当场给兄弟肚子里来上几刀也算莫世红有良心了!
莫世红的妻子吴珍英,也还有些姿色,靠着石军副镇长的运作,招进了阿拉镇当文化辅导员,虽然是个得时工,可待遇却比正式的好!
她和石军的暧昧关系在镇里头早都传开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所以只有莫世红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屈晓康也把这事多次告诉过龙高远,但每次听后龙高远只是警告屈晓康别乱说,影响团结,他是不相信石军再猥琐,那也不会到兄弟老婆都去搞份上的。
莫世红见他不言语,道:“龙镇长,我这不是为难你,实在是姓石的把我逼到这份上了。我见不得他这么猖狂。这事你要是不帮我主持公道,那我只好找市里,省里了,省市不行,我就找媒体…”龙高远心头打了个突儿,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莫世红看着老实木讷,其实可是一点不好惹,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这样,你先回去工作吧,我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回头再找你商量,绝对还你个公道就是了。”莫世红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龙高远回到小会议室,把莫世红的话跟石军镇长一说,这位大哥立时就傻了眼,叫道:“啊?他这……他这是直接要我的命啊。”说着抓住龙高远的胳膊,道:“你得救我啊,你帮我找他好好说说,他已经打了我一顿了,我……我还可以赔钱,我赔钱给他行不行?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我拿得出。”
龙高远听了心里泛起厌恶之感,心说你石军镇长好歹在官场混了十几年了,怎么狗屁不懂呢?我身为你的领导,帮你调解跟莫世红的纠纷那就很不错了,怎么着,你还想让我给你当跑腿的,给你跟莫世红当和事老?哦,敢情你引诱了人家老婆,玩爽了玩开心了,之后被人家找上门来,你却什么都不做,净等着我给你擦屁股?天下间宁有是理?淡淡地说:“如何赔罪,怎么样获取人家谅解,这是你该做的事情,不然人家哪里看得到你的诚意?你要听我一句话,马上就去找莫世红,看看能不能获得他的谅解。如果不能,又该怎样将矛盾化解到最低。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但是,你绝对不能逃避责任。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出了小会议室。
“龙镇长,杨县长来了,在你办公室!”屈晓康站在门口也小有十几分钟了。
“好,我马上去!”
回办公室的路上,龙高远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汇报给杨县长杨胜利知道,理论上,这件事应该告诉他,免得以后事情闹大了让他被动,毕竟石军镇长不是普通干部。可要是告诉他吧,又显得自己出卖石军镇长这个下属,以后可就没法领导别人了。犹豫不决时,想到莫世红那种“舍得不要脸,也要把石军镇长拉下马”的冲动劲头,暗叹口气,最终还是走进了办公室。
杨胜利面无表情听完龙高远的汇报之后,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也要问你。莫世红当众殴打石军镇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办公厅里也已经风传,影响很不好。我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工作上的摩擦,想不到是这样。高远,我问问你,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龙高远说:“这件事石军镇长肯定是做得不对,不过要说是多大的罪过,也不见得。我觉得,既然事情真相还没有传出去,只有当事人两人知道,那就不妨给石军镇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莫世红又咄咄逼人,毫不让步,我觉得问题解决的难点就在他这里。”
杨胜利站起身,指着他叹道:“糊涂啊!”龙高远闻言愣住了。杨胜利重重点了他两下,道:“糊涂!”龙高远陪笑道:“杨县长,我说的不对吗?”杨胜利道:“你不要作为石军镇长的领导,就处处为他着想。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为整个镇里还有六十多号干部着想。我问你,你想对石军镇长姑息养奸,可你考虑过没有,这件事一旦传到外面,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人家会想,你龙高远和我杨胜利包庇下属,跟他石军镇长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人家还会想,党的队伍里能容下这种人,肯定也是藏污纳垢之所。”
龙高远听得猛然惊醒,叫道:“啊,杨县长,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啊。”杨胜利哼了一声,道:“别的事情也就算了,这种生活作风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理。你想对他手下留情,莫世红会放过他吗?如果你包庇他,莫世红又会放过你吗?”龙高远听得后脊背出了一层冷汗,垂下头老老实实地道:“杨县长,我错了。”杨胜利说:“爱护下属,也要分情况,不能什么事都护着。这样护下去,早晚会害了你自己。”龙高远道:“嗯,嗯,我以后一定注意。要不我特意过来跟您汇报一声,我也是拿不定主意啊。”杨胜利说:“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和我到葫芦水库看一看去。”
龙高远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对石军镇长开刀了,暗叹口气,心说,石军镇长啊石军镇长,不是我不护着你,实在是护不了你啊,道:“好,我正愁着要请县长下来看一看呢!”
“杨县长,你看这阿拉镇啊,背靠机场,联通铜吉,这天然的区位优势…”站在葫芦水库的坝上,自然就多了一份豪迈的心情,龙高远指着前面的山山水水豪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