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冷风的一句话却是让珈蓝诧异,冷风说“谢谢”,这是珈蓝所没有想到的场景。
“不用,你们本来就和我珈蓝没有丝毫的恩怨。”
珈蓝淡淡的出声,脸上那是没有丝毫的神色,尤其是他的眸子,淡淡然,没有以往那般锐利。
也没有那份哀伤,总之,有点空洞。
而这次,冷风却是没有回答出声。
白尘在他们的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得知七杀被灭门,有两方队伍最为诧异,一是欧阳月派过去的人,二是若梦,要知道,七杀门一直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如今却惨遭灭门,七杀尸身异,而江流全身的经脉都被挑断。
整个七杀门,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相同,为脖颈处。
而他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痛快,可见,杀他们的人,却是一个极其擅长用剑的人,而且动作十分之快。
可到底是谁,能让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七杀门灭门呢?
若梦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就算是若梦疑惑,却也是无法寻出那个结果,七杀门上下,无一活口,没有知情人。
而欧阳月派过去的那些人,找遍七杀门上上下下,却是不见珈蓝,冷风,白尘三人。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是他们三个人杀的,而他们现在下落不明,唯一的可能就是前往西丘。
但是却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三人在和七杀门打斗的时候,两败俱伤,可是第一个可能最大。
很快,冥灵便让人顺着西丘那边追查,同时也飞鸽传书通知欧阳月,让欧阳月小心提防,毕竟珈蓝可是对西丘无比的熟悉。
带着冷风,白尘那两人,就算不是欧阳月的对手,那也能把西丘给搅乱,定是要小心防范。
可是,当欧阳月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却是没放在心上。
此刻,她正靠在贵妃榻上,眉眼半阖,神情却是十分的悠然自得,这事,并不曾影响到她的心情。
就算此刻珈蓝和冷风他们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既然他们全都已经出来了,有些事情也的确是需要好好的进行了。
比如说:南宫贝贝。
冷风能出来的事情是件好事,怎能不告知南宫贝贝呢?
“来人,把南宫贝贝给我宣进来。”
欧阳月轻抚动了一下袖角,眉目之间,却荡漾着轻然的笑,只不过是那目光冷然而又深邃。
南宫贝贝不久就到,对于欧阳月差遣宫人来唤她的事情,她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出现在欧阳月面前的南宫贝贝,没有行礼,自然也没有话要同欧阳月说,而目光,却沉沉如炬。
“我知晓,你现在巴不得我死。”
欧阳月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南宫贝贝的面前,却是瞧见了她这张无比倔强的脸,而唇角却是勾起了冷漠的笑容来。
的确,欧阳月把南宫贝贝的心思给看的很透,她的确是很希望欧阳月死。
毕竟祸害留在世上,只会不停的去祸害着别人,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早死早超生呢?
“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南宫贝贝淡漠着唇角,欧阳月找她的目的,不会只是见一面的这样简单。
“不需要我的出手,冷风已经出来了,但是……”
欧阳月有意把话语声给拉长,那菲薄的唇上,笑容却是似笑非笑,这种笑看起来,南宫贝贝觉得有些惶恐。
她的武功不敌欧阳月,冷风也打不过她的。
“现在不是我救不救他的问题了,而是放不放过他的问题了,南宫贝贝,你可明白我所说的话?”
欧阳月的目光,伴随着她的笑容开始蔓延开来,那眸子里面所凝聚着的笑容,却是无比的冷然。
南宫贝贝忽然的察觉,有一句话还真说的太对,人心难测。
“欧阳月,你这样卑鄙的做事,总有一天你会天打雷劈,老天都不会放过你!”
南宫贝贝紧咬银牙,也的确是愤怒无比,如若不然,她是怎么都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可见,她真是愤怒到了极点。
相较于南宫贝贝的着急,欧阳月的话倒是有些不急不慢,她缓慢道:“老天放过还是不放过我,那是我的事情,你先把你的事情给做好,别忘记了,你此刻,可不只有你一个人啊。”
欧阳月拉长了语气,语调开始变的冰冷,却又无比的冗长。
此刻,想要威胁南宫贝贝,那是轻而易举。
不择手段吗?
为了自己的目的和成就,不择手段又何妨?
此刻,南宫贝贝最无力,她除却点头应允,还有别的退路吗?却是再没有丝毫的退路,而她也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人生之路会是这般的艰难。
她忽然很想回去,很想……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真的好累。
心有所念,珈蓝又在带路,冷风他们到达西丘,时间上可谓是十分之快,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
但是,在西丘山脚下的时候,珈蓝却忽然停止不走了。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却有几分茫然。
冷风没有开口催促着珈蓝,只因冷风知晓,不怪珈蓝会这般的多愁善感,而是曾经,珈蓝把欧阳月给当成了那个唯一。
被自己心爱之人丢弃,那是无比痛苦的一件事情。
感同身受,所以无比的清楚。
静默了一会,珈蓝这才迈动着步伐,淡淡的出了一句:“走吧。”
过往之情欧阳月都没有看重,那他又为何要去看重呢?回来,不就是为了一个质问的吗?
此刻,南疆。
秋水看着站立在眼前黑衣之人,那双眼,却是有着涩然的疼痛。
之前见无心身穿白衣最多,可是现在,他时常便是黑衣,那沉抿的薄唇,那黑色的眸子,宛如化不开的墨。
一个南宫贝贝,对他的影响还真是深。
而不经意间的回头,无心那点头恭敬,却是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接的插在了秋水的心口。
还记得那天,在和琉青玄交谈后,她问他:“无心,一直都留在南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