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着急,赶紧去药店抓药,没想到他刚走不久,我妈就醒了。
我妈失身了,却没看到在场有男人,因渣男下的药量太重,即便我妈醒了,也想不起做那种事的经过。
她以为自己喝醉了,和她生关系的是渣男。
巧的是,被扔在外面的渣男也醒了,他是被巫峥山从后面打晕的,对灌醉我妈后的事没啥印象。
因此,渣男也以为自己和我妈生关系了。
巫峥山回来后,渣男已在房间里,他本要现身揭穿渣男,但渣男在我妈面前,表现得一副深情的样子。
他没有证据,总不能冲出来,直接跟我妈说‘和你生关系的是我’。
这样,我妈不仅不会相信他,反而会认为是他的心机手段。
巫峥山只能继续躲在暗处保护我妈,渣男几次要对我妈做那种事,都被他巧妙地破坏了。
说来也巧,不过一次,我妈就怀上了我。
巫峥山也查出渣男早就娶妻生子,把我妈当成外室养着,他便暗暗透露给我妈知道。
我妈是个烈性女子,她受不得半点欺骗,再加上她当时以为自己怀了渣男的孩子。
一气之下,我妈一心想杀了渣男,巫峥山适时出现。
没有巫峥山的帮忙,凭我妈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要杀了渣男不容易。
事后,巫峥山跟我妈坦白自己一路保护她的事,并护送她回丘水寨。
巫峥山本要告诉我妈那晚的真相,可我妈情绪不稳。
他怕刺激到我妈,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不想,巫峥山每每要告诉我妈时,一挑起话头,我妈便愤恨不已,情绪也很激动。
拖着、拖着,巫峥山竟失去告诉我妈的勇气。
后来,妖魂控制爷爷的身体,害死我妈,令我妈成为怨气极重的鬼,我则成了我妈心里难以消除的痛。
那时候,巫峥山更不敢告诉我妈真相,免得令她愈加痛苦。
直到我妈弃他去投胎,巫峥山都没机会说出真相。
说来说去,算是造化弄人,令巫峥山痛苦十几年的根源不止是我妈,还有这件事。
巫峥山恨我妈的同时,也觉得愧对我妈,他的痛苦掺合了太多因素,变得很复杂、还有些扭曲。
“阿音,其实我很卑鄙,也没资格恨你妈,对不对?”巫峥山紧抓着我的手,痛苦道。
他觉得在我妈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我妈生关系,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所以,帮我治伤期间,不敢向我坦白。
有时候,巫峥山不禁想、如果他没令我妈怀孕,也许她不会惨死。
“我--”我久久都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面对巫峥山渴望我认他、又痛苦的样子,我不知该说啥。
我一直以为是我妈愧对巫峥山,谁能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出。
现在看来,我妈和巫峥山之间,已经理不清是谁亏欠谁了。
至于我,虽感到震惊,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承受能力比以前强多了。
只是,我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认巫峥山。
他面对我妈时,恨意浓烈得近乎疯狂,多半还有幽夜的关系。
“阿音,我不愿和你妈解除冥婚约,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巫峥山痛骂着自己,他松开我的手,痛苦欲绝地狠捶打自己的头部。
“巫鬼医,你别这样。”我急忙阻止他自残的行为。
“阿音,你恨我吗?”巫峥山问我,他眼里流露出恐慌之色。
我定定地看着巫峥山,心里突然变得很平静,似有些释怀。
顿了一会,我摇头,如实说,“不恨,也暂时没有认你的准备。”
“我不敢妄想你愿意认我!”巫峥山说道,眼眶愈红。
我一时无言,心说,这事不能一直瞒着我妈,她有权知道真相。
得由巫峥山自己跟我妈坦白,可这事一旦揭破,我妈和巫峥山之间横了个我,幽夜会咋想?
离开义庄后,我和巫峥山暂时到镇上的一家旅馆落脚。
待巫峥山情绪稳定了些,我把楼湛天的事告诉了他。
巫峥山说,楼湛天的修为过高,普通的全阴散起不到啥作用,必须添加‘尸髓草’。
所谓尸髓草,即是从僵尸骨骸上生出来的一种尸草,还必须要死在极阴绝煞之地的僵尸骨骸。
这僵尸骨骸,得历尽百年以上的风吹雨打、吸取日月精华、混合阴气长成的,年份越久越好。
极阴绝煞之地,就是养尸地,这种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的墓地。
“有这样的地方?要咋找到?”我有些犯愁。
巫峥山说有,据他所知,有一个名叫‘聚尸葬’的古墓,应该有生长出尸髓草的僵尸骨骸。
“聚尸葬?”我皱眉,墓地咋会叫这样的名字?
其实巫峥山也不知道聚尸葬在哪里、和具体情况,他是以前听一个朋友无意间说起的。
“你这个朋友是--”我刚要问、巫峥山这个朋友是谁。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里面的人,赶紧开门!”
“谁?”我走到门口,没有立即开门。
“快出来!”门外的人没有道出身份,一个劲地拍打着门板。
我竖耳细听,外面那些人大多在说话,声音过于吵杂,说明来的人数不少。
“是玄尸教的人,我们快走!”巫峥山道。
我还以为玄尸教的人不敢到镇上搜找我们,没想到还不到一天,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倒是低估他们了。
也是,镇上应该有玄尸教的眼线,恐怕我们还没到镇上,总部就通知这些眼线了。
巫峥山被封的道行,他自己就能解,但比较费时,眼下得先离开这里。
“我们去哪?”入住旅馆的话,肯定很容易暴露行踪。
“去找我那个朋友!”巫峥山说道,他口中的朋友、是指告诉他聚尸葬的那个。
其实,巫峥山这个朋友就在这镇上开棺材铺。巫峥山被捉到玄尸教后,曾想过用术法传讯通知他朋友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