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坏蛋躲在哪里?”我四下扫望,看不出鬼胎所说的人躲在哪里。“坏蛋在那里、那里,大大的柱子后面,他在偷看妈妈哟!”
鬼胎在我肚子里挥舞着小拳头,他想给我指出人躲在哪里,却隔着一层肚皮,可把他急坏了。
我摸了摸肚子,安抚他,感觉出他小拳头划动的方向,是右前方的一根大理石柱后面。
喷泉池四周立着四根大理石柱,听鬼胎的语气,躲在后面的是一个男人,这么说,宋玉芬没有来?
我刚这么想,鬼胎就嚷嚷道:“妈妈、妈妈,还有母的呢!”
呃?母的,是宋玉芬吧?我愣了一下,问鬼胎,“宝贝,你感应到母的在哪里?”
“妈妈,宝贝能看到,为嘛要感应呀?”
鬼胎软稚的童音,显出些许疑惑,我仿佛能感觉到他做出挠头的动作。
但我一直以为鬼胎看不到外界之物,全是靠感应的。
没想到鬼胎不仅能看到外界的一切,看样子他还有透视眼,直接透过石柱,看到躲在后面的人。
等等!要是鬼胎有透视眼,那我洗澡,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天!我是他妈啊,当妈的,被儿子看光,羞死人了!
我忘了隐匿这想法,被鬼胎听个正着,他语气颇显无辜,“宝贝睡觉觉,才没看妈妈洗澡澡。”
鬼胎的意思,我洗澡时,他都闭眼,没偷看。
在和鬼胎交流之际,我走到喷泉池边上,假装不知道有人匿藏在附近。
“妈妈,坏蛋来了,宝贝要打坏蛋!”鬼胎嚷完,还哼哼两声。
我抚着肚子,面朝喷泉池,在月光的映照下,我看到一道黑影投到水面上。
那道黑影悄悄靠近我,抬手举着一把短刀,作势要捅向我。
我握紧拳头,正准备转身,擒握住对方的手,再赏他一拳。
结果,我还没出手,他就跟触电一样,浑身疯狂地抖个不停,还用刀直往自己身上捅,口里出呼呼的怪声。
鬼胎拍着小手儿,兴奋地嚷道:“捅死坏蛋、捅死坏蛋……”
“宝贝,别激动!”我汗,鬼胎兴奋地过头了。
“不嘛,宝贝打坏蛋,高兴嘛!”鬼胎嚷完,在我肚子里打了滚。
鬼胎在我肚子里闹腾时,我肚子有点疼,只不过看他高兴,就没有表现出来。
再看刺杀我的人,他戴着黑色头罩,只露出眼睛的两个洞。
我正要把他的头罩扯下来,头罩就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得破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居然是深得秦少轩信任、一直带在身边的秦家弟子詹德。
怎么是他?难道他背叛秦少轩?我瞬时想到宋玉芬,倒有些明白了。
詹德背着秦少轩,听命于宋玉芬,这时,他神智有些不清,捅刺自己的动作不停。
“宝贝,别把他捅死了。”我踢了詹德一脚,说道。
倒不是我好心,要饶了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只是我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
“哦,好嘛!”鬼胎有些失望地拉长尾音。
我甚至能想象出鬼胎嘟着小嘴儿的可爱模样了。
鬼胎施法让詹德把短刀扔掉,他扔掉短刀后,又如同羊癫疯一样,倒在地上抽个不停。
“宝贝,帮妈妈把母的揪出来。”我对鬼胎道。
我认定躲在暗处的是宋玉芬,她迟迟不肯出来,肯定是怕落得和詹德同样的下场。
“好呀!宝贝要捉母坏蛋,捉捉捉!”鬼胎连嚷了三个‘捉’字。
随即,从不远处的花圃里、爆出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
我肚子里释出一股无形的拉力,延向花圃,猛地拉出一个人。
这人正是宋玉芬,她摔趴在地上,被拉力疾快地拖拽向我。
地面是石板铺成的,宋玉芬的身体和地面摩擦间,令她疼得不住地惨叫,我才看出她不过是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谭音,好疼!快让我停下、快让我停下……”宋玉芬痛嚎不止,眼泪鼻涕横流。
“耶,疼死母坏蛋喽!”鬼胎直叫好,稚嫩的笑声,听得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宋玉芬的身体被拖到我脚边,我一脚踩在她身上,冷声质问,“秦老夫人,千方百计骗我出来,就是为了杀我?”
其实不难猜出宋玉芬要杀我的原因,她肯定是不想让我嫁给秦少轩。
果然,宋玉芬疼得直吸气,仍愤愤说,“谭音,少轩执意要娶你,为了你,和族中的长辈闹翻了。你说你,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哪里配得上少轩?”
我听宋玉芬说我不过是个乡野丫头时,就知道她不知季修有意让我继承季家的事。
也是!这事未成定局,不管是季修,还是秦少轩,都不会对外宣扬。
而我一醒来,秦少轩就说我是他未婚妻,肯定传得秦家人尽皆知,不遭反对才怪。
不过,宋玉芬看起来也是拎不清的,才出此下策。
我摇头失笑,“秦老夫人,有本事找你儿子去,拿我开刀算什么?”
如果我知道我曾救宋玉芬的命,并帮助她回秦家,现在必定怄死了。
“妈妈、妈妈,母坏蛋要拿妈妈开刀,坏坏!”
鬼胎不知‘开刀’二字另有含义,误以为宋玉芬要拿刀子划开我身体。
他气呼呼地施法,撒气地往宋玉芬身上又捅又划,嘴里直嚷着捅死母坏蛋。
我见刀子都没有划中宋玉芬的要害,就没有阻止。
见宋玉芬疼得直打滚,我就逼问她关于九曲连环扣的事。
我们母子俩,一个负责捅刀子,一个负责逼问。
还真别说,效果蛮好的,宋玉芬受不了地、把她知道的全坦露出来。
原来宋玉芬和她丈夫的关系极度恶劣,‘某些需求’自然没法得到满足。
于是,宋玉芬暗地里勾搭上詹德,一来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二来也能时时知道秦少轩的事。毕竟,詹德是秦少轩的亲信,至于詹德怎么肯和宋玉芬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搞在一起,并为了她背叛秦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