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愣住,嘴角刚刚开玩笑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然后缓缓收起。
“虽然你一直表现的没有那么痛苦,可我们吃饭中间,你不经意的失神好几次,甚至笑容也有些不想让我担心下的勉强。”炎淼没有任何修饰的直接说道,“可是,因为厉云泽的短信,因为你提到和我一起吃饭,他就想起我的事情,你很开心。”
何以宁沉默不语,因为她无从反驳。
“因为你觉得厉云泽在乎你,在乎你身边的人……”炎淼的声音依旧平静,“所以,你不自觉的,潜意识的,就很开心。”
炎淼轻叹一声,“以宁,你明明那么爱他。”
何以宁心有些紧,眼底划过一抹涩然。
是啊,她爱厉云泽,也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快乐。
但爱情就是这样,甜蜜且伤人,偏偏在她以为一切美好的犹如置身在天堂的时候,一道惊雷,劈得她措手不及。
在她每每奢望的时候,却都让现实拉回。
比如早上……
厉云泽虽然说是关于AL研究所,可真的全然没有一点儿关于云皓哥哥的事情,和“她”有关吗?!
……
厉云泽径自回了家,让巧姨给他做了些吃的,边吃边等着厉济源。
还没有吃两口,厉济源就回来了。
“爸,吃饭了吗?”厉云泽问道。
“我吃过了。”厉济源换了鞋,将包交给巧姨,“我先去书房处理下药材入库,你等下上来找我。”
“好。”厉云泽应声,继续吃。
吃完后,他接过巧姨刚刚泡的茶,上了书房。
‘咚咚!’
“进来吧……”
厉云泽推门进入,在厉济源对面坐下的同时,把茶杯递给他。
“什么事情,突然这么正式?”厉济源放下老花镜问道。
“关于大哥的那份研究。”厉云泽话落,就见厉济源神色凝了下,“爸,虽然过去好多年了,可我突然再想,那些人会不会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
“你的意思是……”
“虽然随着大哥的离去,好像事情也告了一段落,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因为AL研究所的正式面世,而去联想什么?”
厉济源沉吟了下,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也有考虑过,当初布会用这个名字,是有些欠缺考虑了……我就是想要纪念下你大哥。”
厉云泽自然明白厉济源的心思。
“如今已经不出去了,再改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厉云泽说道,“研究所照常,我之前搁浅的几个药物方案可以拿出来先顶着,毕竟也是大方向,关乎到民生的常态药。”
厉济源知道厉云泽说的是几款之前一直没有突破的常规药物,还有一个关于遏制癌细胞扩散的。
“那……”
“至于大哥的那个研究,我打算转明为暗。”厉云泽说道,“如果可以,我和以宁会以结婚为前提,买一处房子,地下造一个无菌研究室。”
厉济源看着厉云泽,过了好一会儿,才拧眉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两个问题存在。”
“是,两个!”
厉济源眉心拧的更紧,就听厉云泽说道:“先,我和以宁的关系,其次……这个研究,只有我一个人来继续!”
“那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厉济源偏头沉默了下,才说道,“云泽,你和以宁之间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都要领证了吗?怎么就……”
厉云泽没有给厉济源说何以宁父母和厉云皓之间的纠葛,如今厉瑾汐的事情,已经够让爸操心的了,他的事情就自己操心好了。
“该是我的,也不是别人如何就能如何的。”厉云泽还算平静,“而且,大哥的研究,这个世界上要说最放心,又能帮到我的,恐怕也就以宁了。”
对于这点,厉济源不否认。
何以宁到底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而且现在也是医生,虽然没有在药物方面展,但帮助云泽处理一些小事情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关于云泽的事情,以宁恐怕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着手弄吧。”厉济源说道。
得到支持,厉云泽暗暗吁了口气。
其实,这样做法虽然一方面是防患于未然,另一方面,他是有私心的。
只有将大哥的研究弄出来,以宁也许愧疚感才会少一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用这样的“手段”,绑了以宁在身边。
他不是大方的人,他在明明知道,只有他在以宁身边,以宁才会幸福的情况下,不管如何,他都要为彼此的将来努力一下。
……
何以宁和炎淼分手后回家,和一一倒了时差后,两个人视频连线聊了会儿。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一一趴在桌子上,大眼睛扇动着,“你有给那个叔叔说一声吗?”
何以宁心里愧疚,呡了下唇说道:“一一,对不起……”
“妈妈,没有关系的!”一一笑着说道,“这里也很好,小朋友也都好漂亮的,好多和洋娃娃一样……你知道啊,我最喜欢漂亮的了。”
何以宁好想摸摸一一,手指都快要触碰到IPAD了,最后蜷曲了起来。
她很想给一一说,有机会了,她和那个叔叔一起去看她……
可这样的话她暂时不敢说,害怕让女儿一次一次的失望。
听着一一说着新环境里的趣事,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就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妈妈,我要睡觉去了。”一一偏头和老师比了下手势,“记得一定要给我给那个叔叔说哦。”
“嗯。”何以宁点点头,“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也是!”一一咧嘴笑着挥挥手,“妈妈再见。”
“再见……”
视频被切断,看着静止的页面,何以宁呆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起身去继续写没有动的医疗报告。
傍晚。
厉云泽打开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动静。
他嘴角噙了抹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后,去了厨房。
正在洗菜的何以宁没有现进来的厉云泽,突然被他从背后抱住,她反射性的惊了下,耳边就传来富有魅惑的声音:“以宁,虽然只是一个白天,可我已经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