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幽大帝虽未苏醒,却从照影的声音,听出他魂体有异,便问了几句。
我才知道照影确实受了重伤,是楼湛天把他打伤的。
那天楼湛天带了四位鬼王,半路阻截照影,不想,其中两位鬼王早就被照影收买了。
照影的修为比楼湛天高,再有两位叛变的鬼王相助,楼湛天一方更不是对手。
忠于楼湛天的鬼王被灭,楼湛天苦苦支撑,竟爆出重御的修为,把照影打伤了,但他自己也被擒了。
灵幽大帝沉声交代照影,“若临近四月十四日,本帝还未出关,你把她带到九幽之境。”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她’是说我,把我带到九幽之境是为了平浩劫吗?要怎么平?
看来灵幽大帝已知道寒潭是整个地府的命脉,而鬼棺是维持地府命脉不竭的宝物,难怪他打算用离月平息浩劫。
照影抹去唇边的血,突然阴声说,“我觉得你别出来的好,地府有一个灵幽大帝足矣!”
他代替灵幽大帝的时间过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就是灵幽大帝。
“莫非你想取代本帝?”灵幽大帝看破照影的企图,声音却听不出有半点怒意。
“没错!”照影的声音一落下,竟对墙壁轰出一掌。
殿外的鬼卫听到动静,全一窝蜂地围到殿门口。
我见状,趁机从屋顶下来,疾往宫殿后面的牢房跑去。
沿途,我避开了守卫,从关押晟犀的牢房后的窗口,同样以掰断铁条的方法、潜入了牢房里。
晟犀似有所察觉,猛地抬起头,他看到是我,很意外,“将军,您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不堪,透着些许激动,我心里不由泛酸,更加愧疚。
我疾步来到晟犀面前,离得近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愈浓重。
“晟犀--”很多话堵在我喉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以为我是专程赶来救他的,犹为惊喜,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晟犀的手脚被四根长长的玄铁鬼链、钉在墙壁上,他一动弹,就流出鬼血。
“别动!”我阻止晟犀动弹,用鬼棺之力小心翼翼地化开鬼链。
“将军,还有其他属下。”晟犀得了自由,不忘属下。
他们是在我和楼湛天闯到这里的第二天,被捉来的。
除了看守九幽之境的兵将,离月很多旧部都居在地府隐秘之处,等待离月回归地府。
我和楼湛天从九幽之境离开后,晟犀正准备第二天召集旧部、进行操练。
不等他有所行动,照影已领众多阴兵,亲至九幽之境。
因此,被捉来这里的只有晟犀、和镇守九幽之境的兵将。
“将军,恐怕大伙都有伤在身,要离开这里不容易。”晟犀担忧道。
我的法器、符纸等物都放在了幽冥界的皇宫里,现在只能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收鬼符咒。
画了这道符咒,这布料就可以无限的收置鬼魂。
我打算把晟犀的属下都收在这块布上,方便带出这里,不然,鬼的数量太多、太扎眼,增加逃跑的难度。
晟犀一看就明白我的用意,他没有多问,和我从窗口逃出牢房。
我们到了其他牢房,那些属下果然都伤得不轻。
我留下两个伤势比其他鬼轻些的鬼兵、剩余的则全收到布上。
“跟我来!”我带着他们来到牢房后面。
刚被捉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现马车放在牢房后面,那里建有专放鬼马的马厩,马车放在马厩旁边。
“殿下,属下会赶车马。”其中一个鬼兵主动充当车夫。
晟犀同意了,倒是催促我,“将军,快上车。”
“你先上,快!”我也不废话,直接把晟犀推上马车。
我们驾着马车离开宫殿,肯定一下子就被现。
他们有伤在身,我随时准备着垫后,只能让他们先上车。
我上了马车后,坐在靠近车帘的位置,让赶车的鬼兵保持镇定,幻成这宫里鬼卫的服饰,假装出宫捉活人处子给照影享用。
没想到马车快到宫门时,恰巧,被之前那一胖一瘦的鬼看到了。
他们见自己专用的马车被占用,气急败坏地大喊,“是谁偷我们兄弟的马车?快停车、快停车……”
经他们一喊,看守宫门的鬼卫觉得不对劲了,赶紧阻拦马车。
一时间,动静有些大,引来不少鬼卫往这边围聚。
“晟犀,你们先走,我垫后!”我说完,要跳下马车,被晟犀拉住了。
“将军,要垫后,也是末将垫后!”晟犀坚定道。
我心里划过一丝暖意,没有多说,直接念了一声咒语,把晟犀收在布里。
“你们快走,我随后追上!”我把布塞给没赶车那个鬼兵,就跳下马车。
这两个鬼兵是后来才归入晟犀麾下的,并不认识离月,这种情况下,他们顾得更多的是晟犀的安危。
我一说,他们没有过多迟疑,就赶着马车、直冲出宫门。
“快拦住马车!”宫里的鬼卫大喊,有的要去拦马车、有的要来捉我。
我冷喝一声,上前夺下一个鬼卫手里的长矛,快速注入鬼棺之力,猛力挥扫出去。
鬼棺之力化成一股无形的气流,把逼近我的鬼卫都震飞出去。
这些鬼卫都不是泛泛之辈,刚被我震飞,又迅速围了过来。
“把她拿下!”不知哪个鬼大喊一声,鬼器纷纷往我身上招呼。
我挡在宫门,不让他们追赶马车,奋力抵挡之际,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在我杀红了眼时,照影来了,我扫了宫门外的山道,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确定晟犀他们跑远了,我不再恋战,正要跑出宫门,照影就闪身挡住我的去路。
要出来见鬼,照影面上就遮挡了一团黑雾、不露出真面目。
“离月,你当真敢孤身前来,简直不知死活!”照影讽笑。
他不知道我已见过他的真面目、并偷听了他和灵幽大帝的谈话。在我去救晟犀之前,照影和灵幽大帝动手了,现在却看不出半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