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魂、拳!”我一字一顿道,非要逼得她动用鬼术不可。
溟语不识灭魂拳,听到这名字,脸色已经不足用难看来形容。
她堪险险躲过我几拳,愈显吃力之时,忍不住看向楼湛天。
很显然,溟语在犹豫要不要使用鬼力,我故意道:“凡被灭魂拳中,魂体必难完好!”
“你不必激我,就算湛天知道真相,他也不会怪我!”
和楼湛天在一起这段时间,溟语受尽他的呵护,甚至产生了楼湛天爱的是她的错觉。
她现在又被我步步紧逼,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唤出自己的鬼器、九齿钉钯。
溟语虽重伤了沈闫,那是沈闫道行不咋样,其实她的修为并不高。
饶是如此,我也没打算浪费时间、和溟语缠打。
在溟语抡起钉钯攻向我时,我往地上一滚,轻易地避开钉钯的攻击。
我改攻为守,一直在避让钉钯,不动声色地靠近血池。
溟语不明所以,竟以为我怕了她的钉钯,渐渐放松了警惕。
她不屑道:“原来再厉害,现在也不过是生魂!”
我没接话,这时,我们都到了血池边上了,血池里的血藤蔓依旧源源不断地、从血池里滚冒出来。
“溟语,瞧瞧你的真面目,又恶心又难看,难怪要霸占我的身体!”
血池集满血怨之气,能倒影出鬼的真面目,不管是附在人身上,还是施了幻颜术、改变容貌的鬼,在血池面前,必现原形。
我指着溟语倒影在血池里的魂影,出言讽刺她。
女人也好、女鬼也罢,最忌被人骂丑,溟语也不例外。
她气炸了,抡起钉钯冲我狠砸过来,我早做好准备、选定钉钯可能砸落的位置,疾闪到一边。
哗!钉钯正好砸在血藤蔓冒出最多的地方,被血藤蔓死死地缠绕住。
“可恶!”溟语不知道是我算计好的,气愤地拔扯着钉钯。
奈何血藤蔓缠得太紧,溟语咋都拔不出来。
我弯唇凉笑,不给溟语拔出钉钯的机会,猛地扑向她。
她没料到我会来这手,冷不防,被我扑倒在地上。
溟语被我压在身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我耍了,“你故意的?”
“故意又咋样?”我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扯了一根探出血池边上的血藤蔓。
我把血藤蔓当绳子使用,一圈圈地捆绑住溟语、也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溟语自然不肯乖乖让我捆绑,可架不住我边绑、边用灭魂拳捶打她。
她被打得受不了,忍不住向楼湛天求救,“湛天、湛天救我……”
我顿觉好笑,心说鄢圭定找不到一只气质、容貌和季箐筠相像的鬼,只能拿其中最像的溟语委以重任。
偏偏溟语的修为一般,乍看狡猾,却太自以为是。
楼湛天听到溟语的呼救声,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就匆匆回过头、应对王小月。
我以为楼湛天是没空搭理溟语,无暇多想,只以膝盖压在溟语腹部,免得她胡乱挣扎。
对于要怎么从血池里捞出鬼棺,我犯愁了,又不能直接跳进血池里捞。
“谭音,你想把我逼出身体?别做梦了!”溟语气急败坏道。
“闭嘴!”我呵斥道,被她这么一吵,令我烦不胜烦。
见楼湛天和王小月愈打愈激烈,我心里又急又躁。
可能是情绪波动得太厉害,潜藏在我体内的力量突冒出来、来势很猛,疾涌到我掌中。
这力量来得太突然,并非是残留在体内那丁点,而是全倾而出。
我不受控制地、抬掌对着往血池、做出虚抓之状。
同时,我脑中涌出一段我从未听过的咒语,嘴里忍不住跟着疾念,“天地玄黄、唯棺独尊、急召现世……”
咒语很长,我还没念完,血池中便有啥东西受到召唤般,瞬时翻腾起来。
整座血池犹如开水烧沸了一样,咕噜咕噜地冒出一粒粒血泡。
在涟漪之中,王小月施法幻出的所有血藤蔓瞬间被绞碎,全化为满天的血雾。
涟漪还在连续不断地出现,不仅如此,血池深处涌现出属于鬼棺的鬼气。
鬼气起先弱于血气,渐渐地、越来越浓郁,没多久,就填满整个溶洞。
“鬼棺!”楼湛天见到这一幕,顿时面露喜色。
他无心再和王小月打斗,急往血池中央飞去。
而王小月和鬼棺待久了,早就把鬼棺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她见鬼棺即将冒出血池,生怕鬼棺被楼湛天抢走了,急冲过去,“鬼棺是我的,不准抢!”
至于溟语,她似知道啥,看着我的表情,竟惊骇不已。
她瞪大着眼睛,颤声问我,“你、你居然能召唤出鬼棺?”
我自己也想不通,不管是涌出奇怪力量,还念出咒语,全是不受控制的。
难道鬼棺和我有啥关系?这想法刚起,马上被我否决了。
溟语好像知道啥,但她诡计多端,肯定不会如实告诉我。
眼下的情况不容我多想,得趁着鬼棺初现世鬼气最浓郁时,把鬼气引进我被溟语占据的身体里。
再借助外界的鬼气,施以毁魂术、利用内外两种鬼气、把溟语的魂体给挤毁。
好在季修知道毁魂术、并告诉我该咋用了。
我一手贴在溟语心口上,一手飞快的掐诀,口中大念:“上召天令,引以外气、入尔凡躯……”
这咒语的作用是把外界的鬼气进身体里的,捆绑在溟语身上的血藤蔓是血怨之气所化,也能起到让身体吸收鬼气的作用。
鬼棺已经完全冒出血池了,楼湛天和王小月正在抢夺。
鬼气扩散至整个溶洞里,在咒语的催动下,源源涌进身体里。
溟语的脸色瞬间煞白,身体的皮肤表面,如裹了一层白霜一样,她冻得瑟瑟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意识到我想用啥方法、把她逼出身体,惊骇道:“你想把鬼气引到身体?”“没错,然后把你的魂体挤爆!”我冷笑,这话有吓唬她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