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湛天听后,面显异样,我以为他是不愿带秦少轩。
我并非想勉强楼湛天,只是我身体尚虚、秦少轩有伤在身。
凭我们的状况,根本走不出易迷失方向的大荇岭。
楼湛天就不同了,他能用鬼术以极短的时间、带我们离开大荇岭。
“你就没想过--”楼湛天眼里掠过一丝痛色。
他话语一顿,到底不再说啥,我还没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他就幻出一大团黑雾、把我和秦少轩卷在其中。
到了杭宁市,我才知道秦少轩所说的房子,其实是一座很宽敞、有些古老的庄园。
这座庄园处处透出一种厚重的历史味道,但其中也有现代化的设计,好比庭苑中央修建了一座精致的喷泉水池。
庄园的外观虽像是平屋,却给人很贵气的感觉,白玉为墙,琉璃为瓦。
庭院里则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只站在院子里、便觉异香扑面,令人神清气爽。
总之,要购置这样一座庄园,必须有足够雄厚的资金。
我原以为秦少轩在颖川市、凤临区的别墅已经够好的,现在看到这庄园、不禁暗暗砸舌。
庄园里留有佣人打理,秦少轩常年不在这里,只偶尔路过杭宁市、才会住上几日。
所以,这里的佣人一年到头都很难见到秦少轩一面。
我们一来,佣人们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争相表现。
令我郁闷的是他们都以为我是秦少轩的女朋友,楼湛天反而被忽略了。
安置好后,我见秦少轩睡下了,准备到厨房给他熬些治鬼伤的药。
快走到厨房时,我就见楼湛天如冰雕一样立在厨房外面。
虽然我看不到楼湛天的脸色,已感觉到他处于暴怒状态。
而厨房里的佣人却浑然不知,还在喋喋不休地议论着。
我放轻脚步,想听听佣人在聊啥,竟令楼湛天如此愤怒。
“那个楼先生长得那么好看,脸皮怎么那么厚?”
“谁知道呢,他和我们先生是情敌,他好意思赖在这里不走?”
“就是!我们先生和谭小姐是一对,他来瞎凑什么热闹?”
我差点喷笑,楼湛天这么冷傲的鬼,居然被人标以厚脸皮的标签,他不恼不怒才怪!
但我和秦少轩只是朋友,被佣人们这么误会也不好,等楼湛天不在场,我得跟他们解释一下。
那两个女佣犹不知楼湛天杀意已迸现,还越说越激动。
我正要出声提醒他们时,当中有一个女佣后知后觉道:“咦,你不觉得很冷吗?”
“是有点冷,是不是空调、啊--”另一个女佣边说、边转过身。
结果,她现楼湛天站在厨房门口,吓得舌头跟猫叼走了一般。
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佣,结结巴巴道:“楼、楼先生,您想吃什么,吩咐我们做就好。”
可能是背后说人闲话太心虚,也许是楼湛天的气势太骇人,那两个女佣浑身直哆嗦。
“阿音是我的!”楼湛天冷沉着脸,语气森森地强调。
两个女佣面面相觑,明显很想反驳楼湛天,又碍于他骇人之相,不敢明说。
她们看到我走进来,如获救星一般,齐声和我打招呼,“谭小姐好!”
气头上的楼湛天看到我,冷哼一声,就要走。
他不和我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他。
那两个女佣见楼湛天要离开厨房了,顿松了口气。
她们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都围上来,对我大献殷勤。
两个女佣抢着要帮我熬药,被我婉拒了。
虽然我没说给谁熬的,但她们一致认为是熬给秦少轩喝的。
她们对我投以暧昧的眼神,其中一人居然问我,“谭小姐,是不是补药啊?”
来到这庄园时,秦少轩的伤处被衣服遮挡住,碍于身份,佣人们又不敢往他身上多瞄,目前还不知道他受伤了。
这会,这女佣竟脑洞大开,以为我给秦少轩熬的是壮阳的补药。
我顿时尴尬不已,刚要解释那不是补药、我和秦少轩不是男女朋友。
厨房外面就响起轰隆的巨响,我暗道不妙,急冲出厨房。
结果,我傻眼了,客厅像被暴风扫刮过一样,摆饰的东西无一幸免、全都损毁,弄得满地狼藉。
原来楼湛天还未走远,听到那关于‘壮阳补药’的问题,将他的怒火燃至极点。
“阿、音!”楼湛天怒瞪着我,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我的名字。
他这模样,搞得好像我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更像打翻了无数只醋坛子一样,我仿佛能闻到浓重的酸味儿。
“幼稚!”我顿觉无语,忍不住奉送他这两个字。
再看被楼湛天摧毁的大多是价值不菲的瓷器,我头更疼了,哪能住在秦少轩这里,还总损毁他的东西?
楼湛天因我说他幼稚,脸色已阴得难以用语言形容。
不等他开口,我就道:“楼湛天,拜托!你别总用暴力解决问题,好吗?”
其实我很想说,楼湛天损毁的这些东西,恐怕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当然,这是我有些赌气的想法,要真说出来,楼湛天非把整座庄园拆了不可。
楼湛天听到我这话,竟没有加重他的怒火,还出奇地缓下脸色,怔问我,“你讨厌我总用暴力?”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厨房。
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脑子变得有些乱,他是啥意思?
难道我讨厌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他会改?我可不信!
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他对待溟语一事的态度。
我熬好药,准备端去给秦少轩。
楼湛天却一言不地跟在我身后,跟吃错啥药一样。
即将到秦少轩房间时,我忍无可忍道:“你跟着我干啥?”
楼湛天默不吭声,冷扫了我手里的药碗一眼,便先我一步进入房间。
我怕他和秦少轩起冲突,急忙跟进去。进了房间,却见楼湛天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几沓冥币,重重地摔在秦少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