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我伤春草婆婆的,毕竟我有杀阿瓦娜的‘前科’,一个则说我是灾星,把厄运带给了春草婆婆。
身为丘水寨的主心骨的春草婆婆又昏迷不醒,要不是有樊络宁护着,恐怕寨子里的人早就和我拼命了。
转眼,距春草婆婆受伤那晚,已过了三天,眼看今天就是我清除鬼毒的日子,但她还未醒来。
樊络宁不想我错过清除鬼毒的最佳时机,做主取来圣王蛊,由楼湛天帮我清除。
楼湛天不擅用蛊,使用圣王蛊的方法、和春草婆婆大不相同,花费的时间更长,好在还算顺利。
他用棉布、把我的脚包扎好后,便把我泡脚的水端出去倒。
楼湛天出去好久都没回来,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
但春草婆婆家的房子是木头搭建的,隔音效果很差,我似乎听到屋后有人在谈话。
是谁在屋后说话?我听不清楚,犹豫了下,便拄着樊络宁给我做的拐杖,走出房间。
我还没走到屋后,说话的声音瞬止。
接着,两道影子疾疾闪离春草婆婆家。
其中是一道人影,紧随在一旁的则是鬼影。
不用细看,我也知道鬼影是谁,心下顿沉。
这时,本该在春草婆婆房里的樊络宁,从寨里另一个方向急跑过来。
他神色慌急,还没近前,就对我喊道:“阿音,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生啥事了?”樊络宁咋这么慌张,难道是上格朗寨的人来捉我了?
果然,樊络宁边跑边说,上格朗寨的人联合起来捉我了。
樊络宁冲到我面前,把我推向春草婆婆的房间,“你躲到奶奶屋里去。”
原来春草婆婆同意让我用圣王蛊的事并非秘密,但丘水寨的人认为我亵渎了他们的圣物,因此很不满。
本来这事被春草婆婆压下去了,无人再提,今日不知被谁提起来,还提议把上格朗寨的人放进来捉我。
这样一来,捉我的是上格朗寨的人,和丘水寨无关,也不会得罪春草婆婆。
当然!以上是丘水寨那些无知之辈的想法,聪明一些的人,则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推一把,没有亲自出面。
樊络宁在我清除鬼毒时,准备熬些米汤喂春草婆婆,却现家里没米了,打算先跟其他人借些来用。
结果,在半途、远远看到本寨的人、领着上格朗寨的人往他家的方向而来。
春草婆婆还没醒来,樊络宁不想和人数众多的外寨人对上。
我也知道这些人是不讲理的,多说无益,硬碰硬也不现实。
秉着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我准备躲进春草婆婆的房间。
但上格朗寨的人已经追来了,为的是那个阿康叔,他身边是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部分丘水寨的人也往这边过来。
两个寨子的人混在一起,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倒有些撼人的气势。
现在要躲也来不及了,我干脆不躲了,樊络宁也不再催我躲起来。
他低声对我说,“上格朗寨也有养蛊人,但实力一般,最需小心的是阿康叔。”
丘水寨的养蛊人多,上格朗寨则是修习巫术的多。
当中,以阿康叔的巫术最为了得,他不仅是上格朗寨的领,还是一名巫医。
连春草婆婆有时还得向阿康叔讨教一些治病的方法。
其实,巫术一种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
我从没和擅巫术的人对上过,不免有些紧张,这时候,也不指望楼湛天能来救我了。
不过,要使用巫术的话,需要许多繁复的准备,我只要在阿康叔动手之前,把他掀翻,倒不足为惧。
先前目睹我准备杀阿瓦娜的苗女也来了,她指着我大喊,“阿康叔,是她杀了阿瓦娜的!”
阿康叔冷沉着脸,大概是见樊络宁在,没有立即对我动手。
他质问道:“姑娘,你路经我们寨子,我们热情相待,你不感激就算了,为啥狠心杀害阿瓦娜?”
看来阿康叔不知道我和阿瓦娜姐妹的恩怨,我想了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至于他们信不信是一回事,主要从头到尾、理亏的不是我。
不想,阿康叔还没开口,站在他身边那对男女中的女人冲了出来,怨恨道:“原来你就是害阿瓦丽的人,那好!我今天要为我死去的两个女儿报仇!”
那女人说完,拿出一只透明的袋子,我一看,顿时大惊。
袋子里装满了蛊虫,她该不会为了除掉我,把自己所养的蛊虫全带来了吧?
那女人还没动手,樊络宁就站出来,挡在我面前。
他毫无畏惧地瞪着这些人,“阿康叔,凡事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可由不得你们在我家撒野!”
“有人亲眼目睹,不算证据?她也承认和阿瓦娜姐妹有仇,就有了杀人的动机!”阿康叔皱眉道,对樊络宁袒护我的态度、很不满。
“亲眼目睹?我还说是我走后,你们寨子有人趁机杀了阿瓦娜。”我冷笑道,目光落在指认我是凶手的苗女身上。
当时我没现周围有人,会不会是那苗女倒回去杀阿瓦娜的?像阿瓦娜那种人,会得罪同寨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阿瓦娜的母亲大声辩驳,“胡说!阿瓦娜性格和善,从不和同寨的人结仇!”
“阿康叔,阿音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在冤枉她之前,你可要三思而后行!”樊络宁说道。
“络宁哥,你先帮我挡下,我去拿东西!”我对樊络宁低声道。
我的法器全在房间里,本来就势单力薄,没有法器咋成?
不等樊络宁答应,我就跑向房间,上格朗寨的人以为我要躲起来,纷纷涌向房间。
樊络宁死挡在房门口,寸步不让,阿康叔大喝,“都给我回来!”
不得不说,阿康叔颇有威严,当即令本寨的人退回他身后。我拿了背包出来时,听到阿康叔问,“络宁,她真的是你表妹?你可别为了帮她,而说谎!”