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文件夹打开,却又忍不住往周围看看,看到窗帘被苏吟拉开了一些,忙过去拉好,这才回来,吐了口气,戴上耳机,闭上眼睛,终于把里面的电影打开。
打开之后,却没听到预想中的声音,音乐反而很好听似的,不由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才看到,原来这个电影也不是开头就是那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前面还是有些情节的。
她咬紧嘴唇,虽然羞涩,还是看起来。
这么一看,就看了整整一下午,从开始的时候睁大眼睛,满脸绯红,到后来的恢复平静,渐渐适应。终于感到肚子饿的时候,抬头看看,卧室里已经昏暗下来,外面也已经是黄昏。
忙关了电脑,起身去做饭。
此时,外面华灯初上,很多人都在吃晚餐,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饭店里。
在一家不大的饭店包间里,一个中年人正忐忑不安地来回走着,别人吃饭都是高兴的,坦然的,他却显得异常担心。
他个头不高,头短短的,尽管年龄不是那么大,头间还是有了丝丝的白,气质很温和,老实巴交的样子。在旁边,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大大的桌子上琳琅满目都是精美的菜肴,他却没有丝毫胃口,眼睛只是担心地看着门口。
终于,他鼓足勇气,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
果然,门口站着个黑衣大汉,听到他开门,立刻把头转了过来,目光冰冷,看得他一阵心寒,不过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让我走吧!”
“不行!”那黑衣大汉直接拒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给我回去!这是请你吃饭,不要给脸不要脸,主人还没来,你这个客人就要走吗?”
那中年人只能苦笑,他是秦殊那个庄园别墅的其中一个设计师,那个庄园别墅马上就要建好了,他正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可以松口气,等着领奖金了。
当初设计这个别墅的时候,HAZ集团地产投资分部经理简惜盈千叮咛万嘱咐,给他们这个设计团队开了许多次会,强调的就是绝对把这个庄园别墅建好,不能有丝毫差错。
简惜盈的认真让他们很有压力,这些天真的是不敢懈怠,还好,这个庞大的庄园别墅现在进入最后的装修阶段,马上就要完工了。
但他没想到,今天刚从那个庄园别墅检查完,开车离开,车到半路,就被强行截了下来,然后就是门口这个黑衣大汉把他从车上拉下来,对他说,有人要请他吃饭,然后不顾他的拒绝,强行把他带到这里来。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被绑架了,吓得要死,没想到真的被带到饭店,还进了高档的包间,而且这里真的有满桌的美味佳肴,这样以来,恐惧减轻了,不过依然很忐忑,觉得不能久留,想赶紧离开,可看门口那大汉的脸色,他敢强行离开的话,估计骨头架子都会被拆散。
咬了咬牙,只好关上门,继续等着。
还好,他没再等多久,房门响了,有人走了进来。
是个戴着墨镜的人,在晚上戴着墨镜已经很稀奇,那墨镜还特别大,几乎盖住了大半个脸。
那中年人很吃惊,眼前这人他肯定不认识。对方是个外国人,金色的头,很高大,体形健壮,感觉英挺迷人,只可惜的是,这人似乎是个瘸子,拄着个手杖,走路的时候,有些费劲的样子。
“你……你是谁?”那中年人感觉到对方身上有种冷酷逼人的气势,面对这种气势,似乎自己的心脏都萎缩了许多,声音也弱弱的,充满了畏惧。
那人却没说话,只把手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他实在不敢违背,就要坐下,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是个女人,金碧眼,长长的头披散到肩头,美丽的双眸深邃亮泽。
那中年人看得一怔,这女人真是漂亮,只是她穿着大大的风衣,看不出她的身材怎么样。
他看得愣住,那个戴墨镜的人却神色微沉,把手杖在座位上使劲敲了敲,敲得砰砰作响。
那中年人总算回过神来,慌忙到那个座位上坐下。
见他坐下,那个金女郎就要伸手扶着那个墨镜男人坐下,却被那男人狠狠甩了一下,甩脱了她的手,自顾坐下了,神色冷漠,嘴唇紧紧闭着。
那金女郎微微低头,没说什么,在那中年人那边坐下。两人正好一左一右坐在那中年人两边。
那中年人真是倍感压力,把手在膝盖上搓了搓,干笑一声,问道:“你们……你们找我来做什么?”
“请你吃饭!”那个墨镜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竟然沙哑着,说话很费力似的,好像砂纸在摩擦。
“但……但我不认识你们!”那中年人脸上尴尬着,陪着小心。
“现在你不就认识了?”那个墨镜男人慢慢摘下墨镜。
看他摘下墨镜,那中年人不由张大嘴巴,很是震撼的样子,因为那墨镜男人的脸上有个大大的伤疤,几乎覆盖了半边脸颊,显得很是狰狞,怪不得要一直戴着墨镜了。如果没有这个伤疤,他还是会很帅气的。
“我叫艾伦!”那墨镜男人问,“现在认识了吗?”
这人真是艾伦,像秦殊担心的那样,他并没死,而那个金女郎就是在他别墅里那个总是待在床上、似乎从不穿衣服的女人,只是这个时候穿起了衣服。
那中年人心头乱跳,干笑一声:“艾伦先生,您……您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咱们此前并不认识,您……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找错,你是不是在负责给HAZ集团建造一个庄园别墅?”
那中年人愣了一下,忙说:“我只是其中一个设计师,不是负责人,负责人是HAZ集团地产投资分部的经理简惜盈!”
“我要的就是你这个设计师!”艾伦依然声音沙哑着说。
他的车掉进水里,随着翻涌的河流飘荡而去,他因此保住性命,但也付出了代价,脸上被尖锐的石头划出深深的疤痕,喉结被撞到了,声音变得沙哑,就连腿也严重受创,只能这么瘸着。
“那请问您有什么指教?”那中年人也不傻,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艾伦看了他一眼,说:“你今年三十六岁,刚和妻子离异,离异的原因是没有那么多钱,没法给她想要的奢华生活,她跟一个公司的老板跑了,你现在是孤零零一个人,孤独,寂寞,没人理会,你在建造别墅期间因为郁闷喝醉过,还因此被简惜盈大骂一顿,颜面扫地,你过得很不爽呢!”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那中年人脸色大变,很是吃惊。
“我知道的只会比你想象得多,你知道你为什么过得这么窝囊吗?被多年宠爱的妻子抛弃,被一个女人当众大骂,完全没有男人的尊严,为什么?”
那中年人低着头,不说话。
艾伦道:“因为你没钱,所以你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我说得对不对?”
“是,都是因为我没钱,才会受这两个女人的气!”那中年人咬了咬牙,心底一直隐藏的怒气渐渐被唤醒过来。
“那你想要有钱吗?”艾伦冷冷地问。
“我……我想要就能有吗?”那中年人反问。
“对,你想要就能有!”艾伦看了一眼那个金女郎。
那金女郎点头,解开风衣的扣子,从风衣里面拿出一张支票来,染着粉红指甲的手指夹着,送到那中年人面前。
“你如果想要,它就是你的了!”艾伦说着。
那中年人感觉真像是做梦似的,低头看去,赫然看到这个支票竟然是五百万的。
“拿起来,它就是你的了!”艾伦带着蛊惑似的说。
那中年人经历了那么多生活的挫折,又刚经历了妻子的背叛,太清楚这钱的分量了,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把那张支票拿了起来。
支票上的数字更加清晰起来,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再看一遍,确实没错,真的就是五百万。而且支票上还散着甜腻的香气,那种香气似乎就是身边金女郎胸前的香气,因为这支票就从那个地方拿出来的,这让人浑身热让人意乱神迷的香气不停往他鼻子里钻,他的嗓子也开始干起来。
“现在,这支票是你的了!”艾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因为嘴角的扯动,脸上的疤痕有些扭曲,变得更加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