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声雷鸣,连续打了三道闪电,映亮了这条漆黑的小巷。与此同时,豆大的雨点终于筛豆子般哗哗啦啦砸下。
木棍飞扬,划过一个弧度,砸下!
刁文斌脸上展露残忍的笑,这段时间怒气憋得太久了,没想到在临走前还能泄一下,小家伙,算你倒霉!
眼看锋利的钢钉就要打穿包子的脸蛋,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半空出现,无视那钢钉的锋利,竟然抓了上去。
钢钉刺穿那人的手掌后,被牢牢地抓住,一动也不能动!
刁文斌脸上的笑容凝结,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竟敢徒手抓钢钉的家伙,稚嫩的面孔,熟悉的笑容,还有那阴沉到可怕的眼神,不是陈天朗还会是谁。
刁文斌笑了:“原来真的是……”
“是你”两个字还没说出,陈天朗已经一记膝撞,撞在了他的胯下。
刁文斌张大嘴巴,脸上肌肉抽搐,缓缓跪在了地上。
陈天朗面无表情,把手掌缓缓从钢钉上拔出,随即又一棍子打在刁文斌的脑袋上。
刁文斌屁也没放一个,直接昏死过去。
旁边,跟陈天朗一起来的何大勇都看傻了。
从陈天朗出手抓住木棍,到动作干脆利落地把刁文斌打晕在地,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陈天朗拔钉子那一幕,更让他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自认也是坏学生,但平时他们所做的事儿就是逃个课,打打架而已,哪像刚才这样,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残忍”。如果说一开始何大勇对陈天朗只是简单的佩服,那么此刻已经升级到对强者的崇拜。
“大勇,你先扶包子离开,骑我的车子到枣林找个诊所给他看看。”陈天朗说道。
何大勇听他这么说,就急忙把包子从地上搀扶起来。包子总算清醒一点,见是他,就傻笑了一下,然后看一眼陈天朗,嘴里说道:“老大,我没丢你的脸,我站稳了。”
陈天朗不由得心里一酸,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他却当得这么真。
“你,很棒。”陈天朗对他说。
包子笑了。
何大勇搀扶着包子离开,外面大雨倾盆。
……
陈天朗看了看躺在地上死狗般的刁文斌,再看看他身边丢着的挎包。
黑色的挎包,显得很不起眼,上面印有熊猫“盼盼”憨态可掬的图案,正是去年亚运会时最流行的那种旅行挎包。只不过这个看着不大不小的旅行挎包,此时却是鼓鼓的。
按照陈天朗的算计,像刁文斌这种人逃跑的时候一定会带很多钱,陈天朗可不愿意放过这些黑钱,所以才会让包子他们盯梢,只是没想到意外生,包子受了伤。
陈天朗不是善男信女,对包子的内疚很快就消失了,他冷静下来,蹲下身子拉动锁链,快速地打开那黑色的挎包,只见里面果然塞满了十元和百元的钞票。粗略地数了数,十元的一共二十沓,每沓一千块,合计二万块;百元的一共一沓,合一万块,两种纸币加起来竟然有三万块。
在1991年,三万块绝对是个大数目,很多普通家庭一个月的薪水才七八十块,想要存够三万块就需要三十年。
就在陈天朗重新把这笔钱装回挎包时,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陈天朗捡起来一看,却是用手帕包裹着的什么东西,打开,赫然是一枚古怪的钥匙。
那钥匙有小拇指大小,扁平,两边各有有凹槽,像极了那种防盗门上的月牙双排钥匙,在钥匙的尾巴处吊着一个圆形琥珀色的号码牌,上面用红字写着阿拉伯数字“8”。
陈天朗心思快速转动,看起来这钥匙很重要,要不然刁文斌也不会把它这么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了藏在一大堆钱里面。
此时来不及多想,陈天朗顺手就把那钥匙揣进自己兜内,然后又把挎包的锁链拉好。
这些钱他已经不打算还给刁文斌了,至于刁文斌本人……
陈天朗看了看依旧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家伙,估计他本人也没啥意见。再说了,这么多钱想必来路不明,就算自己黑了它,刁文斌也不敢报警,何况警察现在还在找他……
想到这里,陈天朗就蹲下身子,用手把刁文斌从昏迷中拍醒。
刁文斌朦胧中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蹲着的是陈天朗,他笑了,嘴巴恨声道:“没想到你刁哥我栽在你这个小东西手里,我认了!”
然后又啐口唾沫,然后说:“不过你小子别得意,你不弄死我,迟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弄你姐,弄你妈,弄死你们全家!”
恶毒的诅咒,让刁文斌觉得说出来很爽,至少口舌上占了便宜,感觉打了胜仗。所以他说完这些,就阴森森地冲着陈天朗笑,一副疯癫模样。
见他这样,陈天朗也笑了。
他没说话,而是四下瞅了瞅,最后拎起一块缺了半块的砖头。
看着陈天朗拎着砖头过来,刁文斌开始害怕了,嘴里道:“你要干什么?”
陈天朗依旧不答话,而是伸手去拉刁文斌的一条腿。
刁文斌害怕地把腿蜷缩起来,陈天朗却伸手把他的左腿拉了出来。
“你到底要干嘛?小兔崽子,你别想吓唬我,老子是吓大的!”刁文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可是陈天朗视若无睹,把他的一条拉直---
举起砖,砸下!
一声惨叫,划破外面的雨幕。
刁文斌疼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天朗会这么狠。竟然硬生生用砖头砸断他一条腿。
这还是学生做出来的事儿吗?恐怕就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大坏蛋,也做不出这样残忍的事儿。
“小子,你敢断我腿,我跟你没完!我要……我要……”刁文斌还想继续说一些狠话,以表示自己没服软,却见陈天朗拿着那半拉砖头,像建筑工人看自己的作品似的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有点轻。”
陈天朗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刁文斌彻底给吓住了。
这家伙不是人!
根本就不是人!
没等他开口求饶,陈天朗再次举起了砖头---
惨叫声响起。
腿,彻底断了。
刁文斌终于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个不听你废话的人,不过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再次疼得晕死过去。
陈天朗看了看被自己打断腿的刁文斌,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再看看他那条断腿,估计这一辈子都要当跛子。
不过垃圾就应该和垃圾在一起。
陈天朗扫了一眼外面正在装卸垃圾的大卡车,这些车都是从其它地方来的,要把这些垃圾托运到很远的地方去。
陈天朗毫不犹豫地抓起刁文斌,把他拖起来,直接塞到其中一个大的垃圾桶,然后还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包括香蕉皮在内,一起丢进去,再盖上盖子。
拍拍手,完美!
可以想象,当刁文斌这个坏种从一大堆垃圾中醒来,看着陌生的地方,肮脏的周围,散着熏臭味道的垃圾堆,还有瘸了腿满身污秽连垃圾都不如的自己,那该是何种感想。
有一种惩罚叫坐牢。
有一种惩罚叫比死还难受。
当陈天朗做完这些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在这大雨倾盆的天气里,显得极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