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过来这边求见了常太医,常太医听说是贵妃娘娘让过来的,便也给她号脉了,他还记得她们母女俩呢,当年常太医也跟着出来。
所以就说道:“你们母女俩也是命好,遇上为了贵妃娘娘。”
“奴婢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上辈子积了天的福分,这辈子才能遇上贵妃娘娘。”张娘子忙道。
常太医笑笑,也就给她号脉了,号了脉,他眉头就皱起来了,问了好几个问题,张娘子真的心服口服的。
她也不是没有去附近的镇上找大夫看过,药也是喝过不少的,但是不管是大夫说的,还是开的药,那都是不如常太医说的这般准确的。
真真不亏是宫里的御医,专门给皇上看病的。
“怎么就亏成这样?”常太医皱眉道。
张娘子就把当年的日子说了一遍,常太医听得眉眼间都是带上了厌恶:“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家!”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早年学医也是有去当游医的,自然是见过不少,这种情况存在的还真不是太少见。
他没有说太多,便道:“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叫人去镇上抓,三碗半水煎成一碗喝下去,连续喝七天。”
“这样就行了吗?”张娘子愣了愣。
“自然还不行。”常太医道:“这些是寻常的调理,后边的等我回宫了,再给你送一血药过来吧,外边没得卖,卖那你也不一定买得起,宫里头有。”
“用宫里的药,这……”张娘子迟疑。
“娘娘不是让你过来找我治病吗,那娘娘就是恩准了的。”常太医摆摆手。
张娘子又是一番感动,也是把事拿回去说给了方管事听。
方管事自然也是感激的,握着张娘子的手,道:“也真是辛苦你了。”
张娘子摇摇头:“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他对她极好,从成亲到现在就没跟她红过脸,便是冬日里都天天给她打洗脚水,她真的是自打出生后就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
虽然她没怀上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甚至还安慰她大不了不要就是,日后把女儿嫁出去了,买个小丫鬟小厮过来伺候也是一样的。
但是张娘子就一直都想要为他生个血脉,他对她好,她也不能让他留下遗憾。
对上位者来说有时候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改变的却是下位者的一生。
楚月没有太上心,但是显然张娘子这一生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圆满了。
张小燕是个好学的,自打今日后就没有回去了,在院子这边自己一个屋,就跟着伺候了。
琥珀这天就带小燕坐了马车带上马夫过来镇上。
是专门过来镇上这边买甑糕的,这是小镇的特色糕点,特别好吃。
当年楚月过来就尝过,挺喜欢的,回宫后偶尔也会叫人做,不过总归是不如这边镇上的地道,做了几次就没叫再做了。
如今过来了,楚月自然也是不客气的,正好过来皇庄后她胃口变得很不错。
什么都想吃,突然想起来甑糕,就迫不及待叫琥珀她们去买了。
琥珀带小燕过来买了甑糕,自然也是要趁热端回来的吃才好吃的了,没有在镇上多耽搁,琥珀就带小燕回来了。
两人才刚回来就听到皇庄外有动静。
车帘一掀开,看到不远处那人张小燕就连忙跟车夫道:“别管她,直接驾进去!”
“谁啊?”琥珀随眼看过去,这一看,琥珀便愣住了!
“琥珀姐,你别管她,这是我名义上的大妗子,最是泼皮无赖了!”张小燕连忙放下车帘,说道。
琥珀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那女人,这才放下去,让马车驾进去,然后问张小燕:“这是你大妗子?”
“对,我大妗子,坏死了,就是个黑心肠的!”张小燕点头道。
“你跟我说说她是怎么个黑心肠法。”琥珀便道。
张小燕自然就说了啊,她这个大妗子当年就是在她们母女二人回娘家去的时候,一力把她们俩个赶出来的,当年也是她把她娘嫁给了她爹,就因为她爹当时挖到了一株野山参赚了点钱,所以就迫不及待把她娘嫁出去。
之后一直让她娘贴补娘家,可她娘没法体贴,就因为这样所以她大妗子一直不待见她们母女。
被家里赶出去后,甚至于还跟她娘说,让她娘把她给丢了,然后家里才会要她娘,还让她娘打扮打扮,哪个村里那打死了老婆的瘸子就想买个媳妇。
还想把她娘卖第二回。
虽然她姥姥跟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她还是更恨这个大妗子一些。
“她竟然干了这么多缺阴德的事?”琥珀说道。
“嗯,如今知道我跟我娘过来皇庄这边安家落户了,她便连带着我姥姥跟我舅舅,想要来攀亲带故,隔一阵就过来闹腾一回,隔一阵就过来闹腾一回的,嘴上说的好听,但其实就是包藏祸心!”张小燕咬牙道。
真的太厌恶她姥姥一家子了,就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当年是如何对她们母女的,口口声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事别找娘家。
如今知道她们娘俩过得好了,就厚着脸上来了,被拒绝后还如此泼皮无赖想要认亲!
不管是她还是她娘,她们都不会认的,甭管她姥姥过来在地上爬摸打滚地嚎啕说女儿不孝,外孙女不孝。
琥珀听了一路八卦,进了庄园后就提着食盒过来给楚月了。
楚月刚好写话本写得有些累了,洗了手就拿了吃,道:“果然还是这边的甑糕最正宗,给皇上送一份过去。”
“皇上不大喜欢吃甜的。”喜鹊笑道。
“送过去,偶尔吃一份也没什么。”楚月道。
“那奴婢就先送过去了。”喜鹊就颔道。
楚月这才看向琥珀,道:“想说什么?我看你这一副猴急的样子。”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琥珀激动道。
“说吧。”楚月笑了笑。
“娘娘,你猜奴婢刚回来在门口外边看到谁了?”琥珀便道。
“谁?”楚月看她。
琥珀一点不卖关子,立马道:“奴婢看到珊瑚那个贱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