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若梦这么突然的一拉,猛地颤了个机灵,抬起头望着拉住自己的人。
她这么一抬头,白梓宁才看清她的样貌,并不是一个都不认识嘛,这不,这丫环是诗音,自进府起,都见过诗音好几次了。
诗音也认得她,夕颜早就叮嘱过下人们有些不该说的话不该说。
“若小姐。有...有事么?”诗音哆哆嗦嗦的道。
若梦听着她颤的声音,叹了口气:“诗音,什么时候把胆小的这个毛病改喽,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般害怕的说话,弄得我不自在。”
“若小姐,对...对不起。”
望着语调越颤的厉害的人儿,若梦鼓了鼓嘴,还是慢慢来吧,这人的性格是与生俱来的,又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想起该问的还没问,又接着道:“诗音,今天府上是怎么了,气氛这么沉。怎么不见宁国侯,雁无痕,司徒远,对了还有夕颜呢?”
“奴婢只知道今日国候大人早上乘马车去醇亲王府了,至于其它的,奴婢就不...不知了。如果,若小姐没有其它的事,奴婢就先去忙了。”
诗音又低回头,快速的迈着步子走了,若梦看不到低着头的诗音皱起眉头。
而若梦同样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就知道那个王爷宣城凌和宁国侯之间不简单,王爷的生辰宴会已经过去了,可是,今天宁国侯竟然还要去王府里。
若梦不会知道,诗音所以不是自己不想告诉若小姐,而是不敢,诗音是生怕说错了一句话,使得事情变复杂。
个个都神经兮兮,尤其是胆小的诗音,没有人说话,又无事可做,就连说要开始种白百合的人,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想着,若梦觉得无趣,雁无痕一下子不见了,倒也让她觉得更无聊了几分,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在府上瞎逛,‘凝月阁’外两旁分别站着两个侍卫,看上去,不是寻常看守国候府的侍卫。
若梦看着这仗势,明知不能这样冒失的进入,脚却像不受控制一般,硬是向前走去,结果可想而知,被两个魁梧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姑娘,您不能进去。”
听着其中一人这样称呼自己,他们并不知晓自己吧,因为只要府上认识自己的人,都叫自己若小姐。
“不进去就不进去。”若梦嘟囔道,里面传来一阵并不清晰的痛楚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一阵相同的声音传来,只是那声音里撕心裂肺的感觉更甚方才。
一位侍卫面露难色,对着若梦道:“姑娘,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您离开。”
刚才的声音多么的熟悉,是他。侍卫说的话若梦一句也没听进去,那里面的声音不绝如缕,听得真切,一定是他。
“里面的是谁?”若梦心生疑问,想起了昨天晚上雁无痕和宁国侯夜间见面,里面是雁无痕的声音,那么,究竟雁无痕现在经历了什么事情?
两名侍卫相觑一眼,司徒远已经下了令,如果有女子要进入凝月阁,只需和气劝阻,不可动用武力。
不是司徒远预料到若梦会来泪浅堂,而是夕颜将这种想法和司徒远讲,以防这种状况生。
让两个严肃、紧戒、魁梧的大男人不动用武力,而要语重心长的来劝阻一个面色严肃的女子,这简直比征战沙场还要艰难。
若梦看着干脆不作声的两人,听着屋内一阵阵压抑的痛苦,上千直接双手抓住挡在门前右边的一名侍卫的臂膀,拼命边摇边急道:“里面的是不是雁无痕,啊?你们一个人回答我一下,会怎样。”
无论是被摇的那个侍卫,还是站在左边那个侍卫,都是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若梦,因她粗鲁的动作以及她直呼雁公子的名讳。
“姑娘,你还是离开。”两人马上从惊讶中缓过来。
若梦松开手,仰起头,满溢决心:“那我现在一定要进去呢?”
“姑娘别为难属下。”
“让她进去。”
看向后面前来的两人,走在前面的是拿着药盒的林生,还有一个,则是尾随在后的司徒远。
侍卫听着林生说放眼前的女子进去,并未撤身,因为大家听命与宁国侯,宁国侯有事,则听命于司徒远,其他人的命令一概不受。
司徒远一记眼神,侍卫立马退至两旁,林生瞧着,边走边唠叨:待那小子好了,要他好好管管你们这些一根筋的侍卫。
若梦随着司徒远以及林生进入凝月阁内的侧厢房,床上穿着月白中衣的男子痛苦不堪,额头上汗珠漫溢,锦被也被踢至在床下,凌乱的堆层在一起。
若梦被这幅景象吓了一跳,平时那样健朗的一个人,昨晚还笑着去用晚膳,才一个晚上,就成了这样。
今天他没有跟着宁国侯?也是,人都这样了,怎么上朝。怪不得一直见不着他,怪不得府上的人早上奇怪的很。
“司徒远,雁无痕他怎么了?”若梦见林生已上前,排开一排银针,自己肯定不能打扰他的,只有问司徒远。
司徒远道:“待无痕醒来,若小姐问爷,雁公子想说,自然会告诉若小姐。”
他醒来,问他,他会告诉自己么,若梦心里并没有数。
“他这是老病,一年一次,挺准时的,别担心。”
是低头忙碌的林生,若梦听着她的话。心想:自己不想打扰他,他倒分心。况且,自己担心床上的那个人么?做什么说让自己别担心,不管了,反正他说话没有几句正经的。
“你过来,将他中衣宽下,我要施针。”
“我?”若梦见林生指着自己。
林生依旧低着头,在火焰上来回灼烧银针,开口:“隔着衣服怎么下针,算了,你一个女子家,司徒远你来吧。”
接下来,自己眼前又是怎样的一番场景,三个大男人,司徒远扶着赤?裸上身的墨凌轩,林生淡然的施针,好别扭。扭过头,看向窗外的浴池。
林生处理好之后便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坐在床边把玩床帷上刺绣的若梦,她很少碰触这些东西,今天实在是无聊得紧,要打时间,还有闭眼安静躺在床上的雁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