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差点没呼吸停止, 她感觉自己要马上死过去。
于是那只原本要推开谢延生的西胳膊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群人敲了一阵子见没人应声也就走了。
谢延生放开了姜寻,女生靠在她怀里,不停地喘气。
姜寻再抬头时, 谢延生的眼神明显暗了一下。
姜寻被亲得几缕头散乱在前面, 黑漆漆的眼睛里泛着盈盈水光。至于嘴唇, 是被他越亲越红。
姜寻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衫, 里面搭了件黑色的小吊带,她努力地呼吸着, 属于少女良好的胸脯曲线剧烈地起伏着, 隐隐可以看见混.圆的形状。
谢延生刚咬了她一口,她红唇上破了一块皮, 血丝粘在那,怎么都有暗示的意思。
谢延生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外人给他贴的那些足够好的标签, 他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
其实他脾气不好,占有欲强, 还自私。
亲眼看见姜寻被他狠狠欺负, 谢延生只想折断她的翅膀,让姜寻呆在他身边。
飞不走, 出不去,只有他一个。
谢延生凑上去,伸出舌尖把她嘴唇上的血丝舔干净, 声音暗哑:“继续。”
姜寻懵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你大爷的, 谢延生。”
谁知谢延生不管不管, 两只宽大的手掌探了过去,提住姜寻的臀瓣直接抱在身上。
姜寻怕摔死,两条玉腿缠住他的腰。
谢延生抱着她到台球桌上,目光沉沉,似要把她拆腹入骨。
“谢延生,我没现,你这个人还挺变态啊?”姜寻挑了挑眉毛。
谢延生捧住她的脸,亲了上去,在那之前他的嗓音沙哑:“你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姜寻对那个下午场景记得很深。半旧不新的台球桌。
她的腰几次被谢延生抵在墙上,硌人又冰凉。
可姜寻记得那天的光线很足。所有的光落在谢延生紧闭的睫毛上,他的衬衫扣子还被姜寻扯掉了一只。
两人都是情窦初开,像是一下子尝到了新鲜的刺激。
谢延生抱住她亲了又亲,他的眼神太吓人,像是姜寻是她的所有物。
那个时候,姜寻只是觉得眼前的男生真耀眼,好喜欢他。
殊不知,谢延生已经把她放在了心底深处。
只要他认定的,就是一生一世。
其实两方之间,只要有一方爱得更浓烈,就已经认输了。
所以姜寻当年看起来无所顾忌,洒脱地走掉之后。
谢延生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从那次姜寻在舞台上给谢延生唱了一小调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再也没有之前针锋相对的情况。
可这也苦了红姐一帮人。这么些年,姜寻在演艺圈很少同别人传出绯闻,几乎是零绯闻,是一个让公司很少操心的女艺人。
可不知道哪个有心人士将姜寻在剧院台上演唱的小调视频到了网上去,镜头还一闪而过谢延生的身影和模糊的侧脸。
营销号为了赚足这次的热度,取得标题也噱头狗血“姜姓女星为博得望京豪门开心,夜会登唱”。
视频一出网上激起千层浪,其中分为两派。一派都是在骂姜寻,说她拜金享乐主义,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
还有人为了坐实姜寻这个称号,放出一段高糊的照片,说什么疑似某过气女明星原来是通过接待客人认识有钱人的。
污水漫天泼,而姜寻从始至终没有坑一句。
另一派,则是有人说姜寻不仅穿旗袍韵色尤人,还说原来她嗓音这么好听。粉丝见机立刻放出姜寻早年唱南城小调和弹古筝的视频。说她不仅肤白貌美,还是个德艺双馨的女演员
。
这样称号一打出来,姜寻还圈了不少粉。
但总的来说,谩骂和指责多于夸奖。有的网友还亲自私信骂姜寻,甚至还问候到了她全家。
姜寻看着铺天盖地的谩骂,就把手机关了。
红姐打电话来的时候,姜寻正在夜跑,她穿着一件白色连帽衫的运动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背心,将她的锁骨衬托得精致又漂亮。
口袋里传来震动时,姜寻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点了接听,微微喘着气:“喂,红姐。”
“你在干吗?”红姐问道。
姜寻回答:“在跑步。”
红姐扶了额头,感叹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还有心情跑步?你看网上的事件都酵成什么样了?”
“不然呢,除了跑步我还能干什么,”姜寻扯了扯嘴角,语气无奈,“我不能去堵住那群人的嘴,只好做好我自己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网络暴力,姜寻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很多事情你说你没有做,但网友作为一群看客就是按着你的头说你做了,你能怎么办?在你出来解释前,人家已经对你定义了。
尤其是涉及那些攻击她家人的,自己越看越难受。
红姐神色一松,自己有些自责。作为经纪人,她比较担心姜寻好不容易起来的一点名气又没了,会影响她的邀约和通告。
可她作为朋友,却没有站在姜寻的角度去考虑。
可姜寻一直是很懂分寸的艺人,红姐想姜寻不是不知道一个女艺人在公众面前不顾形象地约会献唱,会带来什么影响。
忽然,红姐想起了什么问道:“后悔吗?”
“不后悔,”姜寻弯腰捡起一片落叶,竖拿着仔细端详,“我猜到了会引起热议,但我不想再辜负他了。重新追求他,爱他是我一个人的事。”
红姐心里感叹姜寻真是个傻姑娘,可嘴上却不饶人:“反正这几天也快过年了,你少给我惹事,公司有公关呢。放心,有我在。”
“嗯,谢谢红姐。”姜寻挂了电话。
谢延生一向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所以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网上已经是铺天盖地的□□了。
助理把pad递给谢延生的时候,他刚开完会,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看了几眼新闻,眉头拧得很紧。
“把消息压下去,”谢延生按了按眉骨,语气森然,“造谣的那几个号给封了。”
“好的,老板。”助理点了点头。
谢延生伸手拽了一下领带,在凝神思考什么。他了解姜寻,她是一个绝对坚强但同时又很敏感脆弱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有关系。姜寻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坚韧,同时脆弱又伴随着她。
谢延生知道,姜寻承受不了这种□□。
他大脑正放空之际,何清蓝这时来电,谢延生并不想接,但他知道,如果不接,事太会更严重。
谢延生换了一只手把手机贴到了耳朵里,语气淡淡:“妈,什么事?”
何清蓝的语气担心但有更多打探的成分:“这网上的新闻到处是,我看视频中的男人背影挺像你的,是你吗?”
其实就是谢延生,何清蓝自己生的的儿子她还能不认得。只是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那个女人还和他儿子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
没想到,谢衍生直接承认了:“是我。”
“你不要去打扰她,我们是碰巧遇见的。”谢延生说道。
话已至此,何清蓝再说些什么都显得小家子气了,但一时又接不上话来。
谢延生不动声色地茬开话题:“妈,今年过年还是回老宅过吗?”
“嗯,一大家子更热闹些。”何清蓝笑着点头。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春风扬了又起,棉絮穿街而过。望京的第一抹新绿顶着松软的雪而出。
红墙白瓦,枝叶探出墙。高大的梧桐树上挂着灯笼,每条街道被装饰得喜气洋洋。
街上行走匆匆的路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姜寻也赶往了回南城的家。
姜寻得以在年二九赶回家,一下车快到家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人招呼她,还调侃道:“寻妹做了明星是越来越漂亮呦。”
姜寻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还是那条路,那棵树,那栋建筑,所有的东西都风雨不动地立在那里。
好像能掩盖过去的伤痕一般。
姜寻的妈妈成乔是一个非常温柔贤惠的人,在她到家之前,成乔已经操办好了一切。
其实姜寻赚的钱有一半是打到成乔账户上了。
她一直希望成乔后半生能享清福,可成乔闲不住坚持要去上班,姜寻无奈,给她开了一家裁缝店。
临近年关,成乔关了裁缝店。一见姜寻回来,就去厨房里热她喜欢吃的饺子。
平时在外面打拼有高冷的姜寻在家就有多粘人。
在成乔面前,姜寻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趁她去厨房热饺子,姜寻从后面抱住她,脸颊贴着成乔的胳膊,声音还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妈,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成乔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这么大的人羞不羞,快去洗手尝一尝这个饺子是不是你想念的味道。”
年三十晚上,姜寻和成乔两个人喝了一点酒,边看春晚边吃饭,外面是喧闹的声音,气氛倒也不错。
只是成乔突然开口,笑道:“丫头,过完这个年你就二十七了,还没处着的对象吗?”
姜寻想起什么,下定决心开口:“妈,如果说我又遇见了我的初恋,你支持我和他在一起在吗?”
成乔未对初恋二字表看法,她只是说:“对方一定要足够爱你。”
吃完年夜饭后,成乔守着春晚看得有滋有味。
姜寻走到阳台上打了个电话。
楼下都是小孩点炮仗的尖叫声,姜寻拨了个电话,那边没通两下就接了。
“喂,你哪位呀?”电话那头传来娇俏的声音。
不安,恐惧,一点点在心底放大。姜寻无论如何也想到,在即将迎来新年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会有别的女的拿着谢延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