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木屋,绕到前面的大厅,正要踏入大厅,脚好像被啥东西抓住一样。
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只剩上半身,形容十分凄惨的日本老头。
看他身上染血的衣服来看,他应该是阴阳师。
老头先是表情痛苦地用日语向我求救,见我听不懂日语后,换成了蹩脚的普通话,“救、救我……”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没有立即把他踢开,明知故问道。
老头许是太过痛苦,脑子转得有些慢,他没多想,就告诉我,“是、是一只中国鬼。”
“他去哪了?”我继续问,老头应该知道楼湛天往哪边去了。
“他、不对,你是中国人!”老头抬手指向大厅,才意识到我和楼湛天是一伙的。
“没错,我是中国人!”我说完,猛地把老头踹开。
我刚把老头踹开,楼湛天就从大厅里出来了,“阿音!”
“湛天,你没受伤吧?”我迎了上去,第一反应,就是检查楼湛天有没有受伤。
“放心,我毫无损!”楼湛天笑道,心情似乎很不错。
楼湛天这样,应该是鬼棺得手了,我问,“拿到鬼棺了?”
“拿到了,我们回酒店再说。”楼湛天说完,目光移向那个还没死绝的老头。
他凝出一团鬼焰球,猛地轰向老头,老头还没惨叫出声,就被炸成肉酱。
见到这血腥的一幕,我恶心得不行,差点就吐出来了。
楼湛天现我的异样,刚要问我怎么了,宅院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们快走!”我顾不得多说别的,催促道。
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是觉得楼湛天拿到鬼棺,顺利得有些反常。
楼湛天也不再多说,立即把我裹入一团黑雾中。
当我们飞出宅院时,见一群身穿阴阳服的阴阳师涌入宅院里。
回到酒店后,我忍不住问楼湛天,“你真的拿到鬼棺?该不会是假的吧?”
“阿音,你是觉得太过顺利?”楼湛天岂会听不出我的意思?
“嗯,出乎我的意料。”我如是道。
按说阴阳寮那么重视鬼棺,应该很难拿到才对,吞酒童子似乎也没出现,还是我高估阴阳寮的人了?
“鬼棺是真的,是我们运气好。”楼湛天道。
安倍左川今晚刚巧不在宅院里,只留了十二式神,和几个阴阳寮的阴阳师守着。
那几个阴阳师中,有人生了异心,竟想把鬼棺占为己有,于是,他们起了内讧。
鬼棺如我所想,没放在那间木屋里,而是藏在大厅后面的一间密室。
楼湛天去的时候,几个阴阳师正在抢夺鬼棺。
大厅外面那个阴阳师,本要去向安倍左川报信,却遇到了楼湛天。
“湛天,我要看鬼棺。”听楼湛天说完经过,我还是无法安心,得亲眼看看鬼棺。
“好!”楼湛天在房间布下结界后,从随身空间,拿出鬼棺。
我对鬼棺有种特殊的感应能力,把鬼棺拿在手里,就能感应出真假。
楼湛天拿到的这个鬼棺,确实是真的,因为曾放置在厕所,感染过一些污秽之气,加上阴阳寮的人胡乱施过法,本身的效用受到些影响。
一开始得知阴阳寮的人如何对待鬼棺,我没多大的感觉。
把鬼棺拿在手上后,我心里却莫名地难受,悲愤道:“可恶,鬼棺落到小日本手里,真是糟蹋了!”
“九个了,只差一个,就凑齐了!”楼湛天从我手里拿过鬼棺。
他的语气,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有种淡淡地哀伤。
我心口狠抽了一下,紧握住他的手,“湛天,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为啥要找鬼棺吗?”
“阿音,我会告诉你的。”虽这么说,楼湛天却顿住了。
我久久等不到下文,正想追问楼湛天,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时予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他着急的声音,“楼先生,你们拿到鬼棺了?”
“废话少说,怎么回事?”楼湛天不答反问。
时予知道我们今晚去夺鬼棺,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打电话来问我们有没有拿到鬼棺,肯定是生啥事了。
“你们回酒店了?酒店被包围了!”时予急声道。
“这么快就找来?”我诧异道,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回酒店没多久,还用鬼术飞行,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阴阳寮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找来的。
“你们小心点,酒店上空有式神……”时予在电话那边道。
为防我们空遁,阴阳寮的人放出式神,堵在酒店上方,酒店四周则被阴阳师包围了。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们抵达日本当天,因和司机生口角,楼湛天对司机施了法。
我们一走,司机就作了,他当场全身溃烂,刚好一个阴阳寮的阴阳师经过,看出残留在司机身上的鬼气。
中国鬼、和日本鬼的鬼气有所不同,加上阴阳寮的人已知道派到中国的人事迹败露,更加警惕。
阴阳寮的人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便起了疑心。
这几天,我们在调查鬼棺的事,阴阳寮的人何尝不是在调查我们?
日本,特别是东京,是阴阳寮的地盘,要调查几个外国人本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楼湛天隐去自身鬼气,我们走到哪,都会匿去行踪。
以致于阴阳寮的人一直没找到我们,但他们不傻,想到我们肯定会住酒店,就排查各个酒店。
阴阳寮的人没查到我和楼湛天,倒是察觉到时予的师弟行迹可疑。
季修自然不可能只派时予一人来日本,还派了另一个弟子与他同来。
这弟子名叫徐飞,道行不过尚可,季修看中的是他的机灵。
季修却不知徐飞贪生怕死,他就是太过机灵了,关键时刻,为了保命,没有守住秘密。
白天的时候,时予派徐飞去查探事情,至楼湛天和我去夺鬼棺,徐飞还久久未归。时予不放心,想去找徐飞,不成想,他刚走出酒店,就遇到徐飞带阴阳寮的人来酒店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