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摩雅微恼,却是听着后边的喜娘和侍婢们全部都低沉沉的笑了起来,显然压抑的很辛苦。
耶律摩雅猛地一下转过头去死死的瞪着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本来想要吓吓她,忽然又是一个嗝冒了出来。
侍女见耶律摩雅本来也憋住了笑意,可是她又忽然冒出了一个嗝,她只感觉脸都要绷坏了,实在忍不住可是又怕耶律摩雅惩罚,所以便一边伤心的哭,嘴巴又抑制不住的笑了,脸上的表情也是扭曲的不行。
耶律摩雅垂头丧气,再回头却看着萧玉墨居然还想偷偷钻回床底地,
“萧玉墨你给老娘出、嗝、、”
全屋子的人都笑翻了,特别是一旁的傅穆,因为醉着酒,也就没了往常的严肃,也跟着笑的稀里哗啦的。
当然,最后萧玉墨和她身边的小胖子还是被‘请’了出去,傅穆也吹熄了蜡烛开始享受这一场洞房花烛,只是时不时的总能听到‘嗝、、嗝、、’ 的声音传出来。
萧玉墨蔫蔫的出来,想想自己都这么久了居然一场床底也没听到,真是可惜。
“皇姐,我们回宫吗?”小胖子拉着萧玉墨的手问道。
萧玉墨瘪瘪嘴
“还不回,皇姐带你去瞧一个人。”萧玉墨嘿嘿的笑着,转身便拉着小胖子往傅锦兮的院子跑去,却是才到半路就看到了容花已经笑着往这边过来了
“奴婢见过公主,和、”容花尴尬的看着萧玉墨身边一身锦袍的小胖子。
萧玉墨笑着道
“他是七皇子。”
“见过七皇子。”容花躬身行礼。
小胖子倒是嘿嘿的笑着,
“起身吧。”虽然年纪小,可是皇家的派头却足。
容花也是轻笑
“公主,小姐已经让奴婢再次等候公主多时了,公主不若现在便随着奴婢过去吧。”
萧玉墨颔,心中也偷偷讶异傅锦兮居然知道自己来了。就知道傅锦兮聪明,那千里的事她肯定也能想到办法,虽然自己不够聪明,但是只要紧抓着聪明的人就可以了,嘿嘿。
萧玉墨到的时候,傅锦兮没有像往常一样恬静的坐着品茶亦或是看书,今日倒也是拿起了笔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锦兮。”萧玉墨看到傅锦兮欣喜道,不过傅锦兮一抬眼便注意到了她身边的小胖子。
容花快步走上去在傅锦兮耳边耳语,傅锦兮这才知道原来萧玉墨是将七皇子带来了,现在炙手可热的七皇子萧政,她一直以为虽然只有八岁,可是毕竟是皇子,也该是遗传了皇上的基因,虽然贤妃相貌平常,可是这个皇子也应该生的不难看,只不过现在瞧着他胖乎乎的小脸,真还瞧不出了所以然来。不过贤妃这样莫名其妙被提上来,这个皇子也应该是个心机深沉的,可是这样一看,若是换了寻常人家小孩的衣服,放在大街上的话定会有人以为只是个财主的儿子。
“妾身见过七皇子,见过公主。”傅锦兮微微福身,一旁的萧政却抬头问着萧玉墨
“皇姐,这便是你说要带我来瞧的人吗?”
萧玉墨笑着点头
“是呀,这位夫人的丫环可是能做的一手美食,你只怕是在宫里也吃不到呢。”萧玉墨说着看着容花,容花却是受宠若惊了
“公主谬赞,奴婢只是厨艺稍好些罢了,可是不能与宫里的御厨们比的。”
萧政才懒得理她的这些客套话
“哎呀,肚子好饿啊,饿死啦。”萧政忽然捂着肚子哎呀呀的叫了起来。
傅锦兮轻笑,
“容花,给皇子做些吃食端上来吧。”
容花颔福身这才离开,萧政被勾起了食欲,也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过去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美食应该一做好就放进嘴里,也莫要教这风也馋了嘴把最好的味儿给勾去了。
傅锦兮看着萧政圆圆鼓鼓的身子,淡淡笑着,这个小皇子对于吃的东西倒是一套一套的。
“公主且坐。”傅锦兮回眼瞧着萧玉墨。
萧玉墨却瘪着嘴
“锦兮,我也想嫁人了。”萧玉墨将下人都打了出去,只留下她和傅锦兮两人。
傅锦兮眉梢微挑
“公主若是想嫁人且让皇上下了圣旨选了驸马就好。”
萧玉墨却摇头
“不是,我是想嫁人,不是想招驸马。”萧玉墨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傅锦兮。
傅锦兮却是不语。她哪里是不知道萧玉墨的心思,只是手下的墨笔不停,任旧添画着。
萧玉墨看傅锦兮不理自己,以为是没戏了,颓丧的往后一靠,拿手撑着下巴也不说话了,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傅锦兮瞟了一眼萧玉墨,停下手中的墨笔,却是将画好的画用薄纸吸干了墨水,小心的吹了吹,才卷起来拿给了萧玉墨
“公主且莫着急,萧国生大事,各国都会来了使臣的,千里是太子,便是新皇登基,也是可以过来的。”
萧玉墨愕然的看着傅锦兮,她知道傅锦兮嘴里说的大事是什么,旧皇甍逝,新皇登基,此等大事周国皆会来使臣恭贺新皇登基,此时来的不是各国的重要的皇子便是储君亦或国君。到那时候,千里也定然是过来的吧,毕竟新皇登基,各个国家之间都需要重新联盟,她虽然不是特别懂这些所谓的政治,可是这些基本的东西她还是知道,只不过现在知道了之后,她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欣喜。
萧玉墨接过傅锦兮手里的画没有马上打开,只是拿在手里,也不说话,便是这样一直沉默着。
傅锦兮知道萧玉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只将茶水泡好放在萧玉墨面前
“玉墨,人生便如这茶水,泡的芬芳了,总也是要失去些东西,比如原来嫩绿喜人的茶叶,比如原来澄澈明净的白水,只是茶水若是不经过沸水浸泡,百炼其身,何来如今的从容淡雅,人生哪个不苦,这茶也苦,可是只有尝过了苦,也才能回味出这平淡茶水里的甘甜。”
萧玉墨低着头,过了半晌才慢慢颔
“锦兮,我明白了。”萧玉墨抬头,嘴边虽是带着笑意,可是脸上却已经满是泪水。
傅锦兮淡然,看着萧玉墨带着萧政一起离开,心中也是微微叹息,正如方才说的,每一次的成长都是如此的辛苦,不管是她,玉墨还是其他人,可是也正是因为她苦过,所以她现在更加珍惜和感激身边有淳衍,有爹爹,还有容花。
傅穆是第二天收拾了东西离开的,傅锦兮想也许番王从一来这京城就该是察觉出了什么,所以也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愿意卷入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纷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