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得知整件事的时候,就猜到赖父可能诈尸了,或被僵尸等尸物咬了。
经赖父咬过的鸡,肯定带有尸毒,亏得小黄道行不浅,吃了带毒的鸡尸,只是身体无力。
如果换成普通人,非死翘翘不可,不过,说到底小黄确实很倒霉。
“算你命大!要是我没路过,你得让人熬成肉汤了。”
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走错路,恰巧救了小黄一命。
可惜这小混蛋不肯透露出爷爷的下落,甚至连提都不敢提爷爷。
我不禁想,难道爷爷施法控制小黄了?但检查过后,没现它有被控制的迹象。
突然,响起肉物落地的闷声,我转头一看,地上多了一具鸡尸。
楼湛天也凭空出现在屋里,他冷瞥了趴在我腿上的小黄一眼。
他不由分说,就把小黄从我腿上提了起来,欲往地上扔。
“你干嘛?别扔它啊!”我吓了一大跳,急忙冲过去,阻止楼湛天的暴行。
“不准趴在你腿上,看了碍眼!”楼湛天皱眉道。
“小黄受伤了,你跟只动物较啥劲?”我无语极了。
“它成精了!”楼湛天语气重了几分,指出重要的一点。
我对上小黄无辜的眼神,只得强调道:“它是母的!”
“母的也不行!”楼湛天脸色又沉了几分。
我不想和他争辩这没营养的话题,便把话岔开,问道:“你把鸡尸弄来干啥?”
楼湛天已把赖家查看了一遍,听我问起,便道:“是尸鬼的毒!”
“有尸鬼潜入龙岩镇了?”我奇怪道,立即想到神秘人制尸鬼的事。
“嗯。”楼湛天轻应了一声,眉眼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我的心瞬沉了下来,轻抚着小黄,难过道:“小黄,你应该找爷爷抱怨几句了。”
“嘤嘤嘤……”小黄嘤嘤地叫着,也不知要表达啥。
“尸鬼咋会到赖家?咬尸体干啥?”这些很令我费解。
楼湛天似乎也想不通,但神色与往常无异。
我想了想,便道:“赖老头的尸体应该没被毁,我做法找找看。”
不等楼湛天回答,外面有人在着急地大喊,“谭姑娘在吗?”
是赖春生的声音,我抱着小黄走到门口,“生啥事了?”
“有、有人在镇口的桥洞、现我爸的尸体。”赖春生惶恐不已。
镇口外面有一条河,而河上造有一座石桥,下面的桥洞很深,如果赖父躲在那里,赖家人找不到也正常。
“去看看!”我不放心把小黄留在赖家,就把它也带上。
“咦!咋多了一个人?”赖春生咋看到楼湛天,有些惊讶。
他似想起以前曾见楼湛天和有胎记的我在一起,打量了楼湛天一下,说道:“你是谭姑娘的老公?”
“没错!”楼湛天对于‘老公’这个称呼很受用的样子,面上显出了笑意。
我白了赖春生一眼,率先走出他家,直往镇口赶去。
赖春生招呼了本家一些男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我身后。
一路上有人看到后,皆很好奇,于是纷纷加入队伍中。
还没到镇口,我身后的队伍、已如一条长龙般。
也不知道赖父有多凶戾,如果起狂来,要伤人的话,人这么多,想逃命都难,我心道。
我多次试图驱散人群,但这些人,一个个都跟打鸡血似的,一心想着看热闹,哪里肯走?
无可奈何之下,我冷笑道:“我已劝过大家,既然大家坚持留下,不管出了啥事,我概不负责!”
“姑娘,你就别危言耸听了,要真出了事,谁会去赖你啊!”不知是那个人大声道。
这话竟引得不少人赞同,反正都这么说了,我干脆懒得理他们,只希望到时候他们别碍手碍脚的。
来到那条河时,已经人满为患了,好在没人敢挡我的路。
我和楼湛天走到河边,往桥洞里面看去,只觉得黑乎乎的,洞口外的地面尽是一些排污秽的泄物,臭得要死!
似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流从洞口直往外涌,隐有尸气散出。
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嚷着要进去一看究竟,还扬言不怕尸体的晦气。
见他们真的要进桥洞,我提醒道:“不想死,就别进去!”
在场大部分人不知道我的身份,特别那几个年轻人,压根就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我冷眼看着他们嬉笑着、走进桥洞,他们刚进桥洞不久,似看到啥恐怖的东西,尖叫着冲了出来。
其中一人跑得慢,脚下打了一个趔趄,一头栽在洞口,整张脸埋进一堆排泄物中。
没等他爬起来,他的脚腕就突然探出来的漆黑、且枯瘦的手抓住、并拽进桥洞里。
“啊--”那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看到那只黑手,都吓得四下逃窜。
留下来的只有赖家人、以及本家人,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能保护他们,才敢留下来的。
我没理会他们,往离得有些远的洞口砸出一张五雷轰顶符,疾声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敕字一落下,靠近桥洞口的地方,绽出了一阵蓝色的亮光、直射进洞里。
随即,从桥洞里响起一阵爆炸声,和一道古怪的暴吼声。
那个年轻人的尸体被丢出桥洞,接着,一个穿着寿衣的‘人’一晃一晃地蹲在洞口。
不用说,这‘人’肯定是赖老头,他啃咬着一只黑绒绒的老鼠,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嘴里全都是血,还冲我龇牙裂嘴。
赖春生哆嗦个不停,说道:“是我爸、是我爸!”
“是诈尸!”我从赖老头的形态,看出他是诈尸,而不是被尸鬼咬到。
诈尸属于尸变的一种,尸体完全没有思想,很喜欢把活物咬死,而不是吃。
反正,就是只要是活物,在他的面前晃动,他就抓住、直接咬死。
自楼湛天告诉我鸡尸里面有尸鬼的毒,我就以为赖老头被尸鬼咬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尸鬼闯进赖家灵堂,把赖老头惊得诈尸了,把他老伴给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