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楼湛天渐渐停念咒,飞到我身边,“阿音,再忍忍,快好了。”
见我如此痛苦,楼湛天也不好受,他说话间,一手成掌对向鬼棺,一手贴在我心口处。
他吸收了鬼棺的鬼力,再以自己的魂体作为媒介,把鬼力输入我体内。
我原就吸收着鬼棺的力量,再经楼湛天此举,快把我的身体撑炸般。
“不要--”我凄声惨叫,其痛苦比被爷爷关到山洞时,有过而无不及。
“阿音!”楼湛天双目已红透,他仰起头,泪水顺着他的眼,直流而下。
“快住手,鬼棺的力量会……”我咬破唇,断断续续地说出鬼棺不吸满七百七十七个鬼魂,会如何。
“来不及了!”楼湛天摇头,他说着,手缓缓往下移。
当楼湛天的手停在我肚子上时,似感应到啥。
他面上显出震惊之色,再来是难以置信,“阿音,你、你有孕了?”
“后悔了吗?”我泪眼氤氲,绽出凄凉的笑容。
鬼胎再强悍,都经不起这么折腾,而且,还吸收了鬼棺的力量,也许保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楼湛天眼眶愈红,悲声大吼,痛苦欲绝。
他确实悔恨交加,如果没有鬼胎,此次以鬼棺做法,可能会成功。
现在,有部分鬼棺的力量被鬼胎吸收了,成功的几率降低了不少。
正是因为吸收了鬼棺的力量,才显出怀胎迹象,楼湛天才感应得出。
我没回答,痴看着楼湛天,哽声问他,“我和季箐筠,你更爱谁?”
以眼下的情况,法事十有八九会失败,也不知失败后,我会不会就此消失于世。
所以,这个问题,我必须弄清楚,否则,死不瞑目。
“阿音,你说得没错,你们终究不同,如果非要我说爱谁多一些,我想,我--”
楼湛天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响起一阵疯狂的笑声,阻断他的话。
看到陆缙和杨思语一同出现,我惊得浑身血液滞止。
他们咋会来这里?楼湛天还在施法,他们破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杨思语看到半空中旋转的鬼棺,兴奋得要命,“居然有十个鬼棺,太好了,哈哈哈……”
陆缙的反应则截然相反,他以为楼湛天在害我,顿时眦目欲裂,“楼湛天,你给我住手!”
他们是尸类,不是鬼魂,不然,肯定也会被吸入鬼棺里。
陆缙仰头长啸,露出两个尖锐的獠牙,凶猛地冲向楼湛天。
楼湛天单手挡住陆缙的攻击,另一只手,仍维持着做法。
杨思语从地上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猛力砸向其中一个鬼棺。
“不要!”我骇然大惊,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永生难忘。
鬼棺被石头砸中后,爆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其他鬼棺也疾飞向那个鬼棺。
所有的鬼棺如火星撞地球般,猛地撞在一起。
刹那间,乌云遮月,山摇地动,清河村的房屋连接倒塌,飞沙走石。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古怪的巨响不绝于耳。
除了我,楼湛天、陆缙和杨思语他们,都被震飞出去。
即便置身黑暗中,我仍清楚地看到十个鬼棺融为一体,化成一道棺影,向我疾射而来。
我惊骇欲绝,根本无法闪躲,眼睁睁地看着棺影射进我体内。
一股强悍骇人的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似要把我的身体撕裂了。
除了痛,我再无其他的感觉,理智渐渐被吞噬了一样。
我的五脏六腑,时而灼疼如火烧,时而如置冰窖。
“啊--”我如同绝望的困兽,疯了似的嘶吼。
我双臂大展,震断了束缚在身上红线、也震碎了身下的棺材盖。
“阿音!”
“丑丫头!”
黑暗渐散,楼湛天和陆缙同时嘶声惊吼,皆显得痛不欲生。
楼湛天往我疾飞过来,陆缙也飞奔向我。
“都、去、死!”我抬起头,双目嗜血般通红。
此时,我道行突涨,理智全无,谁也认不出,只想大开杀戒。
楼湛天看出我的异样,魂体停留在我面前。
他紧握着拳头,痛苦之色溢于言表,“阿音,你怎么了?”
“去、死!”我厉声暴吼,抬手猛地一挥,卷起一股强悍的力量,竟把楼湛天给逼退了。
“阿音?”楼湛天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的手。
他没看到鬼棺化成棺影,进入我体内的瞬间,根本不知道我怎会有这样的变化。
不过,楼湛天此时也忘了鬼棺,心思全放在我身上。
陆缙同样如此,他顿住脚步,震惊地看着我,“丑丫头,你不认得我了吗?”
他们是谁?我脑子混乱不已,看到楼湛天时,倒没多大的感觉。
看清陆缙的样子,我却想把他弄死,这样的想法一起,我当即付诸行动,疾冲向陆缙。
我身上的杀气太盛,震得陆缙不敢迎面接住我直取要害的攻势。
楼湛天心知得先解决了陆缙和杨思语,再弄清我的情况,就和我一起攻向陆缙。
但毫无理智的我,根本辨不出楼湛天是敌是友,直接把他扫开。
陆缙见状,他要跑开,被我挡住了去路。
“丑丫头,你怎会变得这么强?”陆缙惊得下巴要掉了。
要知道,僵尸以速度著称,而现在,我的速度竟比陆缙还要快。
“陆缙,鬼棺肯定被谭音拿了,我们杀了她,把鬼棺夺过来!”
杨思语嫉恨得咬牙切齿,以为鬼棺被我拿走了。
“闭嘴,我不可能杀丑丫头,要杀也是杀你!”
陆缙恶声凶吼杨思语,但他的话刚说完,就被我击飞出去。
楼湛天瞄准时机,在陆缙落地前,抡起鬼刀砍向他。
他们瞬间缠打在一起,我充满杀意的目光移向杨思语。
我脑中闪现出杨思语残杀小黄的一幕,激起潜伏在我心里的强烈恨意,脑中唯剩杀戮。
“你该死!”我冲向杨思语,握手成拳击向杨思语。“疯子!”杨思语以为我不过是失去理智,而刚才是楼湛天和陆缙让着我,是以,她还当我的道行与原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